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神医眨眼间到了缸前,见希月死死抱住下滑的顾北泱,眼中焦急,探脉一观:“大惊小怪,安心吧,不过痛晕故过去了。不过你倒救他一命,若非你抱着他,他定要淹死在这缸中。”
“谷爷爷。”
“莫要这样叫我,丫头,任何一件事你都可冷静处理,为何在顾北泱身上一再失态?你可是喜欢他?”
希月用帕子擦拭顾北泱额上的药材毫不避讳的说“是,我喜欢阿泱,幼时第一次见他就喜欢,喜欢的不得了。”
谷神医说:“你可忘记,他是北罗人,北罗才是他的家,终有一日他会回去。”
希月面上一笑:“我知晓,我比谁都知晓,不过那是以后的事,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何必现在就自寻烦恼。”
谷神医在顾北泱后背两个穴位点了点,替顾北泱理了气:“丫头,我从医八十年,见过的病症比你吃过的盐还多,解过的毒比你走得路还多,可有一种毒,我解不了。此毒名为情,无药可解。”
希月又道:“这样看来倒是我盐吃少了,路走少了,等阿泱好起来,我定加强锻炼,日日多走。”
“罢了罢了,老夫着实不会当说客,你俩各自珍重吧。”
谷神医又要出门,希月连忙喊住:“谷爷爷,骨毒当真无解嘛?”
谷神医背身望天:“世人都说没有神医谷解不了的毒,也没有神医谷救不了的人,老夫自是不能让他砸了神医谷的招牌。”说完就走了。
希月面上的笑容这才消失,趴在缸上看着顾北泱,一段注定没有结果的感情,是否还要继续坚持?
希月的答案是肯定的,像顾北泱这种当时罕见的俊俏郎君,怎能轻易放过。
“阿泱,谷爷爷说,你的毒可解,我很高兴。”
惨白的唇,希月一点点迎上去,想起那晚,耳根不由红了,还差一点,一点就亲上了,门被推开:“丫头!老夫什么都没看见,你们继续。”
希月没有娇羞,坦然的很,无奈:“谷爷爷要是真不想看,就把指缝闭紧。”
“呵呵,被你发现了,天要亮了,运气将你体内的真气左三圈右三圈,汇聚丹田。”
希月照做完后说:“为何要左右三圈?不能直接汇聚丹田嘛?”
谷神医摸着胡子说:“如此也可。”
希月无言:“那你为何要让我做。”
“老夫看那武侠小说中都这么写。”
“有一本武侠书写的更好。谷爷爷定没看过”
“不可能!天下不可能没有老夫没看过的书。”
“你肯定未曾看过。”
“说出名字。”
希月兴趣盎然的笑了,然后闭目周转内力,就是不说,吊足了谷神医胃口。
小钉子漫山遍野的敲锣打鼓,吵得鸡犬不宁,不过也解除了危机,那群人分明是想乘顾北泱毒发的时候,干掉他,哪知前有虎,后有傻子,计划被打乱,只得先撤。
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到神医谷,希月也吐出了清晨的第一口黑血,顿时觉得神清气爽,爽到想原地打三个筋斗。
希月也确实这么做了,打到第三个的时候,顾北泱刚好出门,希月手一软摔的结实。
顾北泱这次扬唇一笑,希月亦以笑回之,相对无言,心有灵犀。
“阿泱快拉我起来。”
“脏的紧。”
“哇,阿泱,你居然嫌弃我。”
“非也,嫌弃的是你手上污泥。”
“哦~嫌弃污泥啊~”希月语气变了,顾北泱就知道希月又有坏主意了,脚下一跃上了房顶。
希月随即跟上,两人在空中你来我往,像极了一对投林的鸟儿。
“姑娘,你看他们多愉悦,姑娘若想同他们一般,直说就可。美人邀约,在下自不会拒绝。”
袖箭女子仰望希月顾北泱眼中无情无欲,不知道在想什么,而桑子郁,总有一天会被袖箭女子用袖箭削死,届时他才会知道袖箭是铁做的。
希月追不上顾北泱无趣的把手里的污泥随手一扔,就那么准的扔在桑子郁衣袍上,桑子郁撸起袖子就要上去,希月自知惹祸,赶忙躲在顾北泱身后,冲着桑子郁做鬼脸,“抓不着,抓不着。”
谷爷爷喝着茶,看着红霞漫天,朝阳初生,耳边欢声笑语,心情也变好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