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破茧的背景,郭亘恒故作冷漠的脸上再次露出笑容,自语道:“臭小子,得了便宜还卖乖,还以为你不知道这个证件能给你带来多大方便!”
在破茧离开之后,郭亘恒脸上的笑容慢慢淡了下来,渐渐冷如寒霜,心底同样有一丝疑惑。
“特勤局专员不仅是一个职位,同样是一种考验。如果破茧在这次日本忍者的行动中没有出色的表现,那么只能说明他活着离开清风岭就是一个意外。大魔术师为他出手过一次,而这次日本忍者可能的行为,他们没有任何理由插手。所以,这次的事看他自己怎么解决,只要他们没有破坏到我们的规矩,你们只需要关注即可。”
“日本忍者进入国内的事,真的不能告诉他吗?”想到童局长很是随意却不可违抗的话,他感到非常的不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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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坚回到家的当晚,便请了武装部几个干事吃了顿饭,饭桌上有意无意地聊到自己与破茧的恩怨。因为早被他舅舅警告过,他倒是不敢直接将想修理破茧一顿的想法表露出来。
因为舅舅的关系,他与武装部的人玩得倒也可以,心想如果自己将想法即便是隐讳在表达出来,这些人精一样的人肯定听得出自己的意思来。
可是他哪里知道,这几个人听到自己说起与破茧的事,竟然全都只用劝解的语气让自己“大度”一点,完全没有想要去帮自己教训一下破茧的意思。
看着这几个干事时而自顾自的谈笑风声,时而与自己不痛不痒地说几句话,就是避开了自己与破茧的话题,符坚脸色渐冷。
当然,别人不帮忙,符坚也不能在酒桌上直接翻脸,毕竟他们都是自己舅舅管的人,可想到当日被破茧打的情形,再想到破茧到了自己地盘上还能活得那么风光,连从小玩到大的死党竟然也逆着自己,现在的他无论如何都强装不了笑脸。
在那几个干事眼里,符坚只不过是个二世祖而已,家里虽说有点钱,可如果不是他舅舅在武装部有点能量,哪个会把他放在眼里?
他们虽说看不上符坚,明里也不会落他面子,但是,无故去打与他们没有一点关系的人,这种忙是帮不得的。
市武装部的性质与市军区差不多,其中痞里痞气的人实在太多,为了自己战友在外面与人发生争执都是常事,可说到为外人去打架的却是极少,就算有,也只发生在基层的民兵当中。
他们几个在武装部里属于中层极别,当然不可以为了符坚去打一个素不相识的人,一旦被人抖了出来,符坚肯定不会有什么损失,他们就非常麻烦了。
不欢而散之后,符坚回到家,也不理会正在客厅看电视的父母,紧紧关起房门,躺在床上,直盯盯在看着雪白的房顶,脸色越来越沉。
“你们他妈的忍得下这口气,老子是忍不下。”符坚咬着牙,胸口起伏得厉害,“他没来这里也就算了,可既然来了这边,老子怎么样也不能让他好过。”
可是,他想破了脑子也想不出自己还能找什么人来做这件事。市里倒是有不少灰色势力,可是对那些人来说,只有付豪的话才好使唤,自己只是有个在武装部的舅舅,这个关系就差了一些,自己根本使唤不动那些人。而且今天连钉子他们好像都没能将破茧怎么样,其它小的势力也不可能有什么样战斗力的人。
过了一会,他突然打了自己一个耳光,然后笑了起来,“对啊,为什么一定要找人打他呢?让人不知不觉地整他一下不是更好?”
