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自从搬来了别庄,宋清颐就过上了规律非常的生活。
晨起独自用膳处理一些铺子的杂事,然后叫自家正君起床,陪着小逛,偶尔去摘一下饭后的水果。之后齐润云精神不错的话会捏会儿模子,宋清颐就在一边看看书,间或看看自家正君,顺便监督着不让他同一个姿势坐太久。用完午饭后宋清颐会去窑厂里晃一圈,齐润云则午睡,醒来逗逗狐狸,捏捏模子等着用晚饭。用完晚膳天气如果凉爽,而天色还没黑透,两个人就会去庄子四周走动走动,看看耕田,或者去远一些的玉华湖,那片长了许多野生荷花的水域听听荷声蛙鸣。
宋清颐对这样的生活很是满意,尤其是齐润云整个人也轻松了许多。
唯一让他不满意的地方就是自家正君对那红狐狸的关注度有点太高。
那只红狐狸刚来的时候还是被灵宝养着的,关在一个小笼子里,每日喂喂食水。齐润云只是想起来带到跟前逗弄熟悉一下。
只是后来,也不知道是那红狐狸太聪明还是齐润云那一身冷冷的气场对动物无效,它面对齐润云的时候就特别老实乖巧,还会在笼子里做些讨好的动作,这让自家正君喜爱非常,具体表现就是红狐狸待在笼子里的时间变少了,自家正君开始喜欢拎在手上玩。
宋清颐一边开心夫人有新的兴趣,心情都好一些,一边又担心小东西野性难寻握手上玩万一受伤,更加不忿原本安静温馨的饭前双人时光,自家正君已经把注意力完全放狐狸身上了。
明明原先他看书或者文件,齐润云捏模子,中间抬头看看夫人,运气好的时候还能和夫人对视一下收获一枚红耳朵,让自己心痒痒一下再继续认真做事。
而现在!宋清颐抬头看看自家夫君,这会儿正好停了手上动作,满以为他会朝自己这边看,哪想那人直接擦擦手去抚摸趴在他腿上的狐狸皮!
没错,趴!在!腿!上!这只狐狸最近被齐润云起了个新名字叫红果子――纪念它的毛皮和捡来的地方――然后各种卖乖,齐润云就经常把它抱在怀里,放在腿上,让宋清颐各种眼红。那地方他都没躺过!
现在想想,宋清颐觉得自己也蛮可怜的,上辈子识人不清,错把歪瓜当蜜枣,白白放着蜜枣坏掉了,这辈子好不容易把蜜枣捧在手心里舔舔舔了,结果蜜枣结小蜜枣了,只能捧在手上看。被小蜜枣抢了甜头也就算了,为什么现在还有只狐狸来抢位置,更郁闷的是,那狐狸还是自己弄过来的。
宋清颐哀怨地看着自家正君完全没发现他的目光,自顾捏着一根灵宝上贡的狗尾巴草逗得红果子四肢不停,还学家猫的动作两只爪子缩在胸前去抓狗尾巴草的动作。
一开始的哀怨变成好笑,因为宋清颐发现自家正君在逗红果子逗得开心时脸上的表情也没什么变化,只除了目光越发的亮。
正看着时,灵宝端着一盆切好的白瓜走了进来――这是别庄果林里自己结的,香甜多汁,近来很得齐润云的喜爱。每日晨间他都会陪着去采几个用井水冰镇过后,午间时用来解暑。
说到果子,别说,这庄子里倒真种了不少的果树。地方就是他们头天打算去的那处,那时因为遇上了红果子而没去成。后来的几日倒是都看了看,找出不少齐润云爱吃的东西。庄子里的厨子做菜没家里的那么精细,不过胜在能就地取材,因此无论瓜果野味,经过别庄厨子的手之后倒别有一番风味,这也使得近来齐润云的食量稍长,脸上都能捏到肉了,更遑论正在长个儿的肚子。
喜得宋清颐大大的打赏了一番厨子们。
话说远了,转回这边。灵宝端着白瓜进来就看见少爷带着哀怨的面容,当下憋不住笑出声来。
让专注逗狐狸的齐润云抬头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在灵宝的提示下注意到了边上气场都阴暗了许多的自家相公。
“?”齐润云看了看。
宋清颐的目光死死地落在红果子装无辜的表情上:“夫人,红果子无论是雄的还是雌的,对相公我来说这都是侵犯领地的行为。”
这话和这目光所指的地方只要有耳朵的人都能听懂了,灵宝“噗嗤”一声又没憋住,而齐润云则是红着脖子一下站了起来,惊得红果子赶紧伸出爪子勾上眼前的衣服,险险地吊在了齐润云腰间。
可偏偏这腰间的位置太正中,红果子挂住后正好卡在了男人最敏感最耐人寻味的地方。
宋清颐挑眉,目光不变,嘴角的笑容就显得不太正经了:“我说夫人,这位子也是相公我的!”
