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千重浪把脑袋向后缩了缩,不解地问:“你怎么这么看着我?”
夏子陌没有回答,只是把视线转移到刚才他拔出鸡毛的地方。
千重浪狐疑地看看他,把脑袋凑了过去,可惜天太黑,他的脸都快贴着槐树的树干了,却仍旧看不清。
这时一道强光像舞台的聚光灯一样打在拔出鸡毛的地方。
千重浪被这突如其来的亮光刺得眼都睁不开,他回头一看,夏子陌手里拿着一个扁扁的长方片,方片顶端会亮。
他惊奇地瞪大眼睛问:“这是什么?”并且动手动脚想要把那个东西拿过来研究。
“手机。”夏子陌把手机晃了晃,躲开他的手,树影也跟着晃动,仿佛地上匍匐着一个恶魔蠢蠢欲动。
“你先看看你拔出鸡毛的地方。”
这次有了手机上手电筒的光,千重浪看得很清楚,刚才拔出鸡毛的地方树干的表面一点异常也没有,正是没有异常才显得诡异,那根鸡毛是怎么插进树干里的,拔出来怎么会没有小孔?就像那根鸡毛是从嘴里拔出来一样,所以嘴巴闭拢了不会像从墙上拔钉子一样留下一个小孔。但问题是,树干上面没有嘴。
千重浪一头雾水:“你刚才不是说不是人为,干嘛还要大惊小怪?”
“我不是惊讶的这个,我是对于你能把鸡毛完好无损的拔出来感到好奇,这需要很强的法力,我刚才都没有成功,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我就是在心里默念一定要拔出来,然后就真拔出来了。”千重浪莫名紧张看着夏子陌,他不苟言笑,给他压迫感,好像他犯了什么错。
夏子陌一把扣住他的手腕,屏息凝神,将意识的触角探到他的身体里感知了一会儿,不仅没能释疑,反而更困惑了。
他松开了手。
“怎么?我有问题吗?”千重浪两颊通红,仰着下巴生硬的质问。
“没有。”夏子陌似乎没看出他隐忍的怒火,平静地回答。
“那你是故意占我便宜咯!”千重浪生气地说。
“两个男人之间有什么便宜可占?”夏子陌寡淡地说,对于刚才的举动显然没有一丝的尴尬,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千重浪,嘴角漫起一个戏谑的笑容:“更正一下,你不是男人,只是个小不点男生。”
千重浪又羞又窘,无奈的翻了一下眼皮,被迫换了话题:“那这里又有什么问题,让你一直不肯离开?”
“你能感知这里有什么问题吗?”夏子陌反问道。
千重浪闭上眼,四周安静,但不知怎的他心头会略过一丝若有若无的不安,他想,这是他闭着眼处在黑暗之中,不能确认周围是否安全而带来的不安。
他睁开眼,摇摇头。
“这就显得很不正常。”夏子陌拿过他手里的鸡毛:“这里应该刚杀过鸡,我一点也感受不到这里有魂魄,鸡的魂魄哪去了。”
千重浪思索了一下,明白过来,向后退了几步,惊疑地看:“你是认为这棵树有古怪?”
夏子陌拍了拍树干:“槐树本来有聚阴的作用,可我在这里感觉不到一点阴气,‘干净’得太反常了。”
两人正说着话,朱娜娜隔老远喊:“阿浪!夏法师,晚饭好了!”
“就来!”千重浪应道。
“你叫阿浪?全名呢?”夏子陌略带一点好奇的问道。
“千重浪。”
夏子陌笑而不语,千重浪心里七上八下,板着脸问:“怎么?我的名字很可笑吗?”
“还好。只是很特别。”
千重浪仔细的研究了一番他的神色,平静中含着深藏不露的睿智,越怀疑他笑自己的名字,整个人窘迫起来。
朱娜娜看见他们走来,转身在前带路,步履轻盈,几乎脚不沾地。
夏子陌正全神贯注的凝视着朱娜娜,忽听有什么东西掉到地上叮呤作响,出好听的声音。
他循声看去,见千重浪蹲在地上捡起一个古铜色的铃铛,铃铛上穿着一根断掉的红绳子。
“九玄镇魂铃!你怎么有这个?”他貌似平静,心里却很诧异。
九玄镇魂铃相传是张天师炼就而成,遇到妖邪之气会自动出铃声报警,并且可以把鬼魂收到铃内。
他不禁又看了朱玲玲几眼。
“从师父那里偷的。”千重浪嘻笑着恬不知耻的说:“只是奇怪,绳子怎么断了。”
他话音一落,夏子陌已经劈手夺过镇魂铃,仔细研究。
千重浪正要抢回,那个镇魂铃“叮当”响了一下,这一响不同于刚才掉到地上,而是在静止的状态诡异突兀的响了一声,不光夏子陌,就连千重浪都吃了一惊。
夏子陌目光如炬地看着一脸好奇、向他们走近的朱娜娜。
朱娜娜从他手里拿过九玄镇魂铃把玩,眼里放着异彩,赞不绝口道:“好漂亮。”
“再漂亮也是我的!”千重浪一把抢了回来,抬着下巴藐视着眼前的两个人,傲娇地说:“我不会送给你们任何人。”
那本来安静下来的九玄镇魂这时突然铃声大作,夏子陌凝视着朱娜娜的视线一转,落在千重浪身上,满腹狐疑,背后忽然感到阴冷冷的,似乎有什么邪气在靠近。
他回过头去,背后一片静谧。
“别磨蹭了,我肚子快饿掉了。”千重浪催促道,夏子陌只得跟在他和朱娜娜后面进了朱娜娜的家。
吃饭的时候,朱妈妈热情的招呼夏子陌和千重浪多吃菜。
千重浪夹起一块鸡肉吃了一口,一脸陶醉:“真好吃!”
朱妈妈一听有人夸她的厨艺,高兴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喜欢就要多吃。”
“你们是在槐树下杀的鸡吗?”她突然问。
朱娜娜犀利地瞟了他一眼,但随即就恢复到柔和的眼神。
“是啊,怎么想到问这个?”朱妈妈有些奇怪。
“因为我看到白色的鸡毛了。――师父说,白色皮毛的小动物阴气最重,灵气也足,最好不要杀,否则会带来厄运。”
朱妈妈立刻变得紧张起来:“我买鸡的时候本来没打算买那只白公鸡,可是有位阴阳先生偏要我买那一只,说供先人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