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时候,苗俊才明白过来,在酒店包房里是自己想岔了。自己弯勺子用的是特异功能,而张明明弯勺子用的肯定是魔术手法,难怪不需要手印。至于他嘴里像是念念有词,应该也是看到自己念了什么。
对魔术,苗俊当然知道,家族里的前辈说过,魔术只是小道,一般以娱人为主,只要到了高级魔术师才有可能会特异功能,而在异能领域,起点便比魔术领域高了太多,接触的直接就是特异功能。
苗俊不清楚张明明那个弯勺子的魔术是怎么实现的,现在却是知道,张明明用的绝对不会是特异功能,于是,他变得开心了起来,自信也回来了。
高峰也从他的话中回味了过来,本以为荀梦虎找了个与苗俊一样的人,还说想试一下,想不到只是个魔术师而已。那也就是说,破茧可能也会是个魔术师,不过是一个力量比较大的魔术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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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在另一两商务车上。
方正让荀梦虎开车,自己与破茧几人一起坐在后排,缠着张明明教那个令钢勺变弯的魔术。当他与荀梦龙看到两把弯曲度几近相同的勺子时,对这个魔术已经了解了一半。再看到那把本来已经断了又被一层软胶粘住的勺子时,便完全没了学习的欲望。
魔术嘛,被戳穿了就那么回事。这是方正心中的想法。
张明明有些得意,对破茧道:“怎么样,我没输给那个苗俊吧。在近景魔术之神面前玩这种把戏,也太抬高自己了。”
“你觉得苗俊表演的是魔术?”破茧没有隐瞒他的意思,笑道:“你问下梦龙,他不是很熟悉科技魔术吗?”
听破茧这样说,张明明瞪大了眼睛,难道……真的……苗俊用的是特异功能?
既然“被要求”说自己的专业,荀梦龙的表情立即从这个土魔术的兴奋里立即退了出来,给张明明“普及”道:“我们常见的勺子有两种,一个是铁的,另一种是不锈钢的。酒店里餐具中的刀、叉、勺都是不锈钢的,带磁的是430不锈钢,不带磁的是201不锈钢,带磁是说明含镍量少,或不含镍。”
张明明烦燥地说道:“你就是勺子就行了,说这么些东西干嘛,我们又没你专业。”
荀梦龙哼了一声道:“不说这个你怎么知道魔术与非魔术的区别?你拿一把钢勺试试,看能不能把它“看”弯?至少苗俊的勺子没有掉下来,如果掉下来了什么都会是假的,可全程都在你眼皮底下,凭什么说别人的魔术跟你一样?”
张明明转过头,看着破茧。
破茧摇摇头,道:“两根手指捏着让他变弯,我现在也不行。”
张明明又问:“很厉害?”
破茧淡笑道:“厉害倒不至于,如果用魔术师来比较的话,就像你这样的。”
张明明吐了口气道:“那我就放心了,就怕又一不小心得罪某个世家。”
方正玩那两把勺子正玩得起劲,五大三粗的人玩得像个孩子,嘴里不时地发出某种声音,听他们说得有些神秘,随口问道:“你们得罪了什么家族?都一个少校了,还担心什么?”
荀梦龙冷笑道:“上官世家!”
上官世家,在湖西省只要是有一定关系或是身份的人都会知道!那是一个非常庞大的家族,是湖西官方眼中的特殊人群,上官世家在湖西省发出的每一个声音,都强劲有力,没有人会忽视。
方正抬起头,目光有些呆滞,半晌才竖起一个大拇指,恨恨道:“牛!看来一个少校是不够了,除非是少将。”
荀梦龙感觉到车身震了一下,看着自己的司机哥哥,道:“哥,是破茧得罪了上官世家,你急什么。”
方正又开始捣鼓那两把勺子,自顾自地说道:“虎啊,你真虎。老爷子就是少将,即便退了下来,上官世家也不敢动小龙一下。再说,叔也是团长,上官世家没那个胆。”
荀梦虎没有说话,只是目光有些冷。
当破茧被特勤局押送时,他就知道破茧肯定有很大的破坏性,不然不可能会动用特勤局这样的特殊机关押送,而且押送者还是特勤局一个处长。
那天回到家里之前,他便将破茧的情况说给了爷爷听,不过后来没听到爷爷阻止荀梦龙与破茧一起,他也不好出声。
原以为破茧只是被猎魔者有过节,哪料到与上官世家还有过节。
上官世家啊,如无必要,没人会去惹这个庞然大物。
荀梦虎觉得自己有必要将这件事跟老爷子汇报一下,不过以老爷子的能力,说不定早就查到了这个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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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源省,某小区。
房间里的帘子全部拉拢,如果不是有一盏台灯亮着,房间里会是一片漆黑。帘子很厚,即便外面阳光普照,能透过帘子的光线非常微弱,这种光被台灯的光线抵消,不知昼夜。
台灯上装饰有红色的灯布,过滤了光线,令到整个房间暗红,空间中似有血色流动。
靠窗位置的靠背椅里窝着一个人,他将身子尽可能地缩进宽大的椅子内,几乎与椅子融为一体。血红色的光覆盖在他的脸上,看着有些诡异。
他嘴唇周周围有一圈淡淡黑色的痕迹,是昨夜里长出来的胡须,嘴唇微张,奇怪的声音便回荡在在房间,令人毛骨悚然。
“走得很快嘛,咯咯咯……竟然靠上了军方,一手牌打得越来越好啊……特勤局越来越废物,人竟然半道被劫了,咯咯咯……于知信?一个眼高于顶的傻子!照这么看,郭亘恒的机会又来了,上官世家这下应该也无论为力了吧。咯咯咯……破茧,没想到你运气好到了这个地步!”
“这届的天皱孤星越来越奇怪了,必死之局竟然被天残地缺意外逆转,咯咯咯……天残地缺啊,竟然又是不死之身!”
某处又有惊恐的声音传来,隐隐飘进他的耳中,听着这个讨厌的声音,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他的双眼死死地盯着那盏台灯,血红色的光线映在眼中呈现异样的光芒,如嗜血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