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脱完外袍的顾北泱,冲了出去,门被一整风刮开,桑子郁的手好似被铁钳夹住,骨头都要被顾北泱捏碎了。
希月抱着被子看着顾北泱敞开的胸膛,线条优美,看着就让人想摸一把,她忍住了,脸腾的一下红到了脖子,反正现在全身的红,也看出来。
“痛、痛,兄台有话好说。”桑子郁叫嚷着,右手上拿着一根银针。
如果一个人眼神能杀人,桑子郁估计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你在做甚?”顾北泱低沉着嗓子道,不是刻意如此,只是顾北泱此番骨毒逐渐发作,神志有些不清楚了,听到希月声音,又强行运气,现在毒到脑子了。
“兄台,你且放手,我绝没有伤害这位姑娘的意思,不过银针引毒而已。”
顾北泱看向希月,希月点了点头:“那你为何脱我衣服?”
“痛痛痛!这毒气从毛孔渗入,自得以毛孔排出,衣服束体,排毒不净,受痛的还是姑娘你啊。”
话毕,顾北泱才松开了手,桑子郁自动远离了顾北泱,刚刚他感受到,要是自己说的话不足以说服他,碎的就不是手骨,是脑子。
谷神医也进了屋,一掌又一掌拍在顾北泱后背,气的吹胡子瞪眼:“嫌命长!嫌命长!是不是嫌命长?跟我回去!”
顾北泱一放松,毒迅速蔓延,“咚”的一声倒下,希月眼疾手快的接住,为此顾神医道:“换房。”
顾北泱换到了希月的房间,谷神医还特意叮嘱桑子郁:“要是她再叫,就把她嘴堵上!”
一大缸温水中放置了千种药材,有的有毒,有的无毒,放错任何一种药材,顾北泱连骨灰坛也不用买了,这个大缸刚好就是他的归宿。
这也是顾北泱一直疑惑的,别人药浴都以木桶,偏生他就是用的缸。
药物逐渐起了作用,顾北泱面白如纸,额上冒汗,水缸中的逐渐浑浊。
谷神医取出一点查看,又与三年前的做对比,这毒岁这年龄增长,再任由下去,顾北泱恐活不过二十五,而北罗男子二十五岁及冠,受理国家大权,下毒之人居心昭昭,让顾北泱一步一死路。
顾北泱咳嗽了两声,嘴角流出鲜血。
谷神医无奈的摇摇头,痛到如斯地步,顾北泱哪怕咬碎牙齿也一声不吭,这又是何苦呢!
希月坐在门口,抱着双腿,仰望天空,桑子郁站在旁边,是说话也不是,不说话也不是。
希月出门后只对桑子郁说了一句话:“我体内的毒,要是不解,马上就会毙命嘛?”
桑子郁答:“这到不是,你体内有一股不知是药还是什么的,正压制着你体内的毒,到明日早上应该不成问题。”
“那边明日早上再解吧。”
“那现在我们作甚?”
“赏月。”
桑子郁以为自己瞎了,这乌漆墨黑的天上,那里有月亮,“何处有月?”
希月仰天:“心中有月,哪里都能赏。”
“那我要死心中有银钱,是否就可以去笑红尘听曲?”
“可以,只要你筋骨够强壮。”
“为何要筋骨强壮?”
“抗揍。”
“听说姑娘是镇国候掌上明珠,与笑红尘老板娘关系匪浅,敢问能否引见与在下打个折?”
“可以。”
桑子郁眼冒星星:“几折?”
希月答:“骨折。”
桑子郁笑容凝结,默默从针包内拿出一根手指粗细的银针,就要往希月肩头扎去,一是解毒,二是解恨。
门打开,希月迅速站起,看到是谷神医,眼中的星星暗了几颗。
谷神医说:“看到是老夫很失望?”
“没有,只是觉得,相同年纪的爷爷,都没谷爷爷生的好看。”
这话谷神医很受用,桑子郁翻了个白眼,心中道:如此昧着良心说话,必定造雷劈。
谷神医一脚踢在桑子郁双腚上道:“让你解毒,你在这儿晒月亮!”
桑子郁摸着双腚道:“我倒是想解,你问她,要我解嘛!还有,黑灯瞎火,何处有月!”
希月,“愿意。”
桑子郁吐血的心都有了,双腚又被谷神医踢了一脚。
希月得意洋洋,瞄了眼桑子郁手上的银针,言下之意就是,想整我,你还嫩了点。
桑子郁也是第一知道,这个见谁都笑呵呵,看起来天真可爱活泼的郡主,心眼比针眼还小,这还没整到她,她倒先报复过来了。
“来来来,容在下给姑娘解毒。”桑子郁捏着拳头,牙齿咬得咯咯响。
哪知谷神医挥挥手道:"算了,小丫头此番也无心解毒,明日辰昏再解不迟,丫头进屋吧,在外瞎担心。还有树上的那位姑娘,下来疗伤吧,老夫这什么都缺,就是不缺药与孽徒。”
“……”袖箭女子从树上跳下,希月报之一笑,推门进了屋。
“孽徒,山下我贵客来临,去招呼招呼。切勿让旁人说我神医谷待客不周。”
“是。”
袖箭女子转身就跟着桑子郁走了。
“姑娘,你的伤口。”谷神医话为说完,只见袖箭女子反手就割了桑子郁的袍子,桑子郁只言好俊的身手,还有记得赔我衣袍。
袖箭女子手法娴熟的用割下的袍子,对着伤口一通缠,缠完后走在了桑子郁前面,旁人都是求着谷神医救治,袖箭女子这是公然藐视谷神医的医术,自己包扎。
路上桑子郁笑的喘不过气:“哈哈哈,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老不死的脸绿成那样!哈哈哈哈哈。姑娘你真厉害,敢问姑娘姓甚名谁?家住何方?改日定上门讨教。”
袖箭女子站住,目光对上桑子郁,那眼神跟小鹿似的,如果能把抵在桑子郁脖子上的袖箭拿开的话,“无名无姓,家住奈何桥阎王殿,你要想去,我现在就送你去。”
桑子郁举起双手道:“在下突然觉得贸然登门不大妥当,就算了吧。”
袖箭女子这才把袖箭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