他在手包里翻了好久,却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真他娘的,干什么事都不顺,早知道就把那名片留下来。”
他拿出电话,打了好几个电话,才从别人口中找到了自己想要找的人的手机号,拔了那个号码,听到电话接通的声音,还没待对方“喂”出口,热情地说道:“猴子,这么久不见在忙什么呢?哪天一起出来吃个饭泡个脚什么的。”
符坚听到电话那头非常吵,应该是在一个酒吧。
猴子在电话那头似乎愣了一下,好像没听出符坚的声音,“喂……喂……你哪位?这里有点吵……听不清啊。”
符坚不知道对方是真听不清还是在糊弄自己,原来自己一直都被人小瞧了啊。
他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略显狰狞的笑容,“猴子,我啊,符坚!你小子不是连我的手机号码都没存吧!怎么去外面玩也不叫我,怕我请客?呵呵……”
“哎呀,是坚大少啊,好久不见,好久不见!”猴子想了起来,心里冷哼一下,心道:妈的,以前让你介绍一下付豪认识都不肯,今天他妈的怎么想起来找老子了,肯定他妈的没什么好事。“坚大少,这不是怕你太忙不好意思叫你吗?而且您是大人物肯定也不愿意和我们玩到不起是不是?”
符坚心知对方是因为以前的事在有意损自己,要不是他好像曾说有一个亲戚什么的就是自己想找的人,他当然不屑于打这个电话,但是现在,他还是不得不按下自己的怒意,“猴子,你也喜欢开玩笑了啊,老子是什么大人物,不都他妈的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
为了接上地气,他需要表现得粗俗一点,即便他真的很粗俗。
“坚大少,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的?”猴子相信这个家伙不可能无故打自己电话,再说人家毕竟还是在太子圈里混的,也不能过于得罪,“只要小弟我帮得上忙的,决没二话。”
听到对方这样说,符坚也不再遮遮掩掩,问道:“猴子,上次好像听你说过你大伯是天源学校魔术社的教授?是很厉害的那种?”
猴子一听有点懵了,你一个二世祖问我大伯干嘛?我大伯又不会为别人表演魔术,“嗯……是啊,不过他早就不上台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符坚心中一喜,心里希望这次别让自己失望,“你说你大伯是高级魔术师,那他应该会特异功能吧!”
“他是高级魔术师啊,我看过他的魔术师证。不过他有没有特异功能我不知道,反正我也没见过。”
“要不你打个电话问问呗。”符坚的心提了上来,生怕对方不答应,又加了一句,“付豪在找这样的人想认识一下,我跟他一样也很感兴趣。”
猴子现在听符坚的话里的意思,好像付豪要找高级魔术师。可他知道自己大伯的脾气,说不上台就不会上台,没有什么条件可讲。不过,现在摆在自己面前的却是一个机会。
“行,我打电话问问,但我大伯是不是会特异功能或是答不答应你们,我就无能为力了。”猴子把话说得很透,他现在还不想得罪这个符坚,更不想得罪付豪那个真正的官二代。
“行行行……”符坚呵呵笑道,“没事,不管成不成,我都承你的情,下次请你喝酒。”
“好的符大少,我帮你打听一下,如果有消息我第一时间告诉你。”猴子挂了电话,站在酒吧门口,点了支烟,抽了两口便狠狠地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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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风声也越来越大,好像要下雨了。
从实验室向外看去,教学楼边上的柏树群也被风吹得倒向北边。学校里下午没什么课,操场上除了还在打球的同学外,在这种天气下也很难看到其它闲逛的人。
傅远声显得有些憔悴,因为官子燕的那个魔术道具让他感到心力交瘁。这些天来他一直呆在实验室,替换了数个元件还是不能将那块小小的芯片复原,反倒烧坏了三台万用表。
这时候,他非常想看到破茧,问一下这声芯片究竟是怎么回事,可官子燕竟说现在找不到他人了。当然,他相信这只是官子燕的借口,也可能是那个叫破茧的给她的借口,所以,他心里有股隐隐的火气。
看着官子燕整理桌台时的背影,他脸上露出淡淡的怒意。暗道:有那么厉害的一个朋友,为什么还想来给我当助理?有意在我面前展示了他的魔术水准,又找那么些弊脚的借口,你这样明显欲擒故纵的手段,难不成是想在我这里得到点什么?
