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那些人如果问不出什么特别的,便必定不会再疑心她什么,一个山野郎中连村民都嫌弃她医术粗浅,怎么可能做得了起死回生这等事呢?想到此,心中大定。
看诊时,听外面病患小声地议论着什么,起先她并没有多留意,后来她才注意到,原来他们在议论这两天突然出现的那些士兵。听他们议论,好像这些人来了,没有干什么好事情,哪家的鸡鸭被抢走了什么,又有哪家的姑娘遭了殃什么的。
这个叫什么督尉还真的是个混蛋。她皱眉暗自思虑着要不要夜里去把他给做了,后来想想又放弃了这个打算。如果督尉村里死了,估计上面马上会派一大帮子人来这里疯狂搜索,她麻烦不说,村民恐怕会更遭罪。
叹息了口气,还是忍忍吧。当初做杀手时,她可没有下不去手的时候,她最欠缺的就是同情心,如今这是怎么了?越来越多的同情生出来给身边的人,越来越变得不像自己了。
傍晚,才回到屋舍,到药房放下药箱,揉了揉肩,折腾了一下午,结果并没有细作,想来那些人真的对他已经完全没有疑心了。
下到地下室为他换药,今日伤口比上一次换药略好了一些。伤口很深,所以除了用消炎止血药外,还用了抗厌氧杆菌的药,看来恢复情况不错。
时间很快又过了一日,傍晚,给他服了最后一次解药以后,看那人吐出的血色泽鲜艳,她知他的毒已经完全清理干净。虚了一口气,替他理了理头发。不出意外,今晚他就会醒。
呆怔着坐在软榻上,凝眸处落在那张面色渐好的脸,比救他时更显清秀温润了。
预计他会打冷颤连续三个晚上,但只要他挺过第二晚,便再无大碍,所以尽管昨晚他还是打一整晚冷颤,但她给他加上两床被子后,只握了他的手睡在软榻上,未再挨近他。
等他清醒了,他便不会再无助得如同小孩子一般,她对他亦再不会有之前般的怜惜与不舍。
这是一定的,不管再坚强的人总有最脆弱的时候,而如今的她只愿意在人最脆弱的时刻给予,过后,她还是那个冷情的人,一如往昔,不会有任何改变。
其实在她想这个问题的时候,她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所给予那人的已经远远超过了能给予其它人的,也远远超过男女之间的界线,这也许是因为潜意识里她对那人的好感。但她并未意识到,只是自然而然地随着心就那么做了……
晚上,地下室,床上躺着的人的睫毛颤动了几下,接着,睁开了眼睛,眼里一片迷茫,脑袋一片混沌,背上传来的疼痛,使他的意识完全清醒过来。眼里一片木然,原来自己竟然还活着!
这时他注意到对面软榻上安静地睡着一个灰衣男子,他的身上搭了床薄被,他的睡姿很怪,一个男子睡觉竟然蜷缩得像只小猫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