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你们消失了一段时间。”李忠看了看楚荥和黄梓铭,“我不知道你们这段时间做了什么。”
“我们在太极山。”
“别告诉我,你们是在太极山找到甄警官。”李忠说道。
“请你相信我,我可以用我的名义作担保。”楚荥说道。
“我当然相信你。”李忠又看了一眼黄梓铭,“我只是不相信他,这小子向来蒙骗女人有一手。”
他派人查了黄梓铭的底细,这家伙正事没有,情史倒是挺丰富的,年纪轻轻的,还有一个半大的孩子。
“李警官的意思是我被蒙骗了嗯?”楚荥说道。
“我……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李忠没有想到楚荥反将他一军,现在不是在港口,他这次抓人本身就是逾界,自然有些气短。
“李警官,现在甄警官在这里,不如等甄警官醒来后再下决定吧?”左铱晨走上前,和李忠说道,似乎想缓解这个僵持的局面。
李忠拿楚荥没有办法,只好借着左铱晨的“台阶”开口了,“我们会向上面申请逮捕令,甄警官醒来之前,你们不得离开这里。”
甄苓如身上的金缕玉衣已经换掉了,这件衣服很显然是墓葬主人的,有上千年的历史,只是刚从甄苓如身上剥落下来,色泽和质地发生了很大的改变,似乎氧化了。楚荥向黄梓铭点了点头,黄梓铭便和长生一同出去了,楚荥要看甄苓如身上的地宫图,通往冀州王的地下宫殿。
“你手背?”黄梓铭出来以后,左铱晨非常关切地翻过黄梓铭的手背,黄梓铭身上有一些淤青,估计是在太极山那里留下的磕磕碰碰。
“不碍事。”
“这位是?”
“长生,是阿唐的朋友。”黄梓铭说道,动身前黄梓铭也和左铱晨说了阿唐和老账。当初她们和头子刀爷一起出发,以为阿唐和老账不会出现,结果头子刀爷葬身太极山,和她们回来的却是阿唐和老账。
长生看了一眼左铱晨,也当是礼貌了。长生一直很挂念冀州王的地下宫殿,恨不得插上翅膀马上飞过去,左铱晨安排了房间给长生。
阿唐、老账和东叔已经先回去了,他们要回去准备一二,还要给头子刀爷手下的弟兄们一个交待。出来混江湖的,迟早都会有这么一刀,东叔是老江湖,在他们中间还是有一定的威信。
“爹地,那个女人是谁?”自打甄苓如进来,黄梓琪便一直不大高兴。她以为她爹地花心风流的老毛病又犯了。
“是我的一个朋友。”黄梓铭安抚着黄梓琪,“你身上好些了吗?”
“不好。”黄梓琪瘪了瘪嘴。“你和妈咪是不是又吵架了?”
她可不是普通的小孩,前些天她便发现了父母的不对劲,本来还好好的,怎么说不好就不好了。
“没有。”
“真没有?”
“是有些问题。”瞒不住这个鬼机灵,黄梓铭只好说道。她和左铱晨之间太不好说了,说不定哪一天,左铱晨能够接受黄梓铭离开人世的事实,真到那一天,也该是她离开的时候了。她和琪琪早点说,也给孩子打个预防针。
“不能解决吗?”黄梓琪拧了拧小眉头。
看到黄梓琪愁眉苦脸的样子,黄梓铭有些心软,“这个事情,有点棘手,没你想象中的简单。”
黄梓琪低着头,“你哄哄妈咪,只要你哄哄妈咪,妈咪就很高兴了。”
“嗯……”琪琪都这样了,黄梓铭也只好点了点头。
黄梓琪睡着以后,黄梓铭才退回房间,来到她们的卧室时,左铱晨已经洗完澡,穿着白色的浴袍坐在床头看书。看到黄梓铭进来,正准备拿下备用的棉被和枕头时,黄梓铭才开口说道,“不用了,我去客房睡吧。”
左铱晨只是抬着头,黄梓铭又继续说道,“琪琪已经发现我们的事情了,不需要再隐瞒了。”
“嗯……”左铱晨别开了脸。
黄梓铭还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发现了左铱晨有些异样。她走了几步,看着侧过脸的左铱晨,左铱晨的眼眶红红的,似乎隐忍着什么情绪。黄梓铭迟疑地伸出手,她的手虚扶着左铱晨的肩头,“怎么了?”
“没什么……”
“你……”黄梓铭不知道怎么说,“你的手臂还好吗?”
还疼吗?
左铱晨低了低眼睑,“好多了。”
“那就好……”黄梓铭悻悻地缩回了手,隔了半响才继续说道,“等甄警官醒来,我们还要去一趟冀州。”
“冀州?”
