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虞华园乃当年皇上依虞皇后之名所建,如今虞皇后拼尽最后一丝颜面,方得这块赦免令牌,她怕稍有耽搁,事情就会生变,当下便派人带着令牌去廷尉救人。
“皇上~你怎么能依了皇后娘娘呢?”苏皇后娇嗔道:“这叛国可是诛九族的死罪,不能因为她就破坏司法呀。”
“这虞华园是当年我为她所建,今日她在这虞华园中以多年情意为名,苦苦相求,我又怎能拒绝呢?”皇帝安抚道:“这孙卓夫人萧氏与皇后关系亲密,她这么做,也是意料之内的事情。”
苏皇后听完有些闷闷不乐,却强装着微笑,仿佛故意露出点破绽让皇上发现。
“怎么了?”皇上果然中招,心疼道:“可是哪里不舒服吗?”
“臣妾好羡慕!”苏皇后一下子扑倒在皇上怀中道:“我也想要陛下建一处庭院,我以后再也不想去虞华园了。”
说完便眼泪吧嗒吧嗒的下来了。
“好好好!”皇上安慰道:“朕依爱妃便是了!”
苏皇后的脸上顿时由阴转晴,红璞的脸庞、灿烂的笑容、微微凌乱的发角,眼角还残留的晶莹泪珠,乖娇的样子怕是天下所有男人看了都会产生怜爱之心,怕是所有女人都会自叹弗如。
虞皇后命司空浚亲自带令牌前去廷尉,谁知这司空浚出了皇宫就直接奔国公府而去。
一路进府中,并无任何人阻拦,果真就像进了自家一般。
“国公好雅兴呀。”
“哪里哪里”见司空浚前来,便放下手中棋子,
司空浚双手呈上令牌道:“今日皇后召我入宫,让我带令牌去救护军府上的老小。”
“哦~还有这事?”国公故作镇定道:“那你不去营救,来我这是何意呀?”
“还有几日,我与国公就是一家人了,这廷尉目前都是国公要抓之人,自然要来问问国公意思了。”
“既是皇后懿旨,那为臣子的,也不得不从。”国公挥袖道:“索性都放了吧!”
“国公,这纵虎归山,可是后患无穷呀。”
“那殿下是何意,不妨明说。”
“皇后既然要放,那我们就依她便是,但放了之后,是生是死,怕是皇后也鞭长莫及了。”
司空浚暗暗发狠道:“这私通刘贵妃,皇族颜面尽失,我这也算是为社稷考虑。”
“哈哈哈~”公国笑道:“没想到殿下如此年少英雄啊!”
“那依殿下之意,如何才能做到掩人耳目呢?”
“我且去廷尉放了他们,他们念及京中危险,必然不会久留,母后必会让我暗中护送,此去不消半日可到黑风林,那黑风林常年黑风迷雾,少有人至,到时候你让吕青率兵来杀,便可神不知鬼不觉。”
“好!”国公笑道:“如此甚好。”
“只是......”
“只是什么?”
“现在廷尉由章智全把持,既然是自己人,还是先通报一声为好,免得不必要的误会。”
“那是!,我先派人去通告一下。”
说完,喊来贴身的侍从,吩咐下去。
“那好,我这就去准备。”
“好,殿下一切小心。”
司空浚刚要离了国公府,林溪便听得声音,走了出来。
“浚哥哥!你来了也不进去给溪儿打个招呼。”
定睛一看,此女子乃国公独女,如今芳龄二十,生得婀娜多姿,美妙动人。头戴细纱,鎏金簪子,一身蝴蝶碎花蓝色浅裙,脚踩粉色罗纭履,端的是手如柔荑,肤如凝脂,笑起来似杨柳春风,心生向往。
“溪儿,我与殿下有要事,不可无礼!”
“你们的事是要事,我的事就不是了吗?”溪儿闹道:“分明眼中就没有我,都来家里了,看都不看一眼。”
“司空浚知错了,还请溪儿原谅。”说完,笑着迎了过去。
“这还差不多,去去去,办你们的事去吧。”绕个圈,撒了个欢,又朝自己房间跑去。
“殿下,这......”
“哈哈哈~”两人相视一会,摇摇头,笑了起来。
二人一起走出了府门,国公目送司马浚慢慢远去,刚要回府,便有人快马加鞭,送来八百里飞旗信。
国公看罢,放声大笑,进入府内。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司马浚已到廷尉。
这章智全已然收到国公送来的消息,早早就站在门口迎接了。
“皇后真的是糊涂了!”司空浚生气道:“居然为了一个通敌叛国的人,向父皇求情。”
说完就又把赦令摔在了桌子上。
“殿下息怒!”刘廷尉瞥了一眼令牌道:“不知此事,殿下的意思是?”
