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二人的声音可以听得出来,刚才那个叫喊的人是托,也就是说陈.光年是有意将这一块题板给你。”程老的声音又在破茧脑中响起。“这是一条蟒蛇,是你被他催眠后遇到的东西。”
“那现在怎么办?他这是有意针对我。”破茧也用自己的想法回应。
程老笑了笑,说道:“没关系,一点催眠术加小幻术而已,这种情况对以后的你来说是件好事。再说,他也不会将你怎么样,只是在心理上折磨一下你。呵呵,不过,可能会让你有些难受。”
破茧听着程老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便不想说他"说话"了。
这时,题板已被放完,每块题板都是观众自己选择,尽管他们不知道每个人的题板上画的是什么动物,不过他们也知道,只有这样,才更能保证这个魔术的真实性。
而且,这里面至少有三个是他们认识的人。
“你朋友身上的题板画的是头狼,嗯,这个陈.光年对你们有点狠啊,谁叫你们身份低还在得罪他呢?”程老的声音传了过来,“另外三人一个是狗,一个是兔子,一个是乌龟。”
等到将题板发完,陈.光年拍了拍手,让观众安静下来,“除了我之外,任何人都不知道题板上画的是什么东西,不过呢,一分钟之后,他们不用看题板都会知道。那么,就让他们告诉大家答案吧。”
破茧的眼睛被蒙上,根本看不到陈.光年在做什么,只是感觉自己很困,但想到那条蛇,心里自然而然地生出一种强烈的危机感,拼命地不想让自己睡过去。
然后,感觉自己的头被人摸了一下,便再也顶不住……
破茧知道自己已经被陈.光年催眠了,也知道自己现在已经处于梦中。
他在梦中所在的位置是一条长很宽阔的满了水葫芦的河流里。
…………
…………
河里的水并不深,只齐小腿。他就站在河流的正中央。
现在是白天,远处的景色都能看得清清楚楚。河岸离他有百米左右,左侧更远处是一片森林,右侧是一片开阔地带,可以看到河流蜿蜒的轨迹。
太阳很烈,是夏天。他的衣服还是被催眠之前的衣服,所以很热。
不过脚下的水很凉,很清晰地感受到水流动的感觉,水葫芦撞在他的腿上,或是停一腿边,或是被水带动一下。
放眼望过去,这条河的河面几乎全被水葫芦盖了起来,只有极少的浅水区才没有被水葫芦盖住。
眼前所见的一这幕,破茧好像觉得很熟悉,总觉得在哪里见过。猛然,他想了起来,在动物世界里经常能见到这样的场景。
南美洲。亚马逊流域。
森蚺!!!
破茧当然知道,亚马逊森蚺是当今世界上最大的蛇,最长可达八米,重达两百多公斤。
森蚺生性喜水,通常栖息在泥岸或者浅水中,捕食水鸟、龟、水豚等,也喜食中大型哺乳动物,就连凶残成性的美洲豹也可能成为森蚺的腹中餐。
森蚺皮厚体粗,力气极大,擅用缠绕的方式攻击猎物。它只要蜷曲身体,就可将猎物压个粉身碎骨。
想到这里,破茧只觉身上冷汗一下就冒了出来。他知道这是在梦中,这是被催眠后看到的景象。
这些全部都是假像。
可是,以陈.光年这种程度的魔术师来说,这种假像也一定是非常可怕的,更何况,他是有意针对自己。而且,他也知道,既然陈.光年将自己“放”在这里,那自己一定跑不掉。
“这种属于低级的幻术,是可以破的,只是你没有达到那个水平而已。”程老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让你体验一下这种幻术未必不好,以后被他们追的时候会遇到更多,当是一个经验吧。”
“呵呵,还好他用这种低级幻术对付的是你,如果是懂得幻术的人,在破了他的幻术同时,还能伤他。”程老的声音里满是不屑,“不过对付你倒是没什么问题。你也不会有什么问题,支持一分钟而已,你做得到的。”
有风从河面吹来,带着很浓的水气与混合着水葫芦的腥味,让人有点不舒服。
破茧没有动,他知道,自己在这种环境下一分钟内肯定跑不到岸边。他也根本没有必要跑,因为,这一劫,自己肯定躲不过去。
风吹过,水葫芦也跟着晃动起来,在河面上轻轻摆动。这种感觉很不好,也很可怕。
森蚺,就藏在这密密麻麻的水葫芦下面正看着他,随时都会狂扑过来。
忽然,身后有声音响起。
破茧忙转身一看,却只看到一条手臂粗的尾巴,溅起一片水花,然后不见。
他心知不好,森蚺是有意用尾巴掀起水响引起自己的注意,那么,它一定就在自己身后。
当他想再次转身时,已经来不及了。只感到小腿一阵钻心的剧痛,人已被拖倒在地。
他扑倒在水里,睁着眼睛,看着水葫芦下已经浑浊的水里有一条深褐色的比他大腿还粗的身子。
他在倒下的一刹那,双手撑地,想在抓住什么,却感觉身子一紧。那条森蚺庞大的身躯已经卷了上来。
从动物世界里就知道,蟒蛇的绞杀力是非常惊人的,更何况还是这种专门捕食动物为食的森蚺!
森蚺的身躯,由破茧的腿开始,速度极快地缠向他的脖子,以他的身手都来不及有所反应。
只不过一秒钟,他被觉得已经喘不地气来,他有听到自己全身的骨骼碎响的声音。
从进入这里的时候开始,大约已经过了三十秒,也就是说,他必须在森蚺的绞杀之下再撑三十秒。
可是,从这条森蚺绞杀的力度来看,也许再过十秒,自己便会真的死去。
这是幻觉!可是太过真实。
如果在现实中遇到这条森蚺,他完全有能力不让森蚺近身,更别说缠住自己。
可是,这是在别人控制的梦里!
森蚺的触感、身体的痛感,都非常真实。
森蚺依旧有紧着它的身躯,它松开了咬着破茧小腿的嘴,扬起头,看着他。
此时的破茧已经没有丝毫力气,肺里所有的空气仿佛都被挤压了出来,根本吸不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