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我大约走了十几分钟,走到一条大路的交叉路口时,阿兰追了上来。
“唐微微。”他放慢速度,慢慢跟在我身后,叫我,“上车吧,晚上旁边的几个街区还挺危险的,我送你。”
“你就不怕萨拉吃醋吗?”我慢慢在路边走着,扭头扫了他一眼,“这次是酒,下次会是什么?”
我跟阿兰说过了好几遍,让他不要在萨拉面前,表现得明显倾向于我,我管不了他喜欢谁,但是萨拉对我怎么样,直接取决于他的态度。
别人说,越怕什么就越会来什么,我担心中午跟阿兰一起吃饭,会被他们朋友看到,果然就被发现了。
阿兰沉默了一会儿,还是继续跟在我身后,“不管怎样,我送你回去是应该的。你放心,以后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我知道怎么处理了。”
“你肯定吗?”我停下脚步,认认真真地问他。
“肯定。”阿兰朝我无奈地回道,“上车吧,外面挺冷的,你就穿这么一点,感冒了就不好了。”
人总是自私的,我听到他的保证,随即欣然同意,上车。
阿兰把我送到酒店楼下的时候,要下车继续把我送到楼上,我随即制止了他。上了楼之后的事,谁也说不清,要是萨拉再派人跟踪我们,有口也辩不清。
推脱了几句,他只好同意,“唐微微,你有的时候,脾气真的是,挺让人无奈的。”
我天生就是这样的狗脾气,我身边亲近的人都知道,很犟,与生俱来的,没办法,改不掉。
我朝他笑了笑,“你赶紧回去吧,别再让萨拉误解了什么。”
说完,正要转身,阿兰又叫住了我。
他表情十分严肃,正经地朝我道,“如果你觉得,我对你造成了困扰,那么这两天要是能拆纱布,我就帮你订了机票,送你回中国吧。”
他跟我想到一块去了,但是我不需要他帮忙,我不想欠他更多的情。
“不,我自己想办法解决,不用你帮忙订机票,来回飞机票的钱,大使馆会报销的。”
“我帮你订机票方便一点,回去你把这钱再打到我卡上不就行了吗?”阿兰忍不住冲我摇了摇头,“咱俩是朋友,朋友之间帮这么点忙算什么?你要是把我当外人,那就算了。”
他说得挺伤心的,脸上的表情也显得有些难过,我实在是不忍心驳了他的好意,只好点头回道,“好,那明天去医院看了情况之后,麻烦你帮我订下机票。”
“还有这套衣服……”阿兰盯着我上衣上的酒渍看了两眼。
“衣服就算了吧,你不知道我穿什么码,不知道我穿什么颜色好看,反正我是不会跟你一起出去逛街的,怕有人再去萨拉面前告状。”我立即回绝了他。
阿兰脸上的表情显得挺复杂的,我这么说了之后,他就没说什么了。
我说完上面那句话,等了他几秒,见他没话说了,朝他笑了笑,转身就上楼去。
回到楼上的时候,我打开放在酒店里的手机看了眼,发现我妈给我发了条信息,让我报平安。
我来到法国之后,就给她打过一个电话。
也许是人自己当了妈妈之后,就会变得更成熟,更懂事,知道责任的重要性。
我忽然挺心疼我妈的,带两个孩子,确实不容易,更何况唐一天的身体,这几年简直让她操碎了心。
我忽然很心疼她,很想她,一边躺下,一边给她回了个电话。我妈一般都起很早,五点多起来,收拾完了唐一天,就去菜场买菜,替他把早饭和中饭做好,摆在床边,然后再去上班。
我电话打过去的时候,她果然刚起来,正在刷牙。
“妈,我挺好的。”我告诉她,“你这些天是不是很累?要不然,我帮你请个保姆吧,一两个月的,唐一天能自己做家务的时候就好了。”
“你辛辛苦苦挣的这些钱还是留着吧,家里这种情况,妈也给不了你几个钱,不拖累你就成了,还请什么保姆?”我妈随即用责怪的语气回答我,“你那边是不是晚上?怎么还不睡觉呢?妈知道你好好的就行了,赶紧洗洗睡吧。”
我又跟她说了几句,她随即挂了。
过了许久,我才放下手机,侧过身看着窗外的巴黎夜景,我住的这是景观酒店,卓航特意给我开了个总统套房,能看到的景色也是最好的。
然而没有他在身边,再美的景也没有用,还是想他,还是希望自己难过的时候,他能陪着我,跟我说说话。
哪怕就是躺在我身边,睡觉不理我也好。
从来没有这样地想过他,他才大半天没陪在我身边,就这么想念他。
我很累了,躺在床上,乱七八糟地想着一些事情,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早上是被阿兰的电话闹醒的,“唐微微,你起来没有?我帮你医院那里预约了九点半,带你去看医生。”
“好。”我脑子还迷迷糊糊的,愣了下。
挂断了电话,发现凌晨一点多的时候,卓航给我发来一条信息,问我有没有回酒店休息了。我回了条,昨晚早就睡着了,回复完,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已经九点了。
我赶紧去浴室放水洗澡,换掉我一塌糊涂的衣服。
整理好自己,下楼的时候都已经要九点半了,阿兰似乎在楼下等了我好久,汽车座椅都放下了,躺在车座上休息玩手机。
幸好赶到医院的时候,还不晚,十点没到。
医生查了下我的伤口,斟酌了一会儿,觉得伤口恢复得不错,并没有任何排异的反应,决定提前帮我拆纱布。
纱布拆完之后,说实话,挺丑的,看上去很别扭,我自己都不敢多看。
“回国之后要是不放心,就去找我一个朋友那里去看看,他要是觉得没事,唐小姐就能慢慢等着自己的手恢复如初了,一年之内,一定可以恢复到以前百分之八十的健康皮肤状态,唐小姐还年轻,说不定过两年皮肤自己也能慢慢修复。”
听到医生这样说,我总算是松了口气。
阿兰立刻帮我订了第二天早上临近中午的机票,回去之前,再到医院来给医生看一眼。
第二天早上的时候,阿兰早早的就来接我,我上车的时候,给我递了一副半镂空的手套,遮阳用的那种款式。
我惊讶于他的细心,去医院的时候,却发现萨拉竟然也在,她似乎是刚赶过来的,坐在医生办公室里,脸上还有汗。
“唐小姐。”她听到医生叫我,立刻从沙发上起身,别扭地扭头看向我。
说实话,我有点害怕她,愣在门口没动,谁知道她又要来做什么?
萨拉也站在原地不动,隔了几秒,指着我的手问我,“伤口好点了吗?”
我此时此刻这种心情,就像是见了鬼一样,她竟然关心我手上的伤有没有好!
我扫了眼阿兰,他先走了进去,没说话。
“好很多了,谢谢关心。”我十分别扭地回了一句,低着头也往医生办公桌方向走。
我脱掉手套,把手露出来给医生看的同时,萨拉朝我靠近了两步,“觉得这手套合适吗?”
我愣了下,反问她,“你买的?”
萨拉脸一下子涨得通红,朝我点了点,“嗯,我买的,这样别人就看不见你手上的伤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看我另外一只手,似乎是看到了我手上的钻戒,顿了顿,又问我,“你这个钻戒……是你先生买给你的吗?”
我这钻戒戴在手上戴了两天,竟然忽略了它的存在,萨拉这么一说,我跟着低头看了一眼,点头回道,“是啊,我先生买的。”
“那你先生对你挺好的啊,光这颗粉钻,少说也得二百多万美元。”萨拉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下鼻子,小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