“先放再杀!。”司空浚做出一个杀头的动作,恶狠狠地道:“有损皇威的人,就要彻彻底底被抹灭。”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章智全哈着腰道:“下官这就领您前去。”
待所有人都放了出来,司空浚方才别了章智全,回宫中复命。
原来这司空浚是虞皇后的次子,亦是皇上的嫡出皇子,当今太子司空烈生性懦弱,万事皆与世无争,如今皇上年事已高,虞皇怕苏皇后迟早要动心思想这太子之位,一心想要制衡苏皇后,司空浚早就看出了母亲的意思,他不满国公权倾朝野,苏皇后魅惑后宫,虽然才年过廿四,但他凭借过人的心智,逐渐壮大了自己的势力。
依附国公、迎娶国公女儿、送奇珍异宝讨好苏皇后、这些年,他做的每一件事,无不为铲奸除奸佞添砖铺路。
“回禀母后,人都放出来了。”
皇后让众人退下,便拉司空浚到身边道:“国公可曾起疑心?”
“应该尚未察觉。”司空浚道:“我点名要国公指派吕青进行追杀,他应该不会生疑。”
“那吕青是京中一等一的高手,你如何应对?”
“母后放心,我自有办法,这一次,我就是要砍断这老狐狸的一条腿。”
“行事需要万分小心。”皇后叮嘱道:“我身边耳目众多,以后这宫中,你也少来些,实在有事,就让彩儿传信过来。”
“是。”
言罢,司空浚退去。
且说孙俊安排了人在京中孙府中等候,这日,终于得见众人平安回来。众人方至院中,便闪进了宅子。
“你是何人?”
“大家莫慌”“我是孙将军贴身侍卫,他担心大家安危,特让我前来接大家去天君山避难”
“我们如何相信你?”萧夫人质疑道。
“这是孙俊将军的贴身玉佩,请夫人过目。”说罢,双手呈上。
“是俊儿的玉佩。”
“请大家稍作休整,今日子时,我赚开城门,大家便随我出城。”
说完便又溜了出去。
是夜,子时,浚王府上,司空浚擦拭剑身,对酒小酌,忽探子来报道:
“殿下,他们已经出了城门了。”
“去通知国公府吕青将军,于城门外汇合。”
“是!”
司空浚转身问心腹彭宇道:“我们的人准备怎么样了?”
“回禀殿下,三十死侍,已经全部待命了。”
“好,出发!”
浚王府离城门稍远,方至,便见吕青带领五十轻骑跑了过来。
二人和为一处,共同奔去。
“浚王为何没按照约定,护送他们离开?”吕青问道。
“我本想明日中午护送他们离开,没想到他们自己选在了晚上,正是找死!”
“依我看,不如就在城内结果了他们,省的废了这些鸟事!”
“将军有所不知,这萧夫人和母后关系极好,若是真依将军所言,恐怕皇后怪罪下来,谁也担待不起。”
二人快马加鞭,不消一个时辰,便隐隐约约看到了前方跳动的身影。
“就在前面!”吕青一骑绝尘,冲了过去。
不料这前路山坡上突然滚来大量的雷木,横七竖八地躺在道路中央。吕青只得跃马跑进了林子里,再绕至大路上,已然没了踪影。
众人继续追赶,行至一处山谷,突然落下的石头,把骑兵们打的七零八落。
“晦气!”吕青生气道:“不是滚石就是雷木。这伙人是不是早就算计好了?”
“将军息怒!”司马浚道:“前面至黑风林一路坦途,我们加快些脚步,定可以在黑风林干掉他们。”
言罢,两人飞奔而去,细细数来,所剩骑兵不到十人。
“哈哈,前面就是黑风林了。”吕青大笑道:“今天爷爷就在这里了结了你们!”
“只有一箭的距离了,大家冲啊!”言罢,司空浚用力一蹬,竟然摔下马来。
“快追!”司空浚看着吕青道:“我没事!将军快追,切莫走了贼人!”
吕青听了这话,狠狠地抽了马一鞭子,加速冲进了黑风林。
不消一会,树林中传来阵阵惨叫,骑兵已经都死于剑坑和排竹机关,只有吕青被网住,但已然昏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