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车窗外每隔一段就有路灯发出迷雾一般的白炽光,,黑夜在延伸着。
车内灯光昏暗地照着神思复杂的蓝烈和泪花涟涟的小影,俩人相对无言。
过了良久,小影终于面对蓝烈停止了抽泣抹干眼泪说道:“对不起嘛!你生气了么?”
蓝烈望她一眼,怔愣了半响,才说道:“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你又没有什么对不起我。我又有什么资格生你的气?你只是对不起你自己而已。我想为你撑伞,可你宁愿淋雨;我想在你身边守护着你,可你一再地宁愿让自己受伤害。你这么不爱惜自己,在这么冷的天气里,站在风中让自己被寒风刺骨。我知道你为他什么都愿意,就象我为了你什么都愿意一样。可是,就算你想要等他十年八年,你也先顾一下自己的身体再说。要是我今夜没来,你是不是打算一夜都守在那里直到病倒为止?”他的语气分明有几分生气,夹带着更多的难过。
“对不起。”小影还是又说了一句对不起,因为她心里真的觉得对不起。蓝烈的爱――分明的写在他的脸上,已经不再掩藏地说出口来。但是,她此时此刻的心都被欧阳龙君的离情别绪刺痛着,好象连呼吸都感觉痛,她根本什么也不能想。
蓝烈的手机忽而响起,他拿起听了,却是汪海涛打来的,问他有见到小影吗?
“她就在我的车上。我会送她回去。你放心吧。”蓝烈的声音浑厚低沉,总是带着让人放心的力量。
“是我弟弟么?让我跟他说,我手机没电。”小影说着,拿过蓝烈手中的手机,说道,“我没事。我问你一件事:你有和欧阳龙君打过赌说,要和他一起比赛看谁先追到我吗?”这件事在她心中象有一根尖锐的刺在刺着她。
“这个,这个你怎么知道?”汪海涛的声音从电话里传过来,很是愕然,却证实了确有其事。
“你!你太过份了!”小影生气地把手机丢回给蓝烈。她想证明什么?那一切都是真的,欧阳龙君的声音她还会认错么?
蓝烈见她生气了,总算放心些。因为一个人能够生气总能减少伤心。本来他想问她为什么问那样一个问题,但见她又想抹泪的样子,他就不敢多问了,免得又触动她的哪根泪线。她现在没有再流泪他的心里也好过了些,小声地问道:“我们回去了,好么?你想回到学校?家里?还是回到我那里?你要是到我那,可以叫你弟弟来我房里睡,把他的房间让给你。现在学校关了门,回家你爸爸和妈妈只怕又觉得奇怪吧?还是,我给你在附近开间房?”
“我不想让妈妈见到我现在的样子,回学校又不可能,开房太浪费了。就委曲你今晚和汪海涛同睡一晚吧,我要去你那里。”小影想了一会儿,知道只有去他那里比较好些。她已经开始觉得浑身泛力了,只怕是因为感冒才刚刚好,又感到风寒了?她本来不常病的,病起来却要连续来了吧?人真是奇怪!她发觉自己在最脆弱的时候,竟然想要靠近蓝烈,心中隐约地知道,蓝烈会照顾她,她竟生出一丝依赖的心。
汪小影果然又发烧了!但她这次拒绝到医院去。
吃了药之后,已经是早上九点多钟,幸好又是一个周末。她打了一个电话骗妈妈说自己和同学出去玩了,还有弟弟也在一起,所以妈妈就没有怀疑她。她本意是想到自己现在的处景已经大不同以前了,虽然妈妈安慰她说留下了一些钱,生活没问题,但她还是想要节省一些。没想到蓝烈见她不愿去医院,却又把医生请上门来了,因此还打了针,想来还是让他破费了。究竟是谁欠了谁?蓝烈当她是天大的恩人,总想着要为她粉身碎骨,付出一切都在所不惜的样子常常让她轻易地就忽略了他的爱情,而只想到他的呵护只是在报恩。虽然接受不是完全地心安理得,但却好象已经成了一种习惯。习惯是很可怕的!一旦养成只怕很难芥掉。
她昏昏沉沉地睡着,心里虽然知道今天欧阳龙君将飞往美国,但她知道自己是无缘再见他一面了!也许,他的手机也被妈妈没收了吧?打也是白打。她猜测着他应该是坐自家的私人飞机去的,连最好的朋友也没有通知时间送行。周少和牛少他们也绝口不谈欧阳龙君,只字不提他今天要走的事,都是为了她吧?因为新闻最近炒作得太凶,他们暂时也就没有接下什么表演,难得的一个周末可以一齐都在赖床睡懒觉。
但是,十点钟时,竟来了三个女生。她们是小敏,朱妙谷,和蒋佩珠。小敏和朱妙谷说来探望她,这倒没什么稀奇了。但是,蒋佩珠大小姐也来探望她,还带了一个大大的生果蓝来,这就有些奇了!她们本不熟,听说她大小姐一向眼高于顶,可不容易和人交朋友。于是,小影的病房里,也就是汪海涛的房间里,从这三个女生进来开始,可热闹起来了。
赖床的男生们当然就马上起来穿衣梳洗了。但唯独那汪海涛,昨晚也是担心着小影,半夜又和蓝烈同床多聊了几句,虽听见几个女生们来了,竟还不当一回事地睡他的大头觉。
等男生们都出来厅里聊天了,将佩珠却不见汪海涛,一问,蓝烈说在他房里睡着呢。她竟“哼!”的一声,说道:“怎么能让他一个人睡大觉?这么没礼貌,同学来了也不起来打招呼么?”尤其来的是她大小姐。
牛少却笑说:“谁敢去叫他?他睡不够只怕要大发脾气!”大少爷书记仔虽然落难了,官家少爷仔的脾气可不会改掉。“你要是敢你去叫呗?”
“为什么不敢?”蒋佩珠正想去将他拎出来呢。也不等人多说什么,她已经门也不敲就推门进去了。
没想到她才推开门,却见汪海涛打侧向门口躺着,一手撑起半个头来,正邪恶地笑着,对她说道:“这么主动送上门来的女人,本王子兴趣缺缺,你还是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