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此时的南宫箫缓缓地抬了一下头,鼓起了全部的勇气,大声的咳嗽了一声,用尽了全部的力气,以使得高高在上的龙椅上的皇帝可以清楚的听见。
他的神色看起来这般的从容,仿佛那个咳嗽是不经意间的。
皇上早就把他的每一个小动作看在眼中,转头看了一眼他,道,“南宫长官?”
南宫箫缓缓地抬头看他。炎帝看了他一眼,他此刻的小眼睛里竟是这样的明亮,甚至是带了一丝的狂热与痛楚。
炎帝俊美无俦的脸上依然挂着笑容,道,“南宫长官,这既然是画院的事情,当然要听听南宫长官的意见了。长官,你怎么想的?”
南宫箫在心中缓缓地舒了一口气,但是面上却是平静如水,向前一步,道,“皇上,学员慕容诗已经被画院开除了。是他自己离开画院的。况且墨言也不过是一个被贬的画师而已,如果不是查此幅画暂时调到都城的原因,他也不会站在这里。无论是接受已经离开画院学员的事情,还是将已经完成任务的墨言留在炎国都城,都是违背了画院的规定的!”
南宫箫的话语斩钉截铁,意思非常明确的表达了出来,他代表画院是反对皇上钦点慕容诗成为画员这件事情的。
后面的群臣看着不远处的南宫箫,他的这个异样的举动,大家吃了一惊。知道大家都会反对,没有想到会这样如此直接的反对。
墨言听到这里的时候没有说话,只是看向南宫箫的背影脸上有一丝丝的复杂的神情。
刚才南宫箫的话语他听起来有些不舒服,本能的起了反感。这本是就是属于皇上赏赐的一部分,南宫箫竟然如此的反对。
墨言下意识的向前走了一步,刚要说话。龙椅上的炎帝却是快速的在墨言的身上扫了一眼,继而缓缓地道,“南宫长官,你看这样做可好?如果这个学员通过了画员的考试,自然取得画师的资格。就证明了这个学员和墨言都有资格留在画院。如果这个学员没有通过画员资格考试的话,画师墨言就离开都城回到海南是吗?”
炎帝的话语说完的时候,下面的群臣竟然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事情就是这样的,只要不是直接的钦点,事情就有很多的可能性。他们就可以做文章,若是真的钦点了,他们就无奈了。
这样借着这个学员的画卷依然可以赶走公孙容。
南宫箫凝重的脸色终于平静下来了,缓缓地道,“是,陛下,就这么办吧。”
众人退出了大殿。
熟悉的皇宫里,冰冷的空气依然四处游荡,远远地传来群臣压低声音的谈话声。三三两两的。
只有墨言一个人背着手在想着早上殿上的事情,他懒得和他们同流合污,也懒得参与这些事情。
乍看下去,倒是一种异样的平静。
墨言正在聚精会神的走着,正在想着心里的事情,此时回廊拐角的地方忽而一个人影闪了出来,迅速地出现在了墨言的面前。
来的人正是那个风流倜傥的慕容锦绣。
“我说,墨言。你真的是救了我们家的诗儿了啊?谢谢你,不过以后诗儿的事情,还是由我来负责吧?你就不要再插手此事了。”慕容锦绣的眼睛里闪着精光对着墨言坦然道。
墨言看了他一眼,相同的坦然的语调道,“也是啊,是应该有你负责的。不过这个也关系到我的命运啊。我也不知道我能不能那么做。”
福景宫。
众位群臣从大殿上离开以后,并没有各回各的家,而是去了李太妃的寝处福景宫。
这次送给金国使者的画,若是没有墨言的参与,皇上怎么着也会从这几位画院老画师的手里选一幅的,可是偏偏那个墨言在关键的时候出现了。
在心里骂着墨言的不仅仅是顾啸慕容俊人。
几乎是每个去往福景宫的人都是心中有怨恨的。
南宫箫低着头,一声不吭,不知道的一位他在数地上的小石头,知道的却是明白他在暗暗的恨自己,为什么那天不能差几个人亲自把公孙容送走呢?
以为他几天没有去画院会错过这次绘画,哪知道皇上对墨言如此的宠爱,竟然私下里让他绘画。
皇宫里,所有的殿中,当然是数着景福宫最豪华大气了。即使是皇后和皇上的地方也不是差一点两点了。
相对于其他的殿堂,这座殿不仅仅是规模宏大的,而且建筑上也特别的神秘,至于里面是什么机关连炎帝都不知道。
至于里面隐藏的高手或者是暗藏的密道机关,炎帝也只能暂且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次退朝之后众位大臣朝着福景宫奔去,并不是李太妃的召唤,而是他们自愿过去的。通常在什么大的紧急的事情来临之时,他们会自愿的聚集在福景宫。
大家都已经见怪不怪了。
炎帝当然也清楚,就如同他曾经当着李太妃的面所说的,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看来这里面具体的什么情况,炎帝就没有再细说清楚。
作为孙子辈还是肯为奶奶辈的人留面子的,虽然看上去年龄差不了多少。
李太妃微微睁开自己美丽的眸子,望着下面跪着的满带怨气的群臣。
红唇微微的勾了勾,淡淡道,“又怎么了?什么使得你们全部的跑到了这里来了?”
众人微微的抬头,看着她黛山一样的眉毛,肤似凝脂,连眉尾的痣都看的一清二楚。眼中波光粼粼,精致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身穿九凤朝阳宫服的皇后娘娘,明黄色的袍子上有着淡淡的黑涩,更显的她的肤色如凝脂一般。
众人沉思片刻,沉默不语,知道太妃历来聪敏,相信即使他们不说,她也可以猜出是什么事情。
整个福景宫都静悄悄的,片刻的功夫里,没有人言语。
最前面的右相俞林双忽而与不远处的孟飞步孟提督对望了一眼,两人皆心领神会。
右相上前一步缓缓地道,“太妃娘娘,这个墨言是不是留在宫里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