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殿内有轻微的声音传出,宝德连忙走了进去。
“是唐宝回来了吗?”皇帝强睁着眼看着宝德问道,随后还看了一眼被宝德净完面倚坐在床榻一侧椅子上的太后道:“回来了朕也该去见母后了,省得郝迁又先朕一步撵上母后讨好她,落到最后朕无论是阴间不是阳间都成了不孝子!”
“皇上!”宝公公艰难的开口:“康清王在接旨时遇刺、、、、”
“他人怎么样?”这才是最为关心的事:“谁会刺杀他?”一个闲散亲王,自己登基以来就没进过几天宫,更不要说与文臣武将有什么纠葛,纵然是临死前的脑子也觉得事出反常必有妖,同时又有些许的期待,期待这个意外带来自己想要的结果,那真是最好不过的事了!
“回皇上,康清王没事,世子替他挡了一剑肩膀受伤!”宝德都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说了!
“嗯,新郎没死就好!”当然,死了更好,只是,自己可是一直宠爱着这个孩子的,哪怕临到最后还得继续装下去。要是康清王能遇刺身亡那就不用接旨,自己在赵文心中还是一个宠他的好皇上。赵迁文滔武涅均在自己之上,他死了赤儿才能腾出手脚对付内忧外患的灾难,因为母后临终前说的话确实让自己胆颤心惊了:“唐宝回来了?让他来见朕!”
“皇上,唐公公回不来了!”深呼吸一口气:“他在王爷遇刺时挺身而出,世子替王爷挡了剑,而唐公公则替世子挡了剑,当场遭了难!”
“那御赐之物?”紧紧的盯着宝德皇上不可置信:“御赐之物呢?”
“碎了一地,如今康清王府全面戒严,所有宾客一一盘查,护卫人员增加了几十倍,里里外外都是人!”宝德时刻盯着皇上小心说道。
“碎了一地?戒严?”难怪事情发生了这么久自己的暗卫还没有传回来消息,怕是不敢有所行动。但是,刺杀之事,自己并没有下旨,他实在想不到还有谁会和康清王有仇?赵景关心的还是那杯酒:“朕亲赐的美酒就这么碎了?朕亲自派去宣旨的太监就这么没了?”
“碎了,没了!”皇上不心疼唐公公,心疼的是那一杯酒,是那一个唯一有借口送康清王归天的理由:“他赵迁该作何交待?打碎朕御赐之物罪不可恕,来人、、、、”一大口血喷涌而出。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宝公公几乎衣不解带伺候了几天,也算是看明白了这其中的厉害,他知道皇帝一死,自己这个知情人也活不成。蚂蚁尚且偷生,更何况自己是人!能活一天是一天:“皇上息怒,康清王说他会亲自进宫向圣上请罪!”
亲自进宫请罪!
亲自进宫请罪!
亲自进宫请罪!
“朕、、、、”一手指着殿门外,想说朕等着他一口气提不上来,仰面直直的倒了下去!
“皇上、、、、”宝德的话在喉咙里打转,早知道有那么一天,可是,当这一天真正来临时自己却手脚发冷浑身无力。最主要的是,一直拒见皇子嫔妃们的养心殿里剩下的是两个是高贵的人,而他们已不再开口说话。自己能说,但是不能辩,特别是太后的死因,皇家绝不允许史书上有这么一笔存在。那最后,替罪的羔羊无疑是由自己这个奴才来担当。不,前程往事得好好想想,一定要好好想想,一辈子被人呼来唤去,临到老了还会被问罪,这不是自己想要的!
宝德在养心殿内来来回回走了几圈后已拿定主意,上前给皇帝盖好被子,将太后挪了一个方向伏在了龙榻边,深呼吸几口气走了出去。
“干爹?”门外的小内侍见宝德出来小声上前:“杭嬷嬷在殿外侯了一个时辰了,夜已深了,太后、、、?”
“告诉杭嬷嬷,太后和皇上还有要事相商,未得命令任何人不得入内!违令者格杀勿论!”漆黑的夜来得有点快,不过越黑越好!宝德看了一眼廊下高挂着摇曳的宫灯以及尽量将自己隐在人后的太监宫女,还有偶尔巡守的禁军,接过小太监手中的宫灯道:“皇上令咱家去御书房取一件最重要的东西,看好了,未得皇上亲令,任何人不得入内!否则,别怪咱家手狠!”
