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熊孩子在副驾驶位置上不失时机地扭头拍马屁:“师母就是厉害,比吴心颍那样的女人强多了,这才是真正搞科学研究啊。”
“你少说两句!”陈太元一瞪眼,于是这熊孩子便吐了吐舌头扭头回去了。反正他的马屁已经拍过了,无所谓。
而到了龙泽花园的公寓之后,心墨就又开始满嘴瞎咧咧了:“我勒个去,你和师母还分居两室呢?都啥时代了啊,这年头不结婚也得住一起啊,还买俩房,有钱烧包吧是……”
不由分说,这货又被陈太元一脚踢在了屁股上。袁晴却假装白了这小子一眼,但心里头却恨恨地诅咒某人:你个木头,还没个十二岁的孩子有眼力劲儿呢!
但最终陈太元还是住在了自己的小公寓里,心墨跟着他打地铺。有些事得装糊涂,而且有心墨这个电灯泡在这里,袁晴也不能说什么。
等到要入睡的时候,洗了个热水澡的心墨裹着一条大浴巾――这里可没给他准备睡衣,端坐在了陈太元的面前。而陈太元则收拾着胳膊上的绷带,一边百无聊赖地看着晚间新闻。
“师父。”小屁孩正襟危坐的样子其实让人很不适应。
“嗯?”
“我现你和师母的关系不对劲。”
“滚!”陈太元终于把目光从电视上收回,恶狠狠地说,“正要警告你呢,以后别瞎咧咧这些不靠谱儿的事儿!混蛋,一口一个师母,老子允许你这么喊了吗。”
“可师母不反对啊。其实师母是个好女人,我这人眼睛最准了,娶她一定会享福的,我这是在替你着想。”
陈太元头大了:“问题是我和她没那种关系,懂?我和……算了,你个小屁孩懂个毛,睡觉!”
他本想说他和梁雪才是真正达到那种关系的,但一想这种事没法跟儿童解释,少儿不宜。
心墨则丢掉了浴巾,光着屁股穿上一条小内裤,在地铺上扯起毯子盖在身上,还不忿地哼哧着:“睡觉就睡觉,反正你就是自欺欺人,别以为我看不出来。”
陈太元一把扯掉了他的毯子,于是这小子像个小光猪一样蜷缩在那里,眼神却毫不退让。
“我怎么就自欺欺人了!”
“废话,你喜欢师母,就算你嘴巴再硬也白搭,我能看出来。”
“你能看出个屁来,小屁孩能懂个毛!”
“瞧,一说就着急,要是心里没鬼你着急什么?你说啊!”
“我没着急,老子一点都不着急,更不在乎。”陈太元故意摆出平静淡然的架势,目光也放在了电视屏幕上,但其实节目内容一点都没看进去。
心墨看了看电视上播出的画面,顿时不屑地哼哧道:“得了吧,连卫生巾广告你也看这么仔细认真?还说不在乎呢,二货。”
“你娘的腿,敢骂老子二货,你这欺师灭祖的小东西!”陈太元气得又是一脚,踢在这小屁孩的屁股上。体罚是不对的,但陈太元真的有点忍不住,毕竟戳伤疤的行为是非常惹人怒的。陈太元平时的性格淡定沉稳,这是公认的,就算遇到生死危机也是如此。而这次因为被小屁孩说几句就上了急,显然也能说明一些问题。
心墨倒也没气恼,只是老气横秋地冷笑,拿起毯子盖到了脖子下:“算了算了,跟师父争论本来就没意思,输赢都吃亏。反正自家事情自家心里有数就行,跟我什么关系呢,哼哼。”
于是这小屁孩酣然入睡了,而且睡得很香,却搞得陈太元有点失眠。哪怕关了电视和吊灯,只剩下了一盏昏暗的夜灯,他却依旧毫无睡意。或许是被心墨给说中了心事,所以辗转反侧。
这么一来就干脆一直清醒到了凌晨,这才有了一些入睡的意思,而心墨这小子却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这是他第一次在师父家入睡,陌生的环境总是容易提前醒来。
“我擦,你起这么早!”心墨一愣。
陈太元有苦难言,心道要说一夜没睡着,还不知道会被这熊孩子笑话成什么样子――其实这也是一种心虚吧?于是他干咳一声:“没有,早起看会儿书,这就再去睡个回笼觉。你小子既然起这么早,那就去做早饭。”
“可我不会做饭啊。”小屁孩这个理由强大到任何人都无法强迫他去做饭。
陈太元也是无语,准备拿出二十块钱给他,让他一会儿去小区门口买两杯豆浆几个包子。但是就在这个时候电话却响了,这么早就来电话肯定是急事吧,难道是连补一觉都做不到了?
