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坚呸了一口,道:“试他.妈.逼,求老子办事,让他做点什么还试探个麻痹。我看他是怕把事闹大了我们撤手不管,这样小心思多的人老子看不上。”
“符坚啊,混社会的也有丛林法则。”付豪走到旁边的垃圾筒边上,弹弹烟灰,靠在墙上继续道:“他们有他们那一套的规则,就跟我们用这件事考验他们一样,他们同样在试探破茧的背景以及我们对他们的方式。所以,他们这样做并没有什么问题,而且我想,他们也只想得到我们这一次的承诺,至于以后,大家就要走着瞧了。”
他朝贾成才那边不经意地看了一眼,笑着说道:“这个人不错,我们可以用用。对了,疯子,找人查查在前台结帐的那俩老头,与破茧什么关系。”
他看到一个长相很凶的中年人正在前台结帐,还与收银员说了几句什么,之后才走到等在电梯口的另一个胖老头与傻大个面前。
刘晓峰点点头,继续靠在栏杆上看着包房。没过多久,他就看到包房的门被拉开,破茧牵着一个小孩子的手走了出来,顺手关上门。
破茧脸上没什么表情,不过那小孩子脸上倒是表现得很欣喜。
“走吧。”付豪看到钉子那些人没有跟出来,也没了看下去的兴致,“再与贾成才聊聊,如果可能,长久合作也并非不可能。”
符坚哼了哼道:“他们干不了破茧,我找我舅舅的人,不信干不死他。”
“随你。”付豪没有阻止他的打算,向另一边正看着他们笑的贾成才招了招手。
…………
…………
在很遥远的不知名的某地,有片一望无垠的原始林海。如果站在林海中间最高的树上向远处看去,也看不到林海的边沿。
在林海深处,有个直径三四十米的自然天坑,天坑外窄内宽,深约百米,天坑内壁上同样长满了绿葱葱的林木。
天坑周围近十里左右的范围内,不知为什么鸟兽绝迹,其它地方能听到鸟鸣兽嚎的声音,只有这里除了风吹动树丛的涛涛声外,再也没有其它声音。
如果有人延着天坑而下,就会发现,离天坑口四五十米的地方却是光秃秃的,没有长一棵树,只有一层绿绿的草,绿草掩盖了天坑或灰黄或深黑的土壤,令到天坑与外面浑然一体。就算在飞机上看,只能看到这里除了地势低一些外,也很难发现这是一个天坑。
如果下到天坑底部,就会看到这处天坑竟是一个断崖式的所在。它的底部的四周并不有顺着天坑山体连下来,四周都是向里凹进去数十米,然后才是支撑的山体。
一旦向凹进去的地方朝里走,不管住哪个方向,再走约莫五百米左右,便会发现另一个全新的所在。
这里完全是一个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有无数的像新农村一样修建同样的房屋,整齐而干净的街道,林立的铺面,都会让看到这里的人眼前一亮。
尽管在地底,这里同样能看到蓝蓝的天空,有炽烈的阳光,也有带着热意的风。
这里行人并不多,穿着与外面城市里的没有一点区别,只是他们或是她们的脸上少了一些发自内心的真诚的笑容,给人的感觉也并不漠然。
还有一个令人感到奇怪的是,这里竟然看不到一个小孩,入目所及,最小的好像都有四十多岁。
这里,就是渎魔院!