自家正君被自己逗弄习惯之后已经不太在意他偶尔出挑的言语了,只除了一样,身边必须没有外人。这会儿灵宝在一边,果然就看见他两耳通红,连脖子都不能幸免于难,冷淡的表情却配着躲闪的目光,不时还瞥一眼灵宝,那样子衬着还晃荡在他腰间的红果子,简直让宋清颐憋不住表情。
不忍心继续看下去,宋清颐起身拎起慌张的红果子,假做教训道:“小东西,别以为你叫红果子就把我夫人当棵树,就是树那也是我的树,你可以卖乖逗趣但不能侵犯爷的领地!”宋清颐一脸认真,以手指点着红果子的鼻子义正言辞。
那理所当然的语气,用琉光和管壁的话来说就是简直无法直视。
至于红果子,回应他的自然就是两爪子拍在那根直指他鼻尖的手指!鱼唇的人类,下次就不是爪子能解决的事情了。
而齐润云被这话闹得面上更加冷了,只是目光中已经没了一开始那种闪躲,可惜脖子仍旧没有退红:“端谨!红果子该回笼了。”
这话一出,一边的灵宝都有话说了:“少爷说的不错,不能让红果子认不清楚领地,老爬主子这棵树,要知道主子这棵树还在结果儿呢!”
“灵宝!”眼见连小厮都开始调侃自己,齐润云声音都提了起来,“瓜放下,带红果子回笼。”
“是的,主子。”虽然灵宝听话的退下了,走之前还拎走了宋清颐手上的红果子,不过他憋得满面通红的样子让齐润云知道,这小子一会儿出门肯定还会去笑。
宋清颐看自家正君站在那里既不看他也不动的样子,心下好笑,面上却一脸严肃。甚而走到齐润云边上,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耳朵:“夫人,知错没,下次可别再让除了我之外的活物接近我的领地啦。”
“你!”齐润云简直不知道拿宋清颐这种恶趣味怎么办了,捂着自己被戳个正着,还在发红发热的耳朵,说不出什么狠话。
“好了好了,逗你的。”宋清颐捏捏启润晕最近长了点肉的脸颊,这是他新近养出来的习惯动作,“吃白瓜吧。”
见宋清颐真的停了,齐润云才放下手,见人转身去给他拿瓜,还木着脸用手扇了扇,觉得自己耳朵和脖子不像脸那样真不好。
别庄的白瓜很甜,齐润云第一次吃了之后就很喜欢,井水镇过之后清凉解暑气,让近来越发怕热的他很是喜欢。今日的白瓜一样是早晨宋清颐陪着去摘了交给灵宝冰镇,这会儿端过来是给齐润云先吃两块,其他的等到饭后没那么冰了再吃完。
因此宋清颐把瓜递两块给自家正君的时候,没想过会出什么问题。结果齐润云刚咬了一口就顿住了动作,脸色发白。
吓了宋清颐一跳,“怎么了?”
一开始还以为是今天的瓜不好吃,没想到齐润云两口吐掉嘴里的瓜之后就扶着桌子开始吐了起来。
早上本来吃的就清淡,一点粥和一点小菜,又临近中午早就消化的差不多,因此齐润云只吐出一些米粒和水液。不过就是这样也已经让宋清颐惊飞了一层皮。
“灵宝!快去请大夫!”宋清颐提声唤着外头伺候的人,一边手忙脚乱的扶着人,“怎么了这是,刚刚还好好的。”
虽然胃里已经没有东西了,不过齐润云还在干呕,因此完全没办法去理会宋清颐的问题。
“灵宝,灵宝!”他们过来别庄的时候,因为齐润云的特殊状况,宋老夫人是担心别庄里万一出点事情不方便,特意让他们带上了一个大夫的。所以这会儿宋清颐叫灵宝去请大夫。
“少爷,我知道啦!”门口唤一声,声音就渐渐远去,是灵宝钻进来看见这情况赶紧跑去找大夫了。
而门外候着的还有琉光,他赶紧进来让人收拾了东西,顺便送上温水布巾给自家主子。
宋清颐扶着人在椅子上坐下,让下人收拾了弄脏的地方,拿着布巾稍稍擦拭了一下齐润云的嘴角:“想吐就吐出来,一会儿大夫就过来。”一时之间,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心下沉沉的。
大夫住得不远,被灵宝拉着很快就来了。这会儿齐润云已经不吐了,只是脸色仍旧发白,人也软在椅子上起不来。
“少君这是正常反应,月份快到四个月,双身子的反应很多都会来,多试些食物,实在吃不下的东西就换掉,寒凉之物不可再吃了。”问了齐润云近来的用食,诊了脉,大夫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