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这个世界有着太多她想象不到的东西,但即便是火药,都没有这般让沐之秋感到惊恐过,因为她手里握着的是一块非常漂亮的怀表挂表,怀表的背后还刻了一排细小的文字,沐之秋不认识,却也看得出这是日语,文字上面有一个精致的米奇头像。
便是沐之秋有再好的定力,也不可能继续保持冷静。
火药这个时代会有人提炼,寄生虫这个时代会有人培植,甚至连冰毒和美沙酮这个时代都可以人为地研制出来,但带着米奇头像的怀表挂表绝对不可能出现。
但凡是和小日本沾上关系的东西沐之秋都打心眼里厌恶,所以对这一款怀表挂表印象深刻。她绝对不会认错,这种由日本机芯组装而成的迪士尼男孩女孩怀表挂表一度非常流行,她和于涛带领的队员中就曾有人佩戴。
“师父?这个东西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抠抠脑袋,老顽童有点不好意思:“为师瞅着这东西有点像秋儿提到过的催眠用具,所以就从褚云鹏怀里顺过来了。”
生死门喜欢敛财,但凡看上的东西便会顺手牵羊,所以老顽童妙手空空的本领举世无双,他从舅舅身上顺个东西下来简直太正常了。但,能顺上这种东西,老顽童***该有多了不起啊?
“催眠用具?”扫一眼沐之秋手中的怀表,萧逸轻声问:“可是来自秋儿的家乡?”
听出他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沐之秋已然明白他在担心什么了。
是的,从她穿越过来到现在两年多,沐之秋从来没有想过还能再穿越回去。因为她是个坚定的无神论者,一切反科学的唯心论她都不接受。她始终认定自己是来世投胎才到了静安王朝,可现在,她手里却握着一块来自二十一世纪的怀表挂表。
这说明了什么?说明还有人跟她一样,也是穿越过来的。
这个认知让她突然就看见了重新回到二十一世纪的希望。说实话,如果没有萧逸,沐之秋一分钟都不想呆在这里。一个没有电灯,没有电话,没有交通工具和通讯工具的时代,没什么可留恋的。她当初一穿越过来就被丢进“死亡村”那是没有办法,否则,她绝对受不了这样单调乏味又步步惊心的生活。
嫁给萧逸已是情不自禁,但沐之秋从来没有忘记过,自己和萧逸不一样,她只是个来自于异世的魂魄,连自己的身躯都没有,谁知道现在的她应该算是什么鬼东西?萧逸却是静安王朝土生土长的皇子,是个实实在在的人。
二十一世纪有她的父母,有她的团队,有她的朋友还有她的梦想和事业。倘若现在有机会能穿越回去,她应不应该不顾一切地抛下萧逸?应不应该啊?
但见沐之秋目光闪烁,似乎透过他正看着某个未知的世界,萧逸心头一慌,猿臂舒展,已紧紧将她搂进了怀里:“秋儿,秋儿!不管你去哪里,你都要带着为夫,你不能抛弃我,不能不要我,你答应过我的,就不能赖账,你听到了没有?”
“我听到了!”鼻子一酸,手臂已越过他的身体抱住了他的后背。萧逸已经这般疼着她爱着她宠着她了,她怎么还可以这么没有良心,这么三心二意?她真的是只喂不熟的白眼狼。
“我哪里都不去,就在这里,陪着你,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仰头撅唇亲亲他苍白冰凉的唇,直到萧逸的身体渐渐停止哆嗦,沐之秋才摊开自己的手掌给他和老顽童看,“所谓催眠,是以人为诱导引起的一种特殊的类似于睡眠又非睡眠的意识恍惚心理状态。说白了,其实就是一种心理暗示。严格意义上说,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催眠用具。一个优秀的催眠师,可以借助任何一样东西实施心理暗示,声音、动作、眼神等等。所以不止是怀表,羽毛、风筝、钢笔、音乐,都可以成为催眠用具。之所以有很多二流催眠师喜欢使用怀表进行催眠,是因为怀表行走的滴答声与我们的脉搏和心跳的频率非常相似,很容易让人接受而已。”
“我不知道这块怀表挂表为什么会出现在舅舅身上,但是,有一点我可以肯定,这个东西绝对不是舅舅的,有可能,舅舅都不知道这是什么,甚至不知道自己身上有这么个东西。”下意识地往萧逸怀里又靠了靠,沐之秋柔声道:“没错!这个东西来自于我的家乡,那个叫二十一世纪的地方,至于它的主人是不是和我一样是个中国人,我不得而知。”
老顽童的眼眸一暗,他一直在猜测宝贝徒弟的来历,甚至想过使用点小伎俩骗她说出来,可是现在她真的无遮无拦地说出来了,自己怎么觉得这么不安心?
那个什么二十一世纪他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还有中国人?是什么?老顽童听说过褚国人、倭国人,就是没听说过中国人。单看萧逸的神情,便知秋儿嘴里说的不是什么好话。如此,还是不要提的好。
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老顽童问:“秋儿?你说,会不会倭国质子就是利用这块怀表给褚云鹏实施了催眠术,褚云鹏做了什么让褚国百姓在一瞬间都毙命了?”
