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让莫亦寒有些没想到的是，一万年过去，莫家暗部依然存在。
“口误口误，以后，暗部直接听命于家主你。”
莫胜苦笑，莫亦寒这家伙，怎么什么都知道，这下，他在莫家之中的大权，岂不是全被架空了？
“凝霜，还不赶紧拜见新任家主？”莫胜对着凝霜下令道，但心中未免有些凄凉。
这可能是他对暗部，最后一次下达命令。
“不，副家主也是家主，暗部依旧由你来执掌，今后，我不可能一直都待在莫家，不过，你跟暗部都必须服从我的命令。”
莫亦寒开口道，今后他不在族中之时，莫家，总不能群龙无首。
再者，莫胜正值壮年，完全架空他的权力也不太好。
他的话音落下，莫胜脸色，才稍有喜意。
想想也对，以莫亦寒的天赋，今后必定是一条真龙，小小的莫家，又怎能将之束缚。
然而，莫胜下达命令过去良久，凝霜依然是半跪在地，没有半点要拜见莫亦寒这位新任家主的意思。
莫亦寒实在太年轻了！
凝霜的不敬，莫亦寒倒是没太在意，只是开口道：“一名谍报人员，刺客杀手，除了要具备极强的心理素质之外，还需要拥有敏锐的观察力，分辨力，灵活的应变能力，出色的隐蔽能力等等。”
说话间，莫亦寒凝视凝霜：“凝霜，你说，以上种种，你做到了几点？”
凝霜目光微寒，语声冰冷道：“凝霜自幼经过极其严格的训练，还不需要你来提醒。”
凝霜对莫亦寒的不服，就差写在脸上。
“家主，凝霜她可是暗部的第一天才，二十五岁，就已拥有灵府境的修为，莫家年轻一辈中，也是无人能及。”莫胜笑着开口，隐有骄傲。
然而，莫亦寒面色不变，直接无视莫胜，悠悠开口：“你从亥时三刻就已经隐匿在武阁之外，等待莫胜的召唤了吧？”
此话一出，凝霜心头一颤。
这名看起来只不过十六七岁的黑衣少年，究竟如何察觉的？
虽有些惊讶，但凝霜依然在怀疑，这是否是家主莫胜对她的一种考验？
“别问我怎么知道的，我知道的远比你想象中多得多。”
莫亦寒淡然开口：“莫胜口中的所谓第一天才，也只不过是个笑话罢了。”
“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凝霜豁然间抬眸，黑色眸子中透出冰透杀机。
如果这一切都只是莫胜对她的考验，那么，按照家规，她杀了眼前的黑衣少年，名正言顺！
就算一切都是真的，她也不过是在两位家主之间做出选择而已。
正常情况下，都应当选择更成熟稳重的莫胜吧？
况且她还是莫胜一手栽培出来的。
“莫胜，你是怎么培养暗部成员的？”转眸盯向莫胜，莫亦寒眼中隐有责备之意：“凝霜身为暗部之人，怎么连耐心都没有？”
“是属下管教不严，还请家主责罚。”
莫胜的心情不怎么美丽，今日在莫家一众弟子面前丢尽颜面就罢了，此刻还在自己培养多年的下属面前被呵斥，堪称莫家有史以来，最悲催的家主。
“罢了，以你的能力，也培养不出什么人才来。”
莫亦寒对莫家的失望已经够多，也不在乎区区一个暗部成员。
重要的是，今后的莫家有他在，就已足够。
“家主，你这话说得就不对了……”
召唤凝霜到此，莫胜也是带着几分炫耀的意思，却不曾想被莫亦寒贬得一文不值，自然心生辩解之意。
“闭嘴！”
莫亦寒眸光一寒，对着莫胜出声呵斥道，充满霸道与威严。
他才没心思去听莫胜的辩解。
继而垂眸看向一脸杀气的凝霜：“你能拥有今天的修为，全是靠着丹药等外物堆积上去的，而且自从踏入灵府境以来，修为再无寸进，我说得没错吧？”
莫亦寒的前世，可是凌天丹帝，纵然重活一世，修为暂且低微，但作为顶级炼药师的眼力依旧在。
莫胜若是真有能力培养出二十五岁的灵府境天才，莫家又何至于没落至此？
况且二十五岁的灵府，在莫亦寒眼中，根本算不上天才，顶多资质优秀一些。
“你是怎么知道的？”莫胜与凝霜心头震惊，凝望莫亦寒，异口同声，失声道。
“当然是用眼睛看出来的。”莫亦寒理所当然的道。
这句话说出来，莫胜和凝霜心中更为惊诧。
你小子是怪物吗？
要知道，凝霜停用药物已久，药力早就散得一干二净，莫亦寒仅凭眼睛就能看出来？
你丫的，确定不是在开玩笑？
“莫胜给你服用的，应当是九窍辟血丹，属于二品高阶丹药，是以冰血石、血犀角、泪心草、七叶灵芝等材料炼制而成。”
“此丹若是给灵府境之下的武者服用，便能够开辟窍穴，血液进化，进而脱胎换骨，提升修炼速度。”
莫亦寒悠然道：“只不过，只怕整个苍翼国内，能够炼制出真正的九窍辟血丹的炼药师，凤毛麟角。”
“真正的九窍辟血丹且不说价格高昂，光是能炼制的炼药师，也不是莫胜能够请得动的。”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莫胜给你服下的，其实只是炼制失败的废丹，才导致你自踏入灵府境后修为毫无寸进！”
莫亦寒话音刚落，凝霜转眸看了莫胜一眼，眼神略有些复杂。
灵府境后，修为几无寸进，在此之前，凝霜根本不知是何原因，只道是自身出了问题。
但，纵然莫亦寒说得头头是道，井井有条，凝霜却依然冷声道：“你，是在挑拨我和家主之间的关系么？”
“是不是挑拨关系，你自己问问莫胜不就知道了？”莫亦寒转眸望了莫胜一眼，并没有责怪的意思。
此前莫胜身为家主，自然有自己的立场，族中灵府境的武者本就不多，必要之时，牺牲一下下属，亦无可厚非。
一切，都是形势所迫。
而此刻的莫胜，已是瞠目结舌，心中已然掀起鲸波鼍浪，无比震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