在离渎魔院十多里的地方,在一片连阳光也照不进的林荫下,有一间非常简陋的房子。这间房子搭在一颗不知生成了几百年或是上千年巨树的几根树叉上。
房子的主体由横竖相间的木头用活藤系在一起,房顶铺了一层草,在草的上方同样是一层活藤。
也许房子没有搭建多久,那些活藤还没有将房子遮盖,藤上绿油油的手掌大小的叶子间隙里,还能清晰地看到建房的木头。
木头房里除了一张木头床、一个木头凳之外,再无其它任何东西,连做饭吃的锅碗瓢盆都没有。
木床上是几张手绘的非常粗糙的图,像是小孩子胡乱的涂鸦。这些图全都摊开在并不大的床上,显得有些零乱。这些图上有的画的是天坑外的景色,有的画的是天坑下的房舍,还有一张图上的几处打着“?”。
在一张最边上的图上,却有几十条鸟笼子一样的线,不少线上标上了看不懂的符号,而鸟笼下方就是天坑所在。
“大魔术师联手布下的禁制果然厉害,一般人根本突破不了啊。”在床边的木凳上,坐着一个约莫四十的中年人,看着那张鸟笼子的图,喃喃自语。
这个中年人的脸色很苍白,看不到一丝血色,就像是一个从来没有晒过太阳的人,如果不是一双眼睛还算灵动,完全看不到一点人的生气。
他的衣衫有点破,那些破烂的地方还有质料的须缕,很多地方都沾了不少的泥土,也不知道他穿了多久,身上有一股怪怪的让人恶心的味道,就像是从死了几天的某种动物身上的那种味道。
“这里有五位大魔术师布下禁制的气息,禁制纵横共一百零八道,禁制各自分掩、拦、攻、防、杀五五组合,包含了幻术、异能、五行、八卦、奇门,这样的禁制如果没有通行令,就算是任意四位大魔术师联手应该都难以攻破。”
他看着鸟笼,眼中露出一丝笑意,只不过脸上的肌肉却没有一丝变化,看起来有些可怖,“差一点还能将老夫拦住了,好巧是……”
说到这里,他便没有再往下说,眼中笑意隐去,眼神变得有些犀利。
“可是,为什么里面的‘奇门’一处藏着破绽呢?如果被人发现的这个破绽,从里面打开禁制似乎并不难,是无意还是故意?”他沉思片刻,眼中犀利的神色不见,“即便是那样的破绽,如果没有强大的力量助势,里面的人也打不开吧!况且这个破绽不是通晓奇门之术的人也发现不了。”
他的手指从鸟笼外向下划过,划到了另一张图上,图纸上还标了个“东”字,然后继续沿着标了“南”、“西”的图纸向下,直到在标了“北”字的图纸上停了下来,又喃喃道:“这渎魔院与几百年前相比,改动了不少,不知道那个小家伙以后能不能从这里面走脱呢?”
“魔术万法解析第二话本‘特异辩疑及幻解微旨’里才有这方面的介绍。”他似想起了什么,眼中又有笑意,“你现在应该还没达到中级特异功能的程度吧。清风岭一战虽说让你成长了不少,可是进度终究太慢。还好,过了清风岭这个大劫,你就会有渎魔院这个大劫,希望你到时候别死在里面,后面会越来越好玩呢!”
他站起身来,走出房门站在粗壮的树枝上,向被树荫遮住的天空看去,道:“还有大半年,小子,你走得过去吗?”
这个中年人就是程老。
不过这具身子并不是他自己的,他只是个虚拟的人,除了呆在电子狗里,就是以没有生气的物体作为载体,这具身子是他盗的一具刚死了不久的人的尸体。
当然,他要控制正常人也非常容易,不过那样的话很快便会被“某些人”发现。
他离开破茧来到渎魔院,就是想看看现在的渎魔院与他当年的那个渎魔院有什么不同。对他这种级别的异能人来说,进出渎魔院还不算难,更何况他完全可以脱离这具尸身以虚拟状态进入。
可即便如此,他进去与出来时还是得非常小心,他不是担心这里的禁制,因为他在进出鸟笼时,只能用到特异功能。
如果用小仙术进出就非常简单,可那样会触动他自己身上的程序而被“天机”发现。
程老来这里并不是为了检测渎魔院的禁制,他相信破茧在不久之后就会被送到这里来。即便数百年过去,对天煞孤星设立的这样一个大的“程序”肯定没有多大改变,他打探这里的情况,不过是为即将到来的破茧“踩个点”而已。
当他发现“奇门”禁制有漏洞时,就知道只要破茧不死在渎魔院,对他将来突破渎魔院就有了便捷之门。
只是,“奇门”外的那个漏洞真是为破茧准备的吗?程老持怀疑态度。
如果这个漏洞不是因为天煞孤星设置的,那么在为渎魔院布置“奇门”禁制的大魔术师就有很大的问题。
也许,对方可能清楚天煞孤星将来必走的“流程”所以才留下这个破绽,是想通过破茧从这个漏洞攻破而达到某种目的。
程老的眼神又变得冷洌起来,“你是想从渎魔院得到什么?你究竟是谁?”