“嗯。”
“你们去冀州……”
“冀州王的地下宫殿。”黄梓铭说,“甄警官的气息很弱,身上有冀州王的地宫图,我们怀疑症结出在那里。”
黄梓铭本想找到甄苓如就好了,冀州王的地下宫殿,对于她来说并没有什么太大的诱惑。只是,长生告诉她们,现在甄苓如的气息很弱,如果不去冀州王的地下宫殿取东西,那么甄苓如很有可能活不到明年开春。
“取什么东西?”当时黄梓铭便问了出来,她觉得长生在给她们设局。
“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长生看着她们,阴恻恻地笑了笑。
黄梓铭实在信不过长生,可是一摸甄苓如的脉搏,自从出了太极山,气息便一直很紊乱,到了无州以后,更是虚弱得不堪一击了。
“你对甄小姐真用心。”左铱晨说道。
“我不能见死不救。”黄梓铭觉得自己不能袖手旁观,看着甄苓如就这么死去。
“如果有一天,我……”
“如果你有危险,我也会尽全力把你就出来。”黄梓铭说道。
“为什么?”
这一个为什么把黄梓铭问到了,为什么?黄梓铭说不好,大概是左铱晨悉心的照料,她醒来以后,第一个见到的人便是左铱晨。
“因为……你对我很好。”黄梓铭说道。“我知道,你是对黄梓铭好。现在我占据了他的肉身,得了便宜,应该替他给你做点什么。”
左铱晨笑了笑,“你和他确实不一样。”
这句话,黄梓铭听了好几遍了。是啊,她和黄梓铭确实不一样。
“嗯。”
左铱晨伸手,从黄梓铭的脖颈上摸出了护身囊袋,左铱晨的手指有些凉,“你一直戴着吗?”
“嗯。”黄梓铭说,“我一直戴着。”
“看来,我的临时抱佛脚,还是起了作用。”左铱晨说道。
囊袋有一些破损了,左铱晨把护身囊取了下来,“我帮你换一个囊袋。”
“嗯谢谢。”
左铱晨这些天都去祈了福,“今天我去爸妈家,爸妈有意思注资往生楼。”
“往生楼?”
“自从上次颜家出了事,往生楼的事情越传越神。”左铱晨说道。
也不怪,或许真被那个任大师给碰上了,颜家前脚撤资,后脚颜正便出事了。巧也巧,颜正一直以来,愧疚自己害儿子得了“精神病”,注资往生楼来消除罪孽,等他发现儿子是假装的,他心里便没负担了,便撤掉了对往生楼的投资,这一撤,家里的“牛鬼蛇神”自然上心了。说起颜家的事情,还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虽然是继母动的手,可真正的操作人颜琉,却相安无事。到现在,也没个证据证明是颜琉搞得鬼。
“我觉得这个往生楼神神鬼鬼的,最好别碰。”黄梓铭说道。
黄梓铭这时候还没有意识到,意识到左铱晨开始和她说起家常了。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左铱晨说,“他们也在考虑当中。”
毕竟往生楼的投资就像个无底洞,到时候吃不住了,颜家的教训就在那里,谁赶迈这个雷区。左父左母也是受了大环境的影响,现在家里有点底子的,都开始盯往生楼了,谁会嫌家里的钱少。
“你这次回来,和我们去吃顿饭吧。”
“好。”
第二天甄苓如的神思还在恍惚中,黄梓铭和左铱晨琪琪出门的时候,还受到了李忠的阻拦。她们要去左家吃饭,李忠自然还有些不放心,自己亲自出马了。
现在左父在圈子里面算是扬眉吐气了,当年女儿非要和这个什么都不会的草包一起过,让他在圈子里闹了笑话,左父也一直没给黄梓铭好脸色。现在不一样了,他发现这个草包原来是块璞玉,只是之前还没经过雕琢。这个女婿,破了两起赫赫有名的案子,不光挽救了他们左家的名声,还把女儿和琪琪救了出来。
“这次把你们叫来,是想和你们谈谈婚事。”左母说。
“婚事?”
“怎么?你还不愿意?”左父看了黄梓铭一眼,“进我们左家的门,是给你天大的面子。”
“爷爷,你是让爹地入赘吗?”黄梓琪奶声奶气地说道。
“爸。”左铱晨面色有些尴尬,她看了自家父亲一眼,“孩子都这么大了,不要……”
“你也知道孩子这么大了。”左父逗弄了一下琪琪,“你就让琪琪这么不清不楚的?”
“没有,我觉得……不用注重这些形式。”左铱晨说道。
“我们左家,不是什么小门小户,你闷声不响的,外边人知道了,还以为我们左家不行了。”左父说道。
“好了好了,好好地,我们在说喜事呢。”左母劝道,又看了看黄梓铭,“小黄啊,你是什么意思啊?”
“我……”黄梓铭看了一眼左铱晨,左铱晨似乎不大愿意,她只好配合地说道。“我还没有毕业……我想……”
“你想什么?”左父皱了皱眉头。
黄梓铭这么一说,左铱晨也抬头看了看她。
“老爷,要不……”
“什么要不?”左父雷厉风行的,他既然说出来了,就不打算改口。“我只问你一句话,你愿不愿意娶我家女儿?”
“这……”黄梓铭这下子不好说了,“我……”
“爹地?”黄梓琪也眼巴巴地看着黄梓铭,似乎也在等黄梓铭的答案。好了,这下子骑虎难下了。
“琪琪。”不好说自己的父亲,左铱晨又只好看了一眼黄梓琪。
黄梓琪瘪着嘴,又往外公的怀里钻了钻。昨天她和爹地说了,爹地口里应着她,会好好哄妈咪,今天起床,她看着爹地从客房出来就知道爹地的话没有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