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阿迈尔,不是离圣殿传送门最远的城镇,也差不多了。远离一切中心区域,让这里逃避了所有的一切战事。像边远小镇溧阳一样,这里也少为人知。但丰富的物产,发达的水路,却让这里发展得比溧阳繁荣得多。
一家临江的小酒馆内,本地的舞妓们跳着,唱着,一群远道而来的佣兵们,坐在四周,直勾勾地盯着这些细皮**的小妹子。而舞妓们也都常常回以勾达的眼神。她们都是以此为生,佣兵们也是天涯亡命之辈,走到哪,种到哪,生下的孩子可能一辈子也见不到。没准儿回到某处时,再遇到的女人,正是他当年的孩子。但这些都不归他们管,因为他们的脑袋,都别在裤腰带上,随时准备人头落地。
但这里却有一个人不同,他长得很俊,虽然留着胡子,看起来邋遢无比,但却仍然掩盖不住他的俊美。他每天来这里,只要酒,很多酒,不要菜。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是个伤心的人。
双下巴的老板眯着一双佛眼,仔细打量着这个男人,从早上一直盯到了夜晚。他唤过了伙计。
“小王,他连着来几天了?”老板道。
叫小王的伙计想了想,逐道:“大概有七八天了吧。怎么了?像这种穷鬼没地方去的,很正常啊。老板觉得他有什么不对的?”
“不,那人的眼神很不一般啊。他明显不是痴呆之人,但正常人能让两眼固定一动不动地盯着一处,神游天外的,却是少之又少。至少我这辈子只见过两个。上一次,是一个死了儿子的老战王,就在一个街角,蹲着。一连数月,人人都以为他是要饭的。”胖老板道。
小王一听,打了个哆嗦,再看向那男人时,不禁问道:“难不成这个人是个战王?不过,太年轻了。看样子也就二十多岁。”小王道。
“嗯。人不可貌相。也许他驻颜有术呢,没准儿是个几百岁的老战王了。你看,只有这种人,才不会被我们高价请来的小妞儿所惑。善待于他,有什么需要,尽量满足他。可不要给我们带来麻烦。能交朋友,最好。”胖老板道。
夜深了,换了第三批来唱舞的舞妓,伙计拿着一壶上好的清茶走了过来。男子仍然像没看到人似的,坐在那发呆。但他桌上的酒地已经都喝干了。
“这位英雄,我家老板说了,您喝了不少。这是保肝明目的茶水,为您解解闷。”伙计小王道。
那男子这才抬眼看了他一下,逐一挥手,啪!茶水被打翻在地。
“谁跟你说我醉了?”男子蛮横道。
小王连忙赔不是道:“对不起,小的自做聪明了,是我该死,我该打!”
说着,小王就连抽自己的嘴巴。啪啪的响声,男子只拿起空酒壶来,晃了晃,也不叫停。直到小王打得脸都肿了,自己停了手,他才又一瞪眼道:“怎么不打了?你不是该打么?”
小王为难道:“这,可是,英雄,饶了我吧。”
有几个佣兵看不下去了,加上被吓停的舞妓们的眼神,终于有人站了起来。但他的同伴却立即拉着他坐了下去。
“别惹事,我们惹不起的。”
那男子得意地笑笑,逐道:“算了。不跟你一般见识。你快把这里收拾了。”
“唉。”小王听罢委屈地转身回去。
他拿起扫把的一瞬间,一只胖手抓住了他。胖老板已经走到了他身后,想来也知道了一切。
“小王啊,你要记住一点,客人,永远是对的。”老板道。
小王无精打彩的脸上,露出一抹阳光来,他立即点头道:“是,老板。我明白了。”
说着,他又带着笑脸跑了出去,连忙收拾了地面。接着,搓着手,问向那男子道:“英雄,您看,刚刚我自做聪明,也已经受了罚了。现在,您想要点儿什么补偿呢?您是我们的老生意了,老板的意思是,必须给您些关照。”
男子一板脸,又怒道:“你是不是看不起我?觉得我没钱?怎么我就需要你们照顾了?叫你那老板出来见我!”