“是,干爹!”皇上的情况越来越不好了,这时候取的东西可能是传位诏书之类的吧。小内侍有几分憧憬,不知道会传位给谁,不管是谁,凭着干爹的面子捞个有油水的地儿安置是跑不了的:“干爹,您放心吧,奴才一定守好殿门,别说人,一只苍蝇也飞不进去!”从初一开始,每天陆陆续续皇后嫔妃和皇子们都会轮番着求见,无奈皇上大多的时候是在昏事,纵然是清醒着时也不愿见任何人。
“很好!”拍了拍他的肩膀,宝德迈着沉稳的步子出了养心殿。在拐角处,四下里看了看并没有人,回到自己的厢房将这些年攒下的贵重东西包了一个小包塞在背上捆绑好,再穿上一件厚厚的棉袄,一个驼背的老太监就出现了。皇上啊皇上,老奴能扮成这样出宫,还得益于您年轻时的微服出巡,每一次自己都是这副尊容相随,宫里的人也知道宫中有这么一号人。别怪自己不替您守灵了,皇上,只因为您做事也太绝了,亲亲的亲娘都不给她生路,同时也将老奴陷入了死胡同,没办法,老奴不会带走任何一件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告辞,后会再无期!
随着一声声告辞声,康清王府的宾客已走得差不多了!
虽然康清王府被自己的护卫保护得如铜墙铁壁一般,但是随着宾客四下散去,康清王遇刺的消息传遍了全京城的每个角落。
“康清王遇刺了?”大皇子听到这个消息时嗅不出其中的味道,招了谋士讨论,最后得出的结论是皇上必然会震怒,此时不宜进宫见驾。
无独有偶,所有的皇子们都觉得这个时侯最好不要去触霉头,理智的认为明天进宫请安侍疾再探详情。
“父王,您不能进宫!”这边,康清王书房里,赵文竭力劝阻:“他如今和疯狗一般逮谁咬谁,您若再进宫岂不是送上门去了?”差点说去送死,觉得话有些重了,赵文临时改口。
“不,本王要进宫,要去慈宁宫拜见太后,本王要看看他如何将母后的事自圆其说!”正如文儿所说,他就是疯了,六亲不认,连母后都能下手,自己一味的退让让他越发变本加厉!趁着大家都还有一口气,自己一定要去给母后讨回一个公道。
“王爷,依属下之见,不若将当年的秘诏带上见机行事,若形势不利于咱们,就用秘诏逼他写罪己诏然后还位于您?”甘愿小声的出谋划策道。
“谈何容易!”康清王沉声道:“如果真要让他还位,就必须动用王牌军队,可是,一时半会儿的那聚集得起十万人马?而且,王牌军的一号人物如今还下落不明,纵然是有了令旗也不知道如何召集人马!”
“对了,王爷,您所说的那两件贵重的东西在小人手中,请王爷明示!”王渊真的不知道何时自己与康清王府站得如此之近了,连先帝爷的秘诏是由自己替他们保管了,百思不得其解开口问道。
“本王问你,两年前可曾在古玩市场收到一座玉雕?”康甭王看着王渊道:“那物件现在应该还在你手中!”
玉雕,果然是玉雕!之前王渊想着,如果说先帝的秘诏在自己手上,那最有可能就是藏在玉雕中了。那是尊精美的玉雕,底座似乎是空的,但又打不开。有好几次,他都想要一窥究竟,但想着要将玉雕摔碎还是心疼。
“回王爷,一直在庄上,之前将它送给了拙荆!”幸好没有出手,若不然,康清王又在哪儿找这个东西。想想自己也是笨了,哪有找不到的,自己从收购开始就被康清王府的人盯上了,所以这才结交了赵文,或者说是赵文主动找上了自己,原来一切都是有预谋的。
“放在何处,本王立即命人去取?”夜已深,那个女人早就陪着她的儿女去了关曲阁休息了。也确实不是个寻常女子,这般情况下,她居然还能稳下心神带孩子。
“放在主院的多宝阁中,只是,请王爷的人去取时别惊动了庄上的人!”这个要求不过分。事情没有成功之前,王渊不想将自己再次陷进危险之中,同时也是向他提出要求,庄上的人没有一个是知情的,不要滥杀无辜。
“听说你招揽了不少好手,想要不惊动他们就进庄取,怕是一件难事!”康清王神色有点复杂的盯着眼前的人道:“若不然,你也会觉得花的大笔银两请人是白白浪费了!”
“小人有一个暗号可避开他们的看护!”确实也是如此,庄上八十多号武功高强的人可不是吃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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