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张天泽对着宴会主人刘天铧寒暄,“刘董事长不必客气,我今天来是另有事情。”
猴子眼色极快的挡在张天泽侧面,刘天铧尴尬一笑,难得见到张天泽本人,他太激动了,想想张天泽的这一面,今晚之后在金海市自己的地位将提高一个档次,他笑的嘴角都快合不上了。
唐棠也很惊讶,“阿泽?!”他不是有事吗?怎么突然过来了?
“棠棠,玩的怎么样?开心吗?”
张天泽顺手拿起侍者托盘里的红酒,另一只手极具保护性的揽在棠棠肩膀处,他对着罗亮举了举左手的高脚杯。
罗亮笑着饮下杯里的红酒,正牌来了,自己这临时的也该退位了。
唐棠本想问问他,又觉得当着罗亮聊有些不方便,便说:“你忙完了?”
“嗯,没什么事了,所以想带你去抓鱼。”张天泽微笑着说。
唐棠一看他标志性的坏笑,就有些无奈,没事乱放电!“乌漆墨黑的,去哪里抓鱼?!”
张天泽呵呵一笑,“当然去你想去的地方。”
唐棠皱眉,自己最想去看闫熊刚和高纯民交易,难道去那里?!
罗亮惊讶的看着张天泽,他难道要带唐棠去他们交易的地方?!这么危险,不合适吧?!他明明比谁都在意她,怎么会让她以身试险?!
“罗探长,要不要一起去?”
罗亮放下手里的酒杯,“能和张先生同路,自然是极好的事。”
唐棠暗暗掐了张天泽一把,“你玩什么呢?!”
张天泽安抚的摸了摸唐棠垂在肩上的头发,抚到她耳旁,“要玩就玩大点,小打小闹忒没意思!”
唐棠嗔了他一眼,原来是来搓火起哄的.
张天泽趴在她耳边说:“你杀人,我给你递刀;你抓人,我给你布网。”
唐棠的心情同泉水一般沸腾开来,自重生以来她一直觉得自己像个游离在这世间的孤魂,无依无靠,现在却觉得阿泽一直在用自己的力量帮她撑起一片天地,任她肆意!
闫熊刚和高纯民、刘天铧等人的烟土由高纯民找人从云贵运到长江,再从长江进入金海市,在公共租界的虹口区下货,运送到就近的r国人公共仓库。
九爷作为金海市的总督规定所有进入金海市的烟土必须经金海市缉私营查验,税务所登记在案登记并加盖金海市税条,方可销往各地,否则立刻查封。
金海市刚开始的缉私并不顺畅,背靠m国人、y国人、r本人、f国人的各个大佬,并不惧怕九爷,但九爷在金海市布局多年,加上青帮的两万人和手里的几万条枪,直接武力镇压了这些大佬,如今整个金海市烟土虽然猖獗,却并不混乱。
虹口区廊坊一带有一个河流分岔口,那里设有公共租界的水警司和缉私营,是专供查验沿河进公共租界烟土的闸口,唐棠他们今晚一行的目的便是那里。
“闫熊刚加入了r国国籍,这次抓到他直接用金海市的租界法律制裁他,他一定跑不了。”张天泽拍了拍棠棠的手,让她放心。
唐棠迟疑地看了他一眼,也不知这事他如何打算?“高纯民是南方政府的人,这样直接断了他们的财路,会不会开罪他们?”
张天泽姿态闲适的靠在车后座,他伸手敲了唐棠脑门一记,“华夏政局表面上是南方政府、北方内阁两方分立,金海市夹在一旁,但实际上南北政府贫弱不堪,军阀混战的这二十年,百姓民不聊生,工农业停滞,甚至倒退,而金海市却利用涌进来的资金长足发展,南北政府两处加起来也比不上金海市的财力。”
唐棠捂着额头想了想,“可矿产、人民、土地各种资源还是两个政府占便宜,金海市就算有钱,也缺少根基吧?!”
张天泽摸了摸棠棠的脑袋,一脸无奈,“归顺南北政府的各路军阀,都各藏私心,再说没有钱,矿产土地都是死物而已。”
唐棠想了想,也对,她点点头,“那闫熊刚是r国国人又是他们的探长,他们会不会趁机闹事?!”
张天泽眯了眯眼睛,应该会有胆子闹事,“不用担心,我已经买了两架战斗机,明天下午e国人就会开着它们飞到金海市。”
唐棠惊讶地看着张天泽,南方政府和北方内阁的战斗机还是外国援助的,金海市竟然有能力自己购买?!