这件事情他怎么也想不通。官子燕父亲是高级心理类魔术师,即便在常源市不怎么出名,可以他的能力,官子燕想拜一个其它类型的魔术师为师并不很难,更何况还有破茧背后的资源,这么好的资源不加以利用,偏偏想要做自己的助理,这就令人有点费解了。
官子燕并不知道自己背后的那对眼睛已经慢慢眯起,眼睛里射了令有心悸的寒光。
也许,这种眼神连傅远声自己都没有觉察到。
傅远声也清楚,那个破茧可能是什么家族内的人,当然有不让自己见的权力,只是,这个魔术芯片他又是怎么弄出来的?
傅远声完全没有理由相信,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家伙,可以制作出这样的芯片出来,官子燕与她同学说是亲眼看到破茧修理的芯片,在他看来也不过是搪塞自己的借口而已。
在他见过的魔术芯片中,根本没有什么说只能用一次的芯片,就算用一次就会损坏,可以他的专业知识与对芯片的修复能力,完全能将其复原。
可是现在,面对这个魔术芯片,却是完全不知道如何下手。当然,他也无从下手了,因为这个芯片已被他拆成了一团糟。
这几天看到导师火气有点大,官子燕在这里帮忙时也有点战战兢兢,生怕傅远声问自己关于破茧的事。
如果破茧不是天煞孤星,她当然会让破茧来见自己导师一面,可是破茧早就说过,没什么特别的事不要联系,而他爸与叔同样这样提醒过她。
傅远声看着狼藉一片的桌台,将身子靠在椅子上叹了口气,正打算闭上眼放松自己的心神,便听到电话响起。
“楚风,有事?”看到来电显示,接通电话,语气中却有说不出的疲累之感。
打电话过来的正是符坚口中的猴子,名叫侯楚风。猴子听到傅远声低沉的声音,问道:“大伯,你身子不舒服吗?声音怎么这样了,是不是感冒了?”
对于自己的大伯,猴子还是非常尊重的,听到大伯恹恹的声音,他也不会直奔主题,哪知傅远声对这一套并不感兴趣。
侯楚风是什么样的人,他很清楚,如果见面也少不得会教训他几句,只是猴子依然故我的行事,让傅远声也懒得再理。
“有什么事直说,别跟我拐弯抹角的。”傅远声闭着眼,淡淡道。
打电话猴子就已想好了说辞,听到大伯并不怎么热情的声音,尽量将自己的语气调整得谦逊,“大伯,我听说你们魔术圈的高级魔术师都有那种特异功能的是不是?我一个朋友想认识一下,大伯……”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傅远声粗暴在打断。
自己的侄儿是社会上混的,傅远声当然清楚,不过据他所知侄儿也就是那种很普通的混子,虽说没胆量做大恶,不过偷鸡摸狗欺、欺行霸市之类的事做得倒是不少。
再说,即便侄儿暗地里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只要没传到他耳中,傅远声也没那精力去管。
可是现在听到自己的侄儿竟然在打听特异功能的事,这对傅远声来说就绝对不是什么好消息。
他是个高级魔术师没错,却是个不具备特异功能的高级魔术师,但他对魔术圈的了解比一般人要多得多。
大部分的高级魔术师都会不同程度的特异功能,这在高级魔术圈并不是什么秘密。只不过很多时候这种特异功能也被普能人当成神奇的魔术来看。
傅远声却是知道,如果特异功能一旦被用在阴暗面,将会对社会造成极为恶劣的冲击,这也是为什么有着特异功能的高级魔术师不能对普通人出手的原因,也因此而形成一种潜在的禁令。
他万万没有想过,自己的侄子今天突然问到了这样的问题,作为一个在社会上混的人,要结识有着特异功能的高级魔术师,肯定不会仅仅是仰慕这么简单,必定有着不可告人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