“我不知道!”沐之秋眸中爆起精光:“催眠这种东西我并不是太熟悉,甚至没有真正给人实施过。只不过因为职业需要,以前我听过几次专业授课,也见识过它的神奇,的确很神奇。但有一点,并不是所有的人都那么容易被催眠,这取决于催眠师的水平和被催眠者的主观能动性。比如说像萧逸、师父你们这种人,就非常不容易被催眠,因为你们的意志太强大了,如果催眠师把握不好的话,很有可能在你们面前暴露出弱电反过来被你们催眠。因此,催眠术还没有正式运用于临床。凭这两日跟舅舅的接触,我觉得舅舅和你们是一类人,他没那么容易被催眠和控制。除非催眠师掌握了舅舅内心最不愿面对的恐惧和隐忧。不管怎么说,想知道舅舅有没有被催眠过,我必须利用这块怀表挂表,也给舅舅实施一场催眠。”
其实催眠这个词儿萧逸不是第一次听说,当初在“死亡村”捉住那个假村长审问时,他便听秋儿提起过,当时他虽没太在意,但清楚记得秋儿解释什么是催眠术时,那个假村长的脸色一下就变了。
只要一想到那个莫名其妙的二十一世纪,萧逸心里就发慌,联想到假村长当时的反应,萧逸本能地认定催眠术和地遁一样邪恶,不是什么好东西。因此,他打心眼儿里厌恶这只怀表:“如此腌臜的物件,不知道多少臭男人戴过,秋儿丢了它吧!你若实在喜欢,为夫让人照这个样式给你用黄金打造一块新的。”
“好!待我给舅舅做完催眠术,得到我想要的答案,我就丢掉它。”
“秋儿此次治好了褚天凌的病,褚云鹏欠你一个大人情,对你已信任有加。想知道他有没有被催眠过,秋儿只要问问他便好,做什么非要亲自去尝试?你也说过,很容易被反催眠的,为夫不让你去冒险!”
“确实有点冒险,但是还有你和师父呀!有你们俩在我还有什么可担心的?”用额头蹭蹭他妖孽般完美的脸颊,沐之秋笑得十分无奈:“就是因为舅舅现在对我十分信赖,这场催眠术才非我莫属。倘若我没猜错的话,舅舅根本就不知道他被人催眠了,甚至,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被催眠后做过了什么。”
“怎么可能?他自己下达的命令他不知道?黎城五万人可是死于同一时刻啊?”老顽童不置可否。
“这就是催眠术的神奇之处,被催眠者醒过来后会出现记忆空白,记忆空白的时间长短是根据催眠师的喜好所决定的,我必须挖掘出舅舅内心最深处的东西,才能知道到底是谁以这么邪恶的方式做下如此滔天大罪。”
萧逸和老顽童对视一眼,同时问道:“那秋儿打算何时对褚云鹏实施催眠术?”
“不忙!过两天再说吧,我的身子要休养两天。再说,我还得先练练手!”
“练手!”萧逸眼睛一亮,“用为夫练吧!不仅仅是练手,便是双修也行!”
噢!这种事情他都能往双修上想,这厮到底是什么人啊?禽兽啊禽兽!
“你不行!”
“为夫为何不行?秋儿不是说过男人不能说不行,女人不能说随便吗?既然如此,为夫当然行,而且会很棒!”
这都什么跟什么?她之所以说不行,是因为她和萧逸之间的特殊关系。别说实施催眠术了,便是平平常常在一起,萧逸看她也会看得犯花痴,脑子一热抱起来就亲,甚至大白天想起来就要要,在他身上实施催眠术,没得催眠术还没实施成,自己就被他吃干抹净无数回了。到时候时间浪费了,正经事一样没做,那不是开玩笑么?
但见她满脸绯红,一双美目躲躲闪闪,连看都不敢看他,萧逸便知她在想些什么。当下凑上前悄声道:“秋儿在担心什么?为夫绝不会做那衣冠禽兽,云清说过了,头三个月得注意,不能太亲密!”
“啊?”沐之秋目瞪口呆。
“是啊!为夫当初怎么就没想到云清是在跟我说这个呢?”仿佛恍然大悟,萧逸抠抠脑袋,眉开眼笑道:“难怪一听我说要来褚国寻你,云清会那般高兴,却原来他早就知道秋儿有孕在身了。唉!为夫真是笨,就说你这段日子总是懒懒的,却原来是在替为夫开荒造田。”
我呸!这个不要脸的,要是他穿越到二十一世纪去,绝对是个人面兽心的大色狼,他这些词儿都是从哪里学来的啊?
“萧逸!你别说话行不行?”
“为何?”某人极其没自觉性地往她身上贴,“这头三个月为夫说不做就不做,但秋儿总得让为夫看一看摸一摸吧?如何现在连说都不让我说?”
尼玛!师父还在旁边呢,你能不能别说这么叫人脸红心跳的话啊?
老顽童是什么人?但见宝贝徒弟的眼神一个劲儿地往自己身上瞄,便抬头望天,像是要在房梁上看出个金疙瘩来。嘴里却还画蛇添足道:“为师听不见,为师这个人不八卦!”
噢!宝贝娘子害羞了啊!她这般含羞带怯欲拒还迎,是想挑战他的自制力么?斜睨老顽童一眼,萧逸极其不悦道:“不妨事!你师父都瞧习惯了,我们只把他当木头人便好!”
老顽童额头上登时滑下三条黑线来,他虽八十多岁了,但不是太监,更不是木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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