小王一听,点头赔罪,回身叫来了胖老板。老板来到桌前,也一百个对不起。那男子气焰嚣张,叫了半天。这时,有人再也忍不住了。
“你,特么的,还要不要个比脸了!给你鼻子你就上脸是不是?”一个一米九几的大壮汉,拍桌子指着男子叫道。
“你看!你们这里竟然还有恶犬狂吠,还怪我说你们的服务不好么?”男子指着壮汉,喝问着。
这一来,老板的脸也挂不住了。小王是他的伙计,他管得了。这壮汉可也是客人,他可管不了。
“你敢骂人?”壮汉冲了过来,一把推开了酒醉男子。
紧接着,一群人冲上来拉架,当然都是拉偏架的。只看那醉男被人按在地上,这顿狠揍。砰砰之声,拳拳到肉,直打得听者全身都觉得骨头疼。这些佣兵也不是善类,专门就是靠打架杀人生存的。他们打起来,一时半会儿根本不知道什么叫累。
胖老板和小王对视了一眼,他的脸上也出现了一阵尴尬。这个他口中了不得的男子,可真没表现出什么不得了的本事。看他被揍这架势,一会儿,八成还要把命搭上。说到琢死,他可真是当人不让,别的,呵呵吧。
“几位,给我个面子,别打了,就给我个面子吧。我这小店本小利薄,出不起人命啊。”胖老板这才过来劝道。
打人的佣兵们不解气地多踢了两脚,也罢了手。看着被踢打得全身是土的醉汉,胖老板长叹了一声。唤来伙计把他抬到了里屋。小酒馆可不是大酒楼,没有客房,只有一个小休息室,还是老板专用的。
屋外的演出继续,直演到了后半夜,人们才满意而归。舞妓们下了班,被送上了一辆大马车,拉向了远方。伙计们开始收拾被搞得乱糟糟的酒馆。胖老板对算账先生指点了两下,这才来到了后屋。
看了看,那人仍然躺着,他走了过来,想了想道:“你真不应该这么装啊。装大了吧?以后学着点儿,别总觉得自己天下最大。我看走了眼,就当是我的罚,你走吧。以后别来我酒馆了。”
“有钱都不挣?”男子突然说话。
胖老板吓了一跳,再看男子已经坐了起来,眼中神光直闪,表情也变得威严无比。哪有什么受伤的样子,就像是换了一个人坐在这。胖老板嘴角抽了两下,突然笑了。
“哈哈,你看,高人,我就说过你肯定了不得。这位英雄,敢问高姓大名?”胖老板道。
那男子拿出一根绳子,把乱发束了起来,这才道:“我叫张良。多谢你的配合。这些,就当是酒钱了。”
说着,他将一张金票拍在了床上。胖老板对金票相当敏感,虽然室内灯光不亮,但他还是凭大小就猜出了,是十万两一张的大金票。他冲过去拿起来,端详了一番。再找人时,张良已经不在了。
这个张良,就是当今天下第一的大战皇张良。他听说了恨雪和吕布的消息,急跑出来。可到了城内一打听,却根本没人知道有这两个人。张良又暗中走访了一段时间,这才调查出,原来两人行事低调,武力高强。已经控制了一批了不得的佣兵,在这里成立了秘密组织。
别说知道的人不多,就是真有知道的,也不敢说出他们的下落来。而张良经过长期的推算,才终于发现了这个组织。其中,不乏一些有勇针谋之辈。张良当年就是这种人。他就利用了这一点,故意找碴儿,激起了那大汉的热血,将他揍了一顿。
而这样一来,张良也就确定了他们的修为,也就可以顺藤摸瓜找到他们的老巢了。
深夜里,人人入梦,睡得正香。一个红柱长廊里,却坐着两大排人。长廊的尽头,站着一个腊黄长袍的清瘦老人。老人背着手,闭着眼,静静地思考着。他身后跪着的,正是今天闹事的大汉。
“都瑞尔,你可知错?”老人终于开口问话。
大汉如临大赦,趴在地上道:“我知道错了。不过那小子太气人了,在我们的地盘还这么欺负人,我不教训他一下,心里就不平衡。”
老人叹道:“唉你……”
正这时,他的耳朵一动,突然睁开了眼,一转身看向了大汉身后,他愣住了。都瑞尔的身后,站着一个男人。一个衣着不怎么样,头发简单束在身后的普通男子。只是长得很有些人中龙凤。
老人的修为高绝,在场的佣兵也都不是白给的。而这人就这么凭空出现在了他们面前,这在以往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这!你是什么人?胆敢私闯我们的香堂!”老人冷喝道。
“我?我被打了,还不能来报仇么?”身后之人冷声道,他,正是张良。
张良戏谑地说着话,已经一闪身,从都瑞尔身后绕过,一下就到了老人的身后。老人一惊,连忙出手,一转身就打出了一套连环拳脚。张良却只伸单臂,连连招架,将他的招数一一破开。
老人这一套拳脚被人单手挡下,这下他可服了。他连忙下跪道:“前辈,我真爱堂下属多有得罪了,您想怎么处罚直说就好。我们必当服从。”
“好啊,那你们就当我面,全自杀了。”张良道。
“这……,这太过了吧?”老人抬头惊问道。
不过一些小事,但张良这要求,老人也不太意外。他甚至于更肯定了一点,这个张良,是个疯子。这么大本事,当从被他手下打伤,现在又因为这么点儿小事,就要他们全都自刎,不是疯子还能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