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这硰泱城中,平遥落入林东和司空磊之手,很快便被送到了廷尉。
这章智全为了要这头功,连夜展开了拷问。
“姓甚名谁?”
“为何要来劫法场?”
“是谁指使你来的?”
......
一连数个问题,平遥都一言不发。
“你小子人不狠,嘴还挺硬!”章智全吩咐道:“来人,先给我抽一百鞭子。”
狱卒们个个摩拳擦掌,刚要动手。司空磊便和林东一起来了,同行的还有于威。
国公示意章智全停手,亲自走了过去。
“我听说天君山意图造反,可有此事啊?”
平遥依旧不语,国公笑道:“不说话也可以,我就当你默认了,等我派兵把天君山荡平了,你再跟我解释也晚了。”
此话一出,平遥有些动摇,毕竟他早已把天君山当作了自己的家,如今家园有难,他也不能坐视不理。
“我们天君山与世无争,意图谋反之事,根本是无稽之谈。”
“无稽之谈?”国公笑道:“你与谋反的逆贼私会一个下午,都谈了什么?明知道他是贼人,还和他称兄道弟,不是同犯,是什么?”
“汪晟?”平遥笑道:“这年头有些抱负的文人骚客,就算得上谋反了吗?”
“文人?”国公拿出一张字条道:“这首诗可眼熟?”
平遥定睛一看,正是那日汪晟题于亭壁上的诗句。
“这字里行间,似遮非掩地说着司空家的天下将要灭亡,不是反诗是什么?”
平遥细细看着,这才明白过来。
“我并不知这诗用意,和他也未曾聊及此事,谈论的都是文言诗句,只是一面之交,缘何就成谋逆了?”
“这‘谋反’二字就像瘟疫,谁沾边了,谁就要死,不光你要死,和你有关的人,一个也别想跑。”国公哂笑道:“除非你供出主谋,我便抓主从宽。”
“若你执意觉得我是密谋谋反,大可定我的罪,与天君山其他人无关。要杀要剐,冲着我一个人来。”
“让你死,我还真舍不得。”国公见问不出什么,便对于威道:“动手吧。”
于威,一掌将平遥拍晕,慢慢将魔心针刺入平遥颅内。
“于威,你这魔心针果真像大将军所说那般神奇吗?”国公好奇地说道:“那你多弄些针,把满朝不听话的都抓起来扎一遍,我岂不是省了不少事了。”
“回禀国公,这魔心针世上仅此一枚,而且一旦进入体内操控,便轻易无法取出,否则会危机生命。所以并不能达到国公想要的效果。”
“我这魔心针可以催人心志,幻化记忆,只要针在体内,他就可以任我们摆布。”于威笑道:“现在他的过去就像一张白纸,您说什么,那就是什么。”
“好!”国公大喜道:“那我得给他起个新的名字,叫什么好呢?
国公来回踱着步子,苦思良久道:”告诉他,他叫林云,他生下来就没有了爹娘,是个孤儿,是我一手抚养成人。我要让他对我唯命是从。”
“恭喜国公,多了个儿子呀,哈哈哈哈~”司空磊笑道:“失了吕青,换来平遥,真是稳赚不赔啊!”
“你说到吕青,我就来气,迟早我要灭了这天君山。”
二人命人将平遥运回了国公府,便各自打道回府了。
次日傍晚,慕逸一行人来到了天君山。
众人于天君殿议事。
“在下慕逸,久仰各位大名,今日有幸能在此识得各位尊颜。”
慕逸一一作揖,在座纷纷回礼。
“久闻霜飞殿少主,气宇轩昂,智勇双全,今日得见,名不虚传。”孙掌门作揖道:“请慕公子上座。”
“岂敢僭越。”慕逸恭敬道:“孙掌门移花接木之术名扬九州,是我等前辈,怎可如此折煞晚辈。”
“慕公子千万别客气,若不是你出手相救,我孙卓早已命丧黄泉,今日兄弟二人得以相见,全仰仗慕公子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孙卓跪拜道:“孙某知道慕公子是做大事的人,日后有用得着孙某的地方,一定马首是瞻。万死不辞。”
“这是哪里话!”慕逸连忙扶起孙卓道:“我救孙将军是不忍忠臣冤死,奸贼得逞。”
“唯今天下,林东祸乱朝野,与司空磊狼狈为奸,他们唯亲是用,爪牙触及之处,民不聊生,生灵涂炭,我霜飞殿每天接收的难民只增不减,试问各位,这样下去,如何是好?”慕逸惆怅道:“我慕逸非贪权恋贵之人,若能集结天下能人义士,定能推翻这暗无天日的政权!”
“他们二人拥兵百万,若是公然要反,怕是以卵击石。”孙卓道:“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怕是没有时间了。”
“此话怎讲?”
“虽然救出了孙将军,但平遥被抓,他们一定会把矛头直指天君山,不日,便会有大军开赴这里。”慕逸转身对孙掌门道:“据我探得可靠消息,你们天君山有他们的内应,掌门一定要尽早查明,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不瞒慕公子,这个叛徒我们已经找出来了。”
“哦?是谁?”
“她叫碧云,是冷长老门下大弟子。”
“碧云?”慕逸惊讶道:“孙掌门,这其中可有什么误会?”
“怎么?慕公子认识碧云吗?”
“三年前,在罗绮巷,我救过她一命。”慕逸回忆道:“我一直担心那凝香阁会派人抓她回去,便暗中保护,后来听闻她在贵派学艺,这才放下了心。”
“她在我山门也算安分,并无劣迹,但前日我们制定的计划却不胫而走,平遥因此被捕。”
“那从何得知是她走漏了风声?”
“门派三位弟子同时指摘,定是错不了的。”
“原来如此。”慕逸怒道:“祸乱师门,定要严惩不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