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夜幕降临,皇宫之中灯火通明,谁也不可能睡的着。段正明坐在椅子上,闭着眼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是他的手却不断抚摸过桌案上的宝剑。
镇南王段正淳被他留了下来,安然的坐在一边擦拭着剑锋,整个书房就他们两个人,连一个在此侍候的宫女太监都没有。御书房内静悄悄的,气氛沉重的令人想要发狂。
“皇弟,当年的事真的和你有关吗?”保定帝段正明突然睁开了眼睛,他双目烔烔的盯着段正淳,迫人的气势压的人喘不过气。
段正淳擦剑的手一顿,白色绫布被他扔到桌上,不知应该怎么回答。段正明看他的表情就已猜到了结果,只是他也不知道对当年的事应该如何评价。
烛光闪烁在寒冷的剑锋,段正淳重新拿起绫布擦拭他的剑,过了片刻他才回道,“是的。当年的事我的确参与了,不过,我并不是策划者。”
段正明神色一愣,他犹豫着开口,“高智升。”段正淳默然点头,除了他,谁还有那个本事在大理段氏的眼皮下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高智升,先是发动政变立段思廉为帝,以拥戴之功,权倾朝野,其后平杨允贤叛乱,封为鄯阐侯,并且世袭,接着命子高升泰起兵诛杀杨义贞,拥立段廉义之侄段寿辉为帝,也就是段延庆之父。
段正淳想了想,开口道,“当年的事说不清楚,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高智升莫名其妙的死了。段寿辉自杀,段延庆失踪,最后高升泰才立了皇兄为帝。”
段正明沉默了,他不是笨蛋。可是他却有仁心,所以还是问了一句,“皇弟,为何你不告诉我。要知道,如果朕知道这件事是绝不会同意当这皇帝的。”
段正淳将剑送回剑鞘,冷然道,“皇兄如果不当皇上,难道还把我大理段氏的基业送给高家不成。”他的话语已经不甚恭敬,然而事实却如段正淳说的那样,段正明也不可能将手中的皇位交给高氏一脉。
御书房内。气氛变得沉默,两人谁也没有说话,或许已经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了。这时,一个小太监跑来,他俯身至段正明的耳边。悄悄的说了两句话。
段正明听完小太监的回报,皱眉道。“这么晚了。她来干什么?难道有什么急事不能明天再说吗?”段正明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宣她进来。”
小太监得了指示,前去接人。段正淳好奇的问,“皇兄,怎么了。”保定帝整了整衣服,他眼神看向段正淳。“镇南王妃来了,而且还带了两个人。”
“刀白凤,她来干什么?”段正淳直呼其名,想来这种政治的婚姻对他来说也没多大的感情。回想曾经的种种。又有多少真心实意。
段正明也不会管他皇弟的家事,不过她既然带人深夜过来,那么应该有很重要的消息才对。“皇弟,你们的家事我不管,但是我不希望你对她的感情将来影响到国事,毕竟她还是镇南王妃,也是段誉的生母。”
段正淳听着保定帝严厉的口气,不由有些心虚,立即转移话题道,“多谢皇兄教诲,以后一定注意。不过现在还是先听听她有什么事吧。”
段正明看了他一眼,不由点头称好。这时,刀白凤领着宁未俊和夏不突走了进来,只见她恭敬的行礼,“臣,见过皇上。愿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保定帝段正明神色微惊,眼前的女人竟然以臣自居,看来在她的心中还是不能把自己融入这个家庭。段正明看着俯身行礼的刀白凤,不由得内心一怒,但表面上却没有什么显示。
“弟妹,快快请起。”段正明客套了一句,他的目光却始终盯着她身边的两个人。如果说刀白凤礼数周全,那么跟她来的人就是毫不将他放在眼里了。“
段正明看着两人,也不说什么,反倒是刀白凤扯了扯了他们,不过,宁未俊和夏不突哪会在乎她,也哪会在乎段正明。只见宁未俊上前一步,抱拳道,“你就是皇帝。我问你,你可知钟涛这个人?”