他相信,一旦破茧从那个漏洞中出来,渎魔院的禁制有可能瘫痪,到了那时,渎魔院里那些异能者一涌而出……那将会是个什么样的景象?
…………
…………
鸟鸣与兽叫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声音传到这里时已变得隐隐约约,如果不仔细听,或许听不见。
渎魔院近十里的地方鸟兽绝迹,连只小小的兔子、松鼠都看不到。去年松树上的松塔落到地上,铺了满满一层。
程老当然明白这里为什么没有鸟兽,因为鸟笼的关系,但凡接近鸟笼的活物,都会迷失至死,即便有鸟从鸟笼上空百米内飞过,同样会被这里设置的幻术迷惑。于是久而久之,附近所有鸟兽的本能让它们知道,这里是一个禁区。
这里的风到了晚上就会很大,上面树涛阵阵,树下却有些闷热。阳光很难落下来,湿气很重。
程老在这里呆了几个月,尸体也换了好几具。现在,这具尸体又开始溃烂,那些溃烂处流下的黄水延着手臂过到苍白的手指,住下滴落,却没有流到地上,而是像被一层什么东西托住,悬在手指之下。
即便这里没有人,程老为了不让尸臭的味道散开,他用异术将“自己的身子”裹了起来,这样尸臭就传不到外面。
“又该换身体了啊!”看着渎魔院的方向,听着头顶上枝叶拂动的声音,他有些发愁。掘人坟墓是非常不人道的行为,不管是祖坟还是新坟,只是,外面并没有经常死人,又哪有那么多的新尸?
忽然,程老将头转向另一边,再仔细听片刻,眼中露出一丝疑惑。
因为他听到,由西边方向竟似有人过来。
这里鸟兽绝迹,难见活物,更别说有什么人了。在离渎魔院很远的接近林海边缘的地方,程老挖新尸时倒是见过几队破茧电脑里所称的驴友,不过那些人都没敢往林海深处走。
可是,今天怎么会有人敢进入到林海深处?
程老在这里呆了好几个月,对这附近虽说不致了如指掌,却是知道,渎魔院所在范围内虽说鸟兽绝迹,可在方圆十多里之外的林海里,却有很多的原始兽类。
有比人身子还粗的蟒、有高达丈余的熊罴、有成群接队的野狼、豺狗,还有更常见的虎豹野猪之类。
那些小型的如毒蛇、食人藤以及微型的且粗大的蚂蚁同样令人见之色变。
这样的地方,连最强大的猎人即便是成群也不敢随意走进来,而现在,程老发现竟有人向着这边来了。
程老相信,能来这片林海深处的,不可能是游客或是驴友,要么就是来渎魔院“接送”人,要么就与自己的打算一样,看看渎魔院的“样子”。
程老回到自己的房子里,将几张图纸小心折成小的方块,不知道藏在了哪里,然后在木层周围布了两个小幻术,之后取过木头凳子坐在门边,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他才看到有四男一女小心地朝这边走来,除了那女的可能三十出头外,那四个男人或四十或五十或六十岁。
程老看到这五人背上都包着一个很大的背包,其中两人胸前还挂着应该是千里眼(望远镜)。这几人没有交谈,每个人显得都很谨慎,每走一段都会有人在仔细打量四周。
程老看得出来,那四个男人是非常厉害的异能者,而不是什么魔术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