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墨语听到梅花这里说她,转过头,
“知道了,姑奶奶,”
墨语乖乖地点头,说实话她此时倒是真的喜欢这儿,这里的梅花没有怨言、没有误解自己。可不像酒酒姐,就是不原谅自己,搞得自己很伤脑筋。
墨语一边被梅花拽着走,一边想着。只是一会的功夫两人就到了翠楼。
翠楼的雅致,每次墨语路过都是流连忘返。难怪黄家书房里的画里会有几张描绘翠楼的小院。
已经有人在门口等着墨语和梅花了,看到她俩,有人哭哭啼啼地快速跑过来,“你们可来了,三少奶奶出血严重着呢,我们在门口一直等着。”
墨语看着哭泣的这个女孩,就是墨语上次碰见的那个,小菊丫环,她的眼睛此时哭的像个水蜜桃,也许她的泪水是真的。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怀疑别人的泪水,反正是自打墨语来到这里以后,她就开始怀疑这个泪水的含情度了。
墨语没有说什么,只是跟着水仙她们一同进了这个小院子,其他的丫环她根本没有去看,其实没有什么看不看,大家都是丫环,都是别人的奴婢,用不着如何。
墨语在跑着进屋的时候,也不忘了扫一眼这个小院子,这个小院是自己在画里见过的,而且不止翻过一遍。只是墨语没有时间去欣赏这个幽静的小院,看得出这是一个安静的女人。墨语一向喜欢安静的女人,不知道为什么得罪了大少奶奶,为什么祖彦又不去承认那个孩子呢?据说是因为自己,又为什么呢?
墨语到达三少奶奶躺着的病房的时候,里面哭声一片,小菊忽然吆喝了一声,
“玉娇神医来了。”
墨语怔怔地站在门外,她不知道小菊吆喝这一声干嘛。只见丫环们迅速地跑了出来。
“里面还有吗?”小菊问着最后面的一个丫环。
这个丫环擦了擦泪水,摇了摇头,低声说道,“都出来了,就等着玉娇神医了。”说着话,她看向墨语,而后继续说,
“玉娇神医,麻烦你了,你可一定要救活我们的主子啊!”之后她就要跪下,被墨语一把扶了起来。
墨语看着她,柔和的瓜子脸,脸上的眼睛清澈明亮,像夜空中的星星。看到这里,墨语的嘴唇上翘了一下,表示她会尽力的。
“你们都下去吧?”小菊又喊了一声,只是瞬间的功夫,这些丫环就不见了,她们训练有素的速度,墨语没得说了。
转眼间就剩下墨语一个人,连梅花也和墨语远远的在一边站着。
墨语往前走了几步,刚要进去,声音从门缝里出来,仔细听,却是有女人在哼哼唧唧,似乎还有人在说话。
墨语,抬头看着三少奶奶这座房子,心里说不出的惊讶。这是一所老房子,只是外面的装饰很精美,它真正的式样应该再往前推几个年代。
墨语觉着自己不过是个丫环,有时候到处乱走只不过是好奇。出了莲楼,出了医所,其实自己什么都不是,有些事情还是不插手为妙。
“总之也不关自己的事。”墨语想着。
“……玉娇……玉娇姐,你可以进去了……”一个声音飘入耳中,却是小菊。
墨语停住脚步。
“哦?玉娇?”另一个声音传来,慢悠悠的,陌生得很。
说时迟那时快,这时门厅的门板突然打开,一阵风“呼”地出来,未等墨语反应,已经迈进三少奶奶的床前。
虽然只是一扫,墨语完全看见了她床前的装饰。
白色的纱帐顶,上面绣着水仙和一些不知名的树叶,水仙花很漂亮,在绿叶的衬托下娇妍欲滴。
透过纱帐,隐约看到的木质的房顶,中间的大梁上雕有花,好像也是水仙吧。
床上的纱帐由金制的倒挂水仙钩向两边挂起,由水仙花的形态看,做工很好,很精细,花径末端用红色的丝线邦住,挂在支撑纱帐的竹子顶端。
钩子在水仙花蕾尖处自然垂下来,钩子末端挂着一个类似中国结的坠子,中间嵌着一颗绿色的玉石,下面是长长的穗子。
墨语惊呆了,这种感觉在哪里见过?
想起来了。后院的小木屋。确切的说就是小草死的那个地方。
墨语虽然没有冒冷汗,但是也倒吸了一口冷气。
再看床上躺着一个人,是个男人。
墨语瞪大眼睛。
乌黑的鬓发遮住了烛光光,光晕淡淡。
这是个长得相当俊美的男子。影影绰绰。墨语忽然想起了付师傅,自从书香苑一别,自己还没有见过他。不知此时他躺在这里干什么。
平视过去,只看见一身白色的内衣。
他也那么平静地看着墨语,眉毛如墨,一双眼睛,似乎满含潋滟光彩。
墨语盯着那眼睛看,只觉样子煞是精致,画描的一般,让人不想移开视线。
认识付师傅这么久,墨语觉着几乎从来没有看过他,这是第一次和他对视,目光几乎不能离开。
风在窗户进来,屋里的纱帐开始飘起。
好一会,他盯着墨语,微微蹙起眉头,双目更显修长。
似有说话声从回廊那头传来,
“玉娇姐,方便吗?我们就在外面,有什么事吩咐一声就可以,”说话的还是小菊。
她刚才的话打断了墨语的对视。墨语没有去理她。
这个男子望望那边,神色复杂地又瞥墨语一眼。只见那衣袂在眼前一晃,顷刻间,他竟消失不见了。
旁边传来一声轻哼,墨语回过神来。
这张精致的床上,三少奶奶正地躺在大床上。
墨语感觉很奇怪的是,她没有那种憔悴和病容,而是一种特有的轻松。好像自己要去一个优美的地方,而不是死亡。
她完全不介意她的生命之光即将消失。
鲜血已经把被子染红了。但是她的笑容很甜。
墨语走过去,坐到床前。
拿起她伸在外面的胳膊,摸着她的脉搏,摸了很久之后,
“奇怪,刚刚脉相虽然虚弱,但还算平稳,现在怎么突然急促凌乱起来,而且忽慢忽快,令人捉摸不透,仿佛受到了什么刺激似的。”墨语不解的看着床榻上的三少奶奶。
正在发神之间,忽然她看着墨语,坐起来。眼神充满了诅咒和憎恨,墨语感觉自己害怕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