拿起电话一看,竟然是头狼打来的,心情本来不爽的陈太元几乎要挂掉:你妹的,到站了是吧,那就到呗,一个大老爷们家的、而且是世界顶级高手,还用给我打电话报平安吗,这才早晨六点呢。
其实人家头狼打电话给他也是正常的,毕竟事关侦探所的第一桩业务,而陈太元是侦探所的主任和法人代表啊。
“喂,怎么了,下车了?”陈太元问。
头狼那边似乎非常郁闷,说话闷声闷气:“刚下车。这边出现的吸血鬼被抓住了,而且是两个。”
陈太元险些喷出来――你猛啊!话说火车到站时间是早晨五点四十多吧,加上出站的时间……你刚到那里十来分钟就办妥了?
“是别人抓的。”头狼说。
陈太元又懵了。
头狼似乎有点沮丧,又非常好奇,说:“是99局那边刚刚打来的电话,声称是一个奇怪的人物出现在海岩城,一举捣毁了作乱吸血鬼的巢穴,抓住了两个吸血鬼。而且这个奇怪人已经把两个吸血鬼被捆绑着的照片送给了99局,经过确认其中一个确实是昨晚作案的那个。”
陈太元呆住了,这人是什么身份?不是陈太元他们一伙儿的,也不是99局那边的,却又主动去抓捕吸血鬼,会是谁呢?
“真浪费感情,老子好不容易到了这海岩城,一拳没出就没架可打了,而且眼看到手的赏金也没了。”头狼还在郁闷着。
至于那个奇怪人的身份,99局表示还在调查核实,但通过声音可以判断出应该是个男人。
而这个男人打电话给99局的目的也很简单――看看能否从99局拿到赏金。要是99局给钱,那他就把吸血鬼交给99局;要是不给就算了,他就会把吸血鬼释放,然后假装一切都没生过。
至于说能够找到99局的电话,其实根本不难。自从黑暗种事件越来越多,也就不再是什么需要隐蔽的新闻。相反,为了及时得到案件的信息,99局还主动对外公布了自己的热线电话,希望大家现自然案件之后就尽快上报。
“我真怀疑,这是不是99局自导自演啊,混蛋!”头狼愤愤不平,“让我白跑这么一趟,顺便让咱们侦探所开业没有放响开门炮。”
也有可能,但可能性不大。就算陶谦理、王怀彬这样的家伙还在原来位置上,也不至于这么公然捣鬼,不然公安部的领导也不答应啊。更何况这两人都已经退出了领导岗位,专门负责技术研。
至于说开门炮,这是不少地方的传统说法,意思是一家企业或商铺开业之后的第一单生意。这单生意不论大小都很重要,预示着企业或商铺以后展的兆头。当然这是迷信,但不少人还都比较在意。
陈太元无奈地摇了摇头:“算了,别在意这些细节了。我觉得你不如留在海岩城查看一下,最好能跟这个奇怪人接接头儿,看看他们的底细。”
“当然也别跟人家生冲突,犯不着。虽然说同行是冤家,但在抓捕黑暗种这种大是大非的问题上,多个朋友还是很好的。”
“对方既然能一个人抓捕两个吸血鬼,就意味着他的实力还是非常不错的,值得咱们留意和交往,至少不要轻易为敌,谁也不知道他们背后究竟有没有更大的势力。”
要是背后还有势力,那才叫厉害呢。
头狼当即答应下来,横竖已经到了这里不是,而且他自己也想见识一下对方究竟是何方神圣。当然,想要联系还得请99局为中介。
当天上午,99局就向公安部申报了这件事,罗部长等人商量了之后,认为事件总体的性质是正面的、积极的,只要有人乐于抓捕作案的黑暗种,那么警方和社会都保持欢迎的态度。
毕竟警方自己的警力都不够,有社会力量帮助抓捕,这是好事啊。
至于说索要赏金,虽然索要的方式有点生硬、不近人情,但也可以理解,毕竟对方承担着相应的风险,还得和黑暗种背后势力结怨。而警方既然能给狼王侦探所放赏金,为什么不能向别的社会机构或个人放呢?大家的性质一样啊,都是帮助社会维护安全稳定。
所以说一番研究之后,警方答应给钱,而且表示见面之后一手交人、一手交钱。只要接手并确认两个吸血鬼的身份,马上就把钱打到对方指定的账户上。对此,对方表示没有任何问题。
既然敢于和警方接头儿,那就意味着对方应该不是见不得光的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