.co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招惹了朱蔚然,也许是,我刚来就能外派出去,而她一次都没有过,所以心里一直不舒服。
事实上,我这么着急回来,有一部分原因,是怕同事对我有意见,这里是我以后要工作的地方,不说能让大家喜欢我,面子上至少要过得去,大家和和气气的不吵架就行。
朱蔚然这是一点面子都不给我,几乎是摆臭脸给我看了。
她是带我的师父,并且,我跟她是负责同一个项目的,以后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在巴黎买回来了几瓶护肤品,原本想着就是要给朱蔚然的,东西都拎在了手上,我回到位置上的时候,探头看了眼主管办公室,朱蔚然正在里面跟他说话。
我整理着从法国带回来的资料的同时,一直注意着那边动静,朱蔚然在里面待了半个多小时才出来。
进来的时候,我朝她笑了笑,她却目不斜视,似乎没看到的样子,径直从我面前经过,回到了位置上。
然后早上也没跟我说话,办公室里的人,进进出出的,很多同事都朝我打招呼,“微微回来了啊。”
连说过一次话的也跟我打了招呼,就朱蔚然,铁青着脸,坐在那里,用电脑打着资料。
设身处地地想,假如我是她,遭遇了这种不公平的待遇,肯定心里多多少少也会有些不舒服。虽然她表现得实在过火了,但我可以理解她觉得不公平的心情。
吃午饭的时候,大家都出去了,我看她还坐在电脑前面没动,随即拿了个早上在路边买的饭团,走到她桌子前面,递给了她,“阿然,不去吃饭吗?”
“嗯,这几天有点忙。”她这才很勉强地朝我笑了笑,抬头跟我说话。
“有什么我可以帮你的吗?我那边的资料不忙着做呢。”我立刻问她,“AC公司那边,我资料都看得差不多了,有什么简单的东西我可以接手的,都可以做。”
朱蔚然听我这么说,立刻把手边一沓看上去刚打印出来的资料,递到我手边,“这个是刚发过来的英文原版,英文法文的都有了,还需要中文版本的,你拿去翻吧。”
非常厚,乍一看,少说得四五十张。
她好像是把资料全给我了,文件夹里一张纸没剩。
我愣了下,硬着头皮接了过去。
这种是最累人的活,口译什么的,做资料什么的,都是现成活。
“这个东西,什么时候要啊?”我轻声反问她。
“不急,一个礼拜之内翻出来就可以了,翻完之后给我,我再做检查。”朱蔚然随口回道,“正好这周我手上的活实在是多,辛苦你了。”
她嘴上说着辛苦我了,实际上语气却十分敷衍,没有一点诚意。
然而我也不好说什么,毕竟是我俩负责的同一个项目,我总得做些什么。
我转身,把东西放在了桌上,又看到桌上要带给她的护肤品,虽然心里挺憋屈的,但是为了大家的和睦,这一套是必须的,不然以后她在老板和主管面前说我坏话,防不胜防。
我硬着头皮,拎着包装盒递到她面前,柔声朝她道,“喏,送给你的,正好商场打折,不贵,我就给你带了套回来,我以前用过这个牌子,我们这种年龄用最好了。”
“哦。”她接过去,看了一眼,没说什么。
隔了十几秒,才抬头向我道谢,“谢谢啊,有心了。”
我猜她心里在骂我,得了便宜还卖乖,出去玩还能拿工资,给她一套几百块钱的化妆品,她根本都不放在眼里。
然而我做到这个份上,我觉得如果她还是这样咄咄逼人的话,那我也没有办法了,大不了以后破罐子破摔呗。
我看了她两眼,随即转身回了自己位置。
没几分钟,她忽然站起来朝我道,“微微,你上次临走之前,我说要带你去AC公司的临时分部去看看,要往后拖拖了,我这十几天的行程全满了。”
“好。”我愣了下。
她不带我去认识那些人,我跟他们不熟,有什么事,那些领导肯定都是找她了,我不确定她到底是不是这意思,害怕我一去就抢了她风头。
但是AC公司的地都已经拿到手了,动土在即,我们只挑好了建筑合作商,其他的一概都没谈,甚至不确定以后这地上建的楼房,是做什么用的。
我们作为中间人,虽然只是起到传话纽带的作用,但是我想,朱蔚然该不会想把功劳都揽在自己身上吧?
“如果我这份翻译资料很快就能做好,那是不是,能早点去见他们?毕竟以后我们要一起负责的。”我又问她。
“再说吧,看我哪天不用出门。”朱蔚然头也不抬地答道,随即没了声响。
她不说话,我也没吭声,吃过午饭后,同事陆陆续续地都回来了,他们在休息说话的时候,我一个人抱着资料去隔壁空荡荡的会议室,开始翻译资料。
我不知道需要翻译多久,但是我想,我手头上的活要是全做好了,强行要求她带我去她也不肯的话,我就有理由告诉主管。
这不是我故意想告状,而是她做得有些过了。
一个下午很快就过去了,我打字不快,大概就翻译了五六张纸的样子,而那叠英文资料足有六十七页厚。
起来的时候,肩膀酸胀得厉害。
收拾收拾东西回办公室,办公室里面也没剩下几个人了。
我看着我可怜的那么点工作量,狠狠心,一咬牙,把它们装进了包里。
走到公交站台,刚坐下等车,卓航的电话就打来了,“我今天空闲的时候,想了很久,觉得自己有太多瞒着你的事儿了,全交待出来也不好,要不然这样,等你回来再说,好不好?”
我愣了下,忽然反应过来,卓航并不知道我回国了,他还以为我在法国呢。
“你就是想见我呗。”我随即嘲笑他,“还找那么多理由。行,等我回国之后,见面再说。”
挂了电话之后,我忽然有这样一个念头,为什么我今晚不能去见卓航,给他一个惊喜呢?
人生虽然艰难,但也要懂得寻找乐趣,我想看看他被吓到的样子,并且现在卓益不在中国,我去见卓航一面,应该是没事的。
这么想着,我又看到直接通往卓航家门口的那路公交车来了,脑子一热,随即起身上了车。
去他家要好久好久,我忍着饿,继续把翻译资料拿出来,就用笔翻译在我的小本子上。
翻了一张纸的样子,差不多就要到卓航家了。
我看了下时间,六点半,七点没到,卓航没事要忙的时候,差不多在这个时候就已经到家了。如果有事的话,一般八点左右也会回来,这个时间掐的刚刚好。
心里其实还挺紧张的,我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给过卓航惊喜,希望他能喜欢这个惊喜。
我一边自顾自乐着,一边下了车,往坡上走。
从公交站台走到卓航家门口,需要二十分钟左右,我就怕在路上碰到他,被他提前发现,一路都提心吊胆的。
鬼鬼祟祟走到大门前,发现花园门口的铁门是锁着的,证明他还没回来。
我拿出套着海绵宝宝的钥匙圈,打开了门,进屋里之后,又打开地下室的门看了一眼,车没在,他还没回来。
正好,能自己煮个饭,顺便给他做个夜宵。
我喜滋滋地拿陈姨放在冰箱里的面,做了个炒面自己吃了,收拾干净,站在窗户后面偷偷地看外面,灯也没敢开,怕他发现。
大概八点半的时候,我看到外面不远处闪过一道车灯的亮光,这条路只有我们一家,是卓航回来了。
我抿着嘴笑,拎着自己的东西上三楼,进了他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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