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不止张伯宣和张重阳的心凉了,张家所有人都眼前发黑,嘴里发甜。当年的张重阳被废,已经给他们造成了太大的打击。如今张良这个天才崛起,将他们从深渊之中拉回了地面。可现在这一击五虎断魂刀要是斩下去,无疑是将他们全家再次推入深渊。如此大起大落,什么人也承受不了。
就连张良自己也受不了。刀风吹面,张良的眼中却是另一番景象。透明的金色小龙已经盘在了关帝二的身上,弱点处闪着红色光团。张良心中焦急:“干爷爷人高臂长,加上这把大刀,加上这刀风的阻力,我一招发出,肯定要先被他砍死。这可怎么办?如果我能打得再远一些,如果我手上有追风弓,那就好了。远,再远……,对了!”
生死关头,张良脑中灵光一闪。他的身形一变,打出一招。这一招却不是张家的武技,也不是关家的五虎断魂刀。因为在关帝二面前,所有招数都是徒劳。
“这是?”张重阳看到张良的手法,惊叫一声。
他话音未落,一切已经结束了。黑龙刀重重的砸在地面,将地劈开了一条深深的大沟,刀气前冲,一直冲出二十多米,轰毁了院墙。如此威力,如果斩在张良身上,那后果真是不敢想像的。但现在,张良却稳稳的站着,离沟边不到一步远。
张良的汗终于出来了,全身被汗湿透,长出了一口气。关帝二也松开了刀,手捂肚子脸色十分痛苦。那最后的一刻,张良用最快的速度进招,使的正是张中天所用的离体高等武技,霸王冲!
“干爷爷,你没事吧?”张良回过神来,首先关心的却是关帝二。
关帝二苦笑着摇了摇头,夸道:“好孩子,我果然没看错。不过我却没想到,你的拳风竟然都能有如此威力。”
“那不是拳风,这是一招能将气劲离体外放的武技。”张良红着脸解释着。
“哦?张家竟然还有这种武技?”关帝二惊得张大嘴问道。
“说来惭愧,这是我大哥在外面学的,在他忤逆犯上之时,曾经使用过。刚刚我实在没有别的办法,就试了一下,结果成功了。”张良笑道。
这时,张重阳已经跑到了他们身边,听到张良的话,他和关帝二都惊呆了。现学现卖一种只是看过的武技,而且还是离体攻击的高等武技。这是在生死关头应该做的决定么?
“多谢关伯教诲,不过刚刚那一招,看起来真险啊。我差点儿以为您真的是要砍良儿呢。”张重阳微一思量,这才客气道。
关帝二一摆手,逐道:“唉~!我可没有留手,刚刚的一刀,确实是五虎断魂,目标也正是良儿。最后,我也没收手。是他打得我一疼,身子走了形儿。”
“这……”张重阳彻底无语了,只能生气地想着:“关伯,你这也太狠了吧!”
张伯宣红着脸跟关帝二吵了一架,在张良的调解之下,这个小插曲算过去了。关帝二私底下跟张良在北院里谈起了授刀之事。他听着张良的领悟,又加入了要补充的,张良就算学会了这一招。至于什么时候能用,关帝二可很有信心,他觉得,张良将会是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学会五虎断魂刀的人。
什么都交待完了,关帝二却犯起愁来。
“可惜,我手上没有好材料,不然按你的身量打一把重刀送你,这才完美。”关帝二叹息道。
张良笑道:“干爷爷,不妨事。我这次是去长安城,也许,到那里有机会得到好刀。”
“嗯。你记住,五虎断魂刀的刀意就是重,越重的刀,发挥出的刀风威压越强。敌人身法再好,遇到这股气势也避不开,这就叫一力降十会!”关帝二最后交待了一句。
一个月是很长的时间,足够让张良的武力提升到了完美战豪的顶峰。一个月也是很短的时间,当他收拾好行李,走出家门时,才发现还有好多话想跟家里人说,却都没说出口。但为了张家的未来,为了报仇,给父亲治伤,张良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勇敢的迈向长安。
奉辽国的国都长安,是一座超级大的城市。张良要去的,只是长安城的郊外,一个叫回春堂的小地方,就算是小地方,也比绕云镇要大得多。赶了两个多月的路,他们终于看到了路边的界碑,上书长安城三个大字。
“呼,终于到了。”恨雪叹道。
张良轻笑,问道:“为什么用终于二字?这一路上,你不是玩儿得很高兴么?啊!”
他刚问完,大腿上就被恨雪狠狠掐了一把。
恨雪阴着小脸道:“我什么时候说过我高兴了?你乱编排我,快道歉!”