闫熊刚和高纯民当然不会直接参加烟土的运输行动,当天晚上他们先在刘天铧的府邸参加宴会,商讨此次一千箱烟土的分成,按照惯例南方政府拿一半,而他和刘天铧对半分剩下的。刘天铧一直很识相,虽然他负责销售却愿意分他一半,但这次刘天铧却坚持只让他拿一成,闫熊刚恼怒之下拉着高纯民便出来了。
“闫兄不必恼怒,咱们和刘兄合作了这么多次,他突然这样定是有缘由。”高纯民也有些不解,这刘天铧一向在钱财上散漫,这一次怎么这样坚持?!
闫熊刚衡量再三,刘天成是个天生的生意人,他不该冒着得罪自己的风险毁约才是,难道他想分伙?挤走自己?还是他知道了唐棠和罗亮跟踪自己的事情,不想得罪张天泽?!“高兄,难道咱们的货要出事?!”
高纯民皱着眉头说:“闫兄此话何意?!”
“我和你说过,我得罪了新来的租界总探长,本来这也没什么,但他最近似乎搭上了张天泽那条线。”闫熊刚皱着眉头看他的反应,如果他们一个个都打算踢开自己,可不要怪自己不客气!
高纯民在前几天就找人调查过闫熊刚说的这件事,但是他没发现里面有什么大事。“你和他要说结怨那也不至于,都是些工作上的事,他家在北方根基还算牢固,但现在来了金海市,也不该开罪老人才是。大家和气生财,有钱不如一起赚嘛。”
闫熊刚听出来高纯民是想让自己在这烟土生意里分一点给罗亮,保个安稳。可实际上他也不知道哪里得罪过张天泽的女人,他这些天派人查探,他和这个女人并无交集,实在是不应该呀!难道像高纯民说的,罗亮他们是为钱而来?可凭什么他们腰包鼓鼓就拿自己那份分出去?!或者高纯民早已和刘天铧商量好,相拉罗亮进来,他们先来这招再逼自己拿出来分成?!真真打得好算盘!“既然如此,那我再想想,接货的事情,高兄不必担心,我先回去了。”
高纯民听他说,不必担心,心里咯噔一下,他们平常都是在刘家等候消息,今晚却闹成这样,一千箱烟土,这可是比金子都值钱呐!他点了点头,心里去决定带着手下赶去虹口仓库查验一下。
闫熊刚心里发狠,r国人那里一向靠不住,不如趁此机会,自己独吞了这一千箱烟土,直接去内地销售,自己在金陵还有三家烟馆,这事自己瞒的极好,先去金陵,再联系买家。有钱还愁买不到官做?到时南北两个政府,去哪里任职还不是任自己挑选?!
小刘将车停在一树影处,唐棠瞅瞅左右,十米开外是内河航道,另一边二十米开外则是一溜沿河仓库。
“好了,在这等着吧,估计还要等会。”张天泽动了动身子,靠在车里真是委屈了自己这个七尺三的汉子。
“罗探长呢?!”唐棠疑惑的向后看了看,她记得罗亮上了他们后面那辆车的呀?
“棠棠,你觉得当着我的面聊其他男人好吗?!”张天泽自然不会告诉她,罗亮已经派人去截烟土了。一会高纯民和闫熊刚的人,再被自己人引到一处,狗咬狗的戏码就该开锣上演了。
唐棠转过身子,仔仔细细瞅了一遍张天泽。
张天泽被她看得心里发毛,“怎么了?”
“我仔细看了一遍,你现在当流氓竟当的如火纯青,恭喜你出师了!”唐棠右手包住左手的拳头,恭贺道。
猴子没忍住,扑哧一乐,大哥也有被人吃瘪的时候,真是笑死人啦!
张天泽无奈的将唐棠揽在怀里,自己也低低笑开,这人生真是有意思,当年不乐意做的事,现在却如火纯青。
十多分钟之后,高纯民带着一伙黑衣人来到北边的仓库,他们探察一番,发现没有东西,高纯民心里咯噔一下,这下坏了!难道这一千箱烟土真出事了?!
另一边闫熊刚带着一伙人追着一个男子,从河上朝岸边驶来,一个黑衣男子跳上岸,直奔高纯民而去,“高秘书长,闫熊刚黑吃黑,将烟土全部截了!”
猴子对在暗处的暗卫打了个手势,那暗卫看到闫熊刚一行人举着枪追了过来,趁乱开了一枪。
一时之间,两方人马激战起来,高纯民心里暗恨:这闫熊刚仗着日本人撑腰,不把南方政府放在眼里,竟然敢这样做!自己回去一定要上报总统!”
闫熊刚则暗恨,高纯民让人将货直接运走,还跑来这里做手脚,真真可恨!他们难道是想联手踢开自己?!真是气死他了!想当初还是他给这两人牵线,没想到自己倒做了一回农夫,被这两条毒蛇咬了一口!
张天泽将唐棠护在怀里,心里则考虑罗亮是不是该出来了?他这个租界总探长,对治安问题的反应速度似乎太差了那么一点,现在这抢战已有十多分钟,人都死伤大半了,再不来难道等着收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