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敢于及时出手的人,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但是,不是任何东西,都可以靠努力而得来。
有些人,过于不思进取,退守其成,甚至将自己拥有的双手送人,而有些人,则过于奋力地去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却从来不及,什么才该是属于自己。
犹如那轮明月,过满,则盈,不满,则亏。
说实话,王皇后并不意外在林紫棠带来觐见的中选秀女中看到赵荷花。
毕竟李昊天的意图太过明显了,上一次的召见中,他近乎明目张胆的“暗示”对赵荷花的特别注意,除非林紫棠打算要和皇上对着干,否则没道理装糊涂的。
林紫棠不是个轻率蛮干的人,自然,赵荷花也就理所当然地出现在中选名单之中。
可是,当她无意间在赵荷花的腰间看到那只荷花香包时,就不光是意外,而且是有些错愕了。
赵荷花在行礼的时候,有些炫耀地特意把拴着荷花香包的那一侧身子转过来,叫无法不注意那摇动的玲珑饰件。而说实话,王皇后也无法装作没看到。
那只香包虽然很小,可是在宫中却大有名气,以至于几乎每个人都知道林贵妃曾蒙主隆恩,由一个荷花样的,足以媲美真实荷花,会开放,会闭合,能纳香,能吐香气的香包。
虽然她一直揣摩不透皇上当初为此掀起一阵狂潮的用意,只怕他早忘了这个东西也说不一定,可是她很怀疑他会容忍林紫棠把他赏赐的东西送人,哪怕那个人正式他最近比较在意的赵荷花。
她把目光转向林紫棠,那目光似乎在问“你确定要这样做吗?”
她不知是该感到烦恼还是高兴,自从林氏入宫后,原本平淡淡的后宫生活似乎变得太过精彩了!
紫棠却不接话,用目光的回话也不肯。她视线一转,一一介绍完余下的人,轻松的语气犹如放下了一个大包袱的交差:“就是这四位了,如何定评级,安排居所等等,请皇后亲自裁夺,或是等皇上决定。”
反正她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拒绝再被分配诸如管理后宫的之类的事情,如果他敢做,她就撂挑子给他看!
在心底里暗暗地发着狠,心情却一点也轻松不起来。
这四个人中,崔氏妖娆美貌,朱氏端庄秀雅,赵荷花虽然不是其中最出类拔萃的,可是她天真活泼,又先一步得到了他的青睐。即便是那个阮氏,虽然寂寞如空谷幽兰,但是却有一种特别的幽静气质。
以后,他的心会放在谁身上多些呢?她不会嫉妒,也不会在意,当她舍弃了那只香包时,便是决定了舍弃全部的故情旧意。只希望从此他眷恋着新人,不要再来搅扰她的安静!
她林紫棠,林豆蔻,一定拿得起,放得下!!
然而此时的惆怅又是为了什么?
爱到深时,一丝丝,一缕缕地渗入骨头,渗入血液,如何能说拔就拔得出来?骗人可以,如何骗得了自己?
“她姓什么?”王皇后一一有些纳闷地指着其中的一个秀女再确定一次。紫棠看都没看,便顺口答道:
“阮。”
这四个人中,能引起王皇后注意的也只有这个女子了。可是她敢肯定,若不是那个阮氏有意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李昊天绝对不会注意到她。
阮秀女的气质太过特别了,相貌过于清幽,动作总是很慢却并不让人感到拖沓。她空悠悠地站在哪里没有一点存在感,却又叫人无法彻底地忽视。
她是一个聪明的男人会下意识躲开的女子,或者说得文雅一点叫:敬而远之。
紫棠也不知道刚才为什么突然选了她,可以说是她心血来潮,也或者是想要在这寂寞的后宫中在增添一点不一样的色彩吧。
“阮?”王皇后的眉头皱了又开,终于做出了决定:
“我看都先顶着美人的称呼,享受对等待遇,等皇上召幸了再说吧。”
金盛王朝的规矩是,一定要得到皇帝的召幸才可以享有真正的封号,美人只是个暂时借用备选的称呼。
果然,只不过不到十天的时间,赵荷花就被皇帝封为赵妃,朱氏和崔氏则分别被封昭仪也婕妤。只有阮美人依旧还是阮美人。
当初圣德帝用了十天的时间才走进她居住坤安宫,现在他只用了同样的十天,就“拜访”过了他的三位新嫔妃,而且根据满意度的不同,赐予不同的封号,是不是一种进步呢?
紫棠自嘲的心想。
毕竟相对于圣德皇帝为君二十年,大大小小全部加起来也不过才拥有不到十个嫔妃,这次却一下子接受了四个中的三个,也算是对她的工作表示非常了满意,不是吗?
就连对紫棠一向有些忌惮的太后,对于她主持的这一次看似草草结束得选秀女感到非常满意。
既然皆大欢喜,她该是无憾了。
可是对于那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念头,她却始终有些犹豫不决。不是不曾死心,而是那个念头太过于大胆了。而且每一次在坤宁宫看到一天天长大的天九,想到了分离心就如刀割一般。
或者,她还需要更多的理由,来支撑她那个冒犯天威的念头和决心。
不久之后,温妃因故被贬为昭仪,搬去和朱昭仪崔婕妤住在一个同一座较小的宫苑里,同苑不同门。而新封的赵妃则住进了金雀宫。
自从太子出生的那天开始,皇上便不曾再见过温妃,即便是偶尔要见小公主,也是叫人带到坤宁宫和其他皇子在一起。
小公主虽然并没有被明令离开母亲,但由于她的母亲温妃――现在的温昭仪变得越来越神经质,越来越偏狭,而呆在福寿宫的时间更多一些。
皇上似乎真的很宠爱赵妃,不但让她住进了地位仅次于坤安宫的金雀宫,而且去金雀宫去的也最勤些。不时有各地和外邦送来恭贺新娘娘的的贡品,贺礼以及自内库中搬出的封赏送进金雀宫。
虽然皇帝并不曾显示出任何超出常理的宠爱,也不曾过目、过问过那些形形色色的赏赐之物,一如往常地在对方开口索取讨要后再应允。所有这些,似乎说明皇帝并不曾真正钟情于赵妃,但或许也可以解释他为不想勾起其他人妒意的怜爱之心。
尤其是,他总是有意无意地隔开赵妃和宫中其他人的接触,似乎是在保护她免受其他人杀人于无形的伤害,更像是不想让她受到来自宫廷的各种影响。
金雀宫距离坤安宫并不远,是少有的几座和坤安宫建在同一方向的宫殿。
自从赵妃搬进金雀宫后,自坤安宫中时常都能在入夜时分隐隐听见随夜风飘来的断断续续的丝竹之声,偶然,还会增添一些热闹的歌舞宴饮之声。
豆蔻失眠的毛病更严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