张良当然很有骨气的道了歉。不知不觉,他们已经在一起四个多月了。虽然张良听恨雪的话,没再提起过提亲的事,但外人眼里,恨雪已经是张良的媳妇了。不然他们怎么能在客栈里住一个房间?不然他们怎么能男女共乘一骑,恨雪还紧紧的抱着他?不能?能!这里的奥妙,只有张良知道。对外人冷漠的恨雪,在他面前可是本性毕露的。
当然,这种关系,张良已经很满足了,毕竟到现在,他仍然摸到不清恨雪的底呢。张良是个受传统教育长大的孩子,又有着龙魂影响他的性格,在他比女人强大之前,是不可能强行提亲的。
进城后,二人找着客栈,准备休息。客栈没找到,恨雪却找到了各种卖货铺子。张良陪着她就买上了,不一会儿,马身上已经驮了一大包东西,他们俩都坐不下了。
“哎呀,呆小哥,你看这个好看么?老板多少钱?”恨雪拿起一个小孩子玩儿的人偶高兴地问道。
老板回道:“五钱银子。”
“啊?这么贵?”恨雪立即瞪起可怜的大眼睛问道。
张良低头擦了把冷汗,他心里明白:“你装什么可怜,你的脑子里哪有金钱的概念?”
“那,送给你们小俩口好了。”老板看着恨雪这天姿国色,也没有了抵抗力。
恨雪一指老板,回头问道:“呆小哥,他是不是夸我好看?”
“哦,是的。”张良如实地回着。
“好,给他十两银子,记我账上。”恨雪说着,拿着人偶吹着口哨跑了。
张良只能咧了咧嘴,虽然他身上带的钱属实不少,但也没有恨雪这么乱花的。他给了老板一两银子,追向了恨雪。
正前方一群人堵住了街道,一些被堵住的马车上,车夫高声吆喝着。但人群还是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四驾大马车并行的宽阔街道都被堵住了,想必里面的事很吸引人。张良也被吸引了。
“雪儿,你在外面等我,我去看看。”张良拉住恨雪叮嘱着。
恨雪一噘嘴道:“为什么不让我也去看看?”
“这里人多啊,你长得这么美,最容易被混水摸鱼了。”张良解释道。
“呸呸呸,你才是鱼呢。不进就不进,有什么好看的?”恨雪歪头哼哼着。
从十六岁开始修武,这半年的时间里,张良竟然长高了一头,此时他已经一米八出头儿了。虽然在奉辽地区算不上高个子,但也已经不再是孩子身材。加上他完美战豪的武力,挤进人群还不容易?
不多时,张良已经挤到了最里圈儿,定睛观瞧,张良就是一愣。
人群围住的是一家药铺,说是药铺,却是有医生坐堂诊病开方子那种。大门前,跪着一个娇美的女子,看面相不过二十郎当岁,盘着头发,脸上尽是泪水,眼都哭肿了。这女的长得可不一般,就是拿到绕云张家一比,也是个美人。放在平民之中,更是让人眼前一亮。
不过张良本就对美人有抵抗力,跟恨雪在一起时间长了,审美更是有了变化。在他眼里这也就是个长得稍好的女子。但张良要是热心起来,可不分长相,是人就帮。
“老伯,她为什么在这哭?”张良问向旁观者。
边上一个老人哼道:“因为穷呗。”
“穷就要哭?”张良一皱眉道。
“穷不用哭,穷了还有病,这病还只有回春堂的人能治,那就得哭了。”老人看着张良,翻了个白眼儿,显然已经看出他是外地人来了。
大城市里的人,都有个毛病,看到外地人,不管是哪来的,第一反应就是,你不如我们本地人。张良也不生气,只是失望地摇着头,因为他刚刚听清了‘回春堂’三个字。那正是他要去的地方。
“回春堂虽然是行医卖药的,但他们的气修也相当了得,是长安有名的武道名门,连皇族都要给他们五分面子呢。这事儿,你管不了。”老人已经劝起张良来。
张良却来了拗脾气,就要往里冲。这时,一只冰凉的小手抓住了他。张良回头一看,竟然是恨雪,她还是挤了进来。
“呆小哥,你不是吧?也不问清就要管闲事?快走。”恨雪板着脸道。
张良一甩手正义道:“雪儿,我虽然习武时间短,却是听着我爹讲着侠义的故事长大的。见死不救,我习武何用?”
“这又不是杀人放火,你救个大头鬼!”恨雪训道。
张良不懂,为什么平时傻得像个孩子似的恨雪,一到关键时刻,却突然变得像个人精一样。他也没有功夫去懂,因为身后那女人哭得更厉害了。
“求求你,我愿意把我们家房子抵押给你,徐大夫,求求你救救我家外子吧。他病好了,一定会还钱的。”女子哭诉着,向门里磕头。
门内走出一个白衣中年男子,背着手,两眼朝天根本不把这可怜女人放在眼里。张良一看这一幕,这火就直蹿到了脑门!心道:“这就是回春堂的人?这还是医生么?”
“喂,听到了没有?人家有外子,外子就是丈夫,你还起色心么?喂!回来!死呆子!”恨雪正给张良上着思想教育,就发现他已经冲到了圈儿内。
张良站在女子身后,扬声道:“回春堂是看病的地方吧?治病救人,就是为了挣几个臭钱?说来听听,要多少钱你这大夫才会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