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话总是这样,让人听得云里雾里,我忍不住多问了一句:“什么阶段?什么意思?”
吴林叹口气,说:“你才刚刚在梦里看到了白光和石门,这是进入第二阶段的征兆。要探索四重空间的真谛,幸存者必然要经历四个不同的阶段。第一个阶段是幻听,那时候,你听到了水流拍击铁板的声音,并在猛力见到了沙漠和太阳墓。第二个阶段是幻视,在梦里,你会见到白光和石门,而在现实世界中,也会有一些……不确定的东西出现在你的视线中。”
“什么是不确定的东西?”
“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如果你有机会看到它们的话,就能明白我现在的话。”
这边吴林正说着话,我就听到身后的隧道中又传来了摩擦声,这次声音是从上方传过来的,声源正离我们越来越近。
包括我和吴林在内,在场的人都在一瞬间警惕起来,所有人都拿出了法器,视线紧盯着洞口。
没过几秒钟,一只浑身油脂的肥猫从隧道中一跃而起,稳稳地落在了洞中,紧接着,大小黑也跟着进来了。
见是它们三个,大家都松了口气。
万幸万幸,只是虚惊一场。
其实看到它们三个的时候,我心里还有点自责,刚才只顾着自己逃命,却把它们三个给忘了。
也是到了很久以后我才知道,有时候我之所以会无视大小黑和铁锤的存在,倒不是因为我不关心它们,而是因为它们三个在大多数时候,都是独立于阳世之外。
不过以后的事,当然还是放在以后再说,反正关于它们三个的事,一两句话还真是说不清楚。
吴林看着铁锤,微微蹙了一下眉头,随后又接着对我说:“过了第二个阶段以后,你的触感也会出现问题。也就是说,你之前看到的那些不确定的东西,在进入第三阶段以后,就能触碰到它们了,不但能感觉到它们体表的粗糙,还能感应到它们身上的温度。但实际上,它们都是不存在的。”
李淮山在旁边插嘴说了句:“你们在哪嘟囔什么呢,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呢?”
吴林没有理会他的意思,继续对我说着:“到了第四个阶段,幸存者就不再是幸存者,而是四重空间的囚徒,到了那时候,你会发现,自己已经处于一个完全不同的时空中,而且永远也出不去。我们必须在进入第四阶段之前,找到出口所在的位置。”
我不由地皱了皱眉:“你现在说的话,我也听不懂。”
吴林:“没指望你听懂。”
我说:“血灵到底是什么东西,什么叫四重空间的血肉?”
吴林似乎有些为难了:“我也不知道具体该怎么解释,总之它们就是……四重空间的一部分。这么说吧,从西周到现代,有无数的人曾进入过四重空间,有些人幸存下来了,比如我和你,但更多的人则在第一次出现幻听的时候就没了命,还有那些最终被困在四重空间中的人,和这些枉死者一样,经历过死亡之后,尸体都会被四重空间吞噬,并在四重空间的错乱时序中得到重生,有些人变成了四重空间的外墙,有些人则聚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全新的生命体,这种特殊的生命体,就是血灵。”
我问吴林:“我看到血灵之后,会怎样?”
吴林:“大部分看到血灵的幸存者,都会直接进入第三阶段,并在几天之内彻底堕落,成为四重空间的傀儡。不过具体的情况也要因人而异,我在见到血灵之后,一直没感觉自己有什么变化,至于你会怎样,我就说不清了。”
说到这,吴林顿了顿,沉思片刻之后才开口:“不过你们这样的修行者和寻常人应该是不同的,我听老学究说,在唐朝年间的时候,有个叫袁天罡的书生也曾进入过四重空间,并且终其一声,都一直在第三阶段徘徊,一直没有被四重空间吞噬,而他在第一次进入四重空间的时候,就曾见过血灵。”
我顿时一惊:“谁?”
吴林看我一眼,冷漠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疑惑。
我换了一种措辞:“你说那个书生叫什么?”
吴林:“袁天罡,他应该是个名人吧,听说中国历史上有一本,就是他和一个叫李淳风的人写出来的,在那本书上,预言了人类世界几千年的历史走势,时至今日,他们的预言都一一被印证了。”
我当然知道是谁写,同时我还知道,如今装在我口袋里的一枚半幽冥通宝,也是袁天罡打造出来的。
记得以前我曾听人说过,当初袁天罡就是用三枚幽冥通宝买通了鬼差,并藉此潜入阎王殿,篡改了生死簿,也正是因为这层典故,幽冥通宝,又被行当里的人称作“鬼使钱”。
听到吴林的话,我不自主地会将他口中的四重空间和阴曹地府联系起来,说不定这个所谓的四重空间,只是阴曹地府的另一种叫法而已。
先不说袁天罡篡改生死簿的事到底有几分真假,如果是真的,他又是如何找到阴曹地府,又如何知道,自己用乌铜炼化出来的古钱,能够买通鬼差的?
吴林的话,似乎给出了问题的答案:袁天罡也曾进入过那个四重空间。
四重空间的入口,就是阴曹的入口,在那个地方,有我要找的冰冥草。
如果说以前我对四重空间只是充满好奇,但没想过一定要找到它的话,那么现在,我就非找到它不可了。
我一直在低眉沉思,脸色可能不是很好看,李淮山就端起手电,朝我脸上打了打光,还一边对我说:“别听吴林胡扯了,什么乱七八糟的,听都听不懂。怎么着你这是,还被他迷惑心智了?”
话音一落,吴林立即就一眼瞄了过去:“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李淮山顿时恼了:“怎么着,就允许你自说自话,还不让别人开口了?”
眼看两个人又要闹翻,我立即挥了挥手,将两人打断:“别扯这些没用的,有人受伤吗?”
一边说着,我就朝着丹拓那边看了一眼,从进入这个洞穴开始,我大眼扫了他两眼,就感觉他的状态似乎不是很好,现在他正蜷着身子,闷闷地坐在角落里,大家的视线都投向了我和吴林这边,只有他一个人低头看着地。
李淮山指了指丹拓:“丹拓下来的时候在洞口外磕了一下,左臂脱臼了,不过没大碍,江老板已经帮他接了骨。”
听到我们正在谈论自己,丹拓也慢慢仰起脸来,给了我一个十分勉强的微笑。
当时只有手电的余光隐约照亮了他的脸,在淡淡的阴影中,他连上的笑容怎么看都有些灰暗。
我先是冲着丹拓点了点头,又伸长了脖子,朝隧道深处张望,却只能看到无边的黑暗,已经挂在隧道了这么一句。
我转头去看她的时候,她留意到了我的目光,就对我说:“墙上的每一个洞口,都连着一条路,一千三百五十六个洞口,就是一千三百五十六条路,其中只有一条生路,一旦走错了,就是十死无生。这还只是前门脸,在迷魂窟蔓延百里,每隔一里路就是一个门脸,每个门脸上开的洞,数量都是完全一样的。”
听她这么一说,我也不由地感叹:“怪不得这地方叫迷魂窟呢,寻常人只要进去了,根本就没有活路嘛。哎,江老板,你怎么对迷魂窟的情况这么清楚,你以前来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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