段正淳脸色大怒,他勃然而起,“大胆,见了皇上居然不跪,而且竟然跟我皇兄这样说话。”夏不突眼神瞪起,他轻蔑的看了一眼段正淳,“你又是谁?”
刀白凤开口解释道,“他是我相公,镇南王段正淳。”宁未俊轻轻的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并且拦下夏不突,“贤弟,不用管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件事物丢给段正明。
段正明接过一面小小的令牌,不由得吓了一跳,他亲手抚摸过上面的图纹,身体瞬间离开原位。段正明走出椅子,双手施礼,“段氏后裔正明,参见上使。”
段正淳神色一怔,他不明所以,“皇兄,你怎么了?”段正明眼神示意,“皇弟,不得无礼。回上使,臣的确不知钟涛其人。”
所有人都愣了,段正淳更是一脸难以置信的样子,皇兄竟然自称为臣。刀白凤也愣了,她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眼前的两人还有什么样的身份,难道是大宋宗主国来的使者,否则段正明怎么可能以臣自居。
“嗯?”宁未俊并不相信段正明的话,他怀疑的盯着保定帝,“不可能,每一个前来的人都会经过你大理皇室,你又怎么会不知。”
段正明脸色灿灿,他方才解释道,“回上使,臣是二十年前新登基的,原来的事因一场大火并没有留下什么线索。那时老皇帝被权臣杀死,太子失踪,小臣才能惶恐登位,故尔臣的确不知。”
保定帝高举令牌,“不老长春,帝王之主。臣发誓,所说的句句属实。”他深怕两位上使不相信,还发起了誓言。
段正淳听得这句也是明白了,他终于知道为何段正明的态度为何对他们这么好。那是段氏祖训上面的两句话,“不老长春,帝王之主,天下神明,唯吾独尊。”先祖段思平就是不老山的一名内门弟子,是不老山助他开创了整个大理,如果不是百年前逍遥子大闹不老山长春谷,可以段氏称霸的就是整个天下。
段正淳离开坐位恭敬的跪下,皇兄身为皇帝可以不跪,但他就不行。“臣冒犯天威,还请尊使原谅。不过,小臣可能知道钟涛的下落。”
宁未俊与夏不突本来已经对造反上位的段正明失望,哪知峰回路转,竟然有人知道他们想要的信息,不由得齐齐看向段正淳,“镇南王,你真知道?”
段正淳低头道,“当年臣有幸参与了权臣高智升的叛变,所以知道一点,钟涛应该就是现在万仇谷的钟万仇。”
“钟万仇?”宁未俊喃喃自语,他实在想不明白身为不老山的弟子,竟然还改名。“万仇谷是怎么回事?”
段正淳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具体我也不知,但我想应该是钟涛为了报延庆太子的仇而创建的帮派,当年老皇帝死,太子失踪,谁也不知当时发生了什么。”
夏不突才不管这些,他直接命令,“告诉我,万仇谷在哪,我们亲自去。如果属实,我们自然会奖励你。甚至你可以当选为不老山的外围弟子,从此踏上武道。”
段正淳并没有喜悦,反而一脸难看,宁未俊察言观色,知道事情并不向他想像的那么简单,“怎么,有什么不妥吗?”
段正明不敢隐瞒,他一五一十的诉了前因后果。宁未俊伸手接过两封信看了起来,良久他才暴怒,“混账东西,竟然插手世俗界。”
夏不突插嘴问道,“写这封信的人是谁?”
段正淳看了看那封信,“是无量山无量剑派的新掌门潘道,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
宁示俊和夏不突彼此相视一眼,皆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喜悦,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他们看了看段正明和段正淳兄弟俩,安慰道,“这件事我们会帮你们处理的,钟涛的事是不老山的事,我们会负责。”他们同时又道,“现在,立刻带我们去万仇谷。”
段正明大喜,有了两大高手的加入,他们的胜算大增。世人皆言,一怒为红颜,冲冠热血扫天下,但是如今,一怒为长春,热血沸腾战万仇。
宁未俊和夏不突神色冷静,他们的目光抬眼看向万仇谷的方向,但段正明和段正淳哪里知道,他们的眼神之中的欣喜,已经根本不是为了钟涛,而是写信的潘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