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到十多天以后,那人已经可以下床了,没动声色地她将书房里的书都移进地下室,还把师傅那老头的围棋也一块儿丢进了地下室。
这些日子周围一直没有清静下来,那些人还未离去,仍然在四处搜寻。这事儿估计还得再过段时间才能消停下来。
他们平常仍旧基本不说话,不过,她一个眼神,他便知道她要做什么;他的一个神情,她也知道他要什么。其实也根本不用说话,他们之间除了端药送饭送衣服换药这几件事,还能有什么事?久了自然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彼此便都知道对方要做什么。
虽然不说话,但她总感觉,他有意无意地打量她,视线里满是探寻。当她迎上冷冷捕捉回去时,却又发现他的视线并不在自己身上。心里想了想,觉得无甚大碍,便没多在意。
其实对于屋舍凭空多了一人,朱玑并未感到任何不适和不安。虽然刚开始那些天那人的戒心让她觉得略微有些不舒服,但是之后时间长了,看朱玑不怎么搭理他,他也就慢慢放下了戒心。之后那人如她一般寡言少语,不爱多问多说,总是一副清清淡淡的样子,因此他们也能相安无事地,甚至是很默契地相处。
转眼二十多天过去了,那人背后的伤已脱完了痂,身体里因为在河里浸泡几天而落下的寒气也已尽除。
这天最后检查了他的后背之后,她一面帮他拉上衣服,一面对他说道:“你身体已全好,可以离开了。”说出这话时心里竟有些难受与不舍,手上不觉竟也跟着颤抖了一下,也许是一个人独自呆了太久了。
压抑着想要逃开的冲动,她站在那里等他的回复,心里一边想着,看来得尽快让他走了。
“我可以不走吗?”他重新穿妥当衣服,眼光依旧淡淡的,没有一丝波澜。
“不行。你已经打扰我太久了。”朱玑回答道。
“我没有去处。”他接着淡淡说道,即使如此在别人屋檐下,他依然骄傲无比。
尽管他态度不算好,可他说的却是事实,目前确实仅有这里才能保他安全。只要他一出去,也许立刻就会被仍然散在周围搜寻的人发现,要是运气倒霉点,碰上对手的人,立马死路一条。
朱玑看他脸上的神情,估计哪路人马他都不想再见到。所以他才宁愿毫无声息地躲在这阴暗狭小闭闷的暗室里吗?
看她面上有些迟疑,想想虽说她平时面上冷淡,但看她往日里无微不至照顾自己,想来必也不是心狠之人,如今有求于人,说点好话也无伤大雅,遂即转了态度,恳求道:“我可以留下来么?我也略懂一些医理,可以做你的助手,只求有宿有食即可。”
竟不知道他也通晓医理。助手?他这么显赫身份的人做她的助手?她怕自己没福消受。对上他的视线,后者已不复之前的清淡,眼神坚定而诚恳。他是认真的,她如是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