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你这时候离开可曾想过棠儿的感受,你这一走让他怎么想,让你这府里的人怎么想。”丘善言的脸上难得的出现了怒气,瞪着面前仍然表情未变的人,到了嘴边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了,终归是自己的儿砸对不起人家啊,这么好好的孩子,长得这么俊朗。
哎,怎么就偏偏喜欢上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呢。
但自家儿子怎么都是要偏爱一点的,就算很多事情犯错的都是棠儿,他这个做爹的还是会不自觉地偏心。更何况这件原本就不该出现的意外!
“前辈,我会赶回来的,他那边只能拜托您了。”易清欢向丘善言微微低头,藏在袖子里的手指不自觉地弯曲着,他不愿去想不直接去找小沐的原因,是在害怕什么,抑或是不确定什么。
大概是不愿看见对方失望的脸庞吧。
等解决完这件事……
白衣掠过树枝,沐长生探出头看向窗外,张望片刻之后缩回来,原来是自己幻听了。关上窗,继续撑着脑袋思索人生。
话说成亲那晚会不会酱酱酿酿,撑着脸的手慢慢上移,捂住不断散发热气的脸庞,只露出泛着水汽的眼睛,眨巴两下之后听见身后的动静。
轻咳一声之后拍拍脸,收回手,坐直身子,继续保持思考的动作。
丘善言叹着气望着自家儿子略带忧伤的背影,这个易清欢就这么走了,倒是一身轻松,这让他可怎么跟棠儿说呀。
在离婚礼还有不到五天的时候,其中一个新人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易宅。
“爹,最近很忙吗?是不是还有很多东西需要处理。”加上今天,沐长生已经两天没有见着易清欢了,就算是他的跟班许耿也只是远远看见几次,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许耿在有意无意地躲着自己。
“啊?是、是啊,毕竟这是人生大事。”丘善言抓了抓脑袋,心中却埋怨不断,易清欢那小子说得好好的赶在婚礼之前,为了不让自己的儿子多想,他也没告诉棠儿,可是这都两天过去了,没有回来不说,竟然还没有丝毫音讯。
若不是这么一大宅子的人都在这,他丘善言倒是要认为这小子逃婚了。
这瞒都瞒了两天了,后两天那小子应该会回来吧,之后用置办物件的借口带过应该就没有什么大问题了。
心虚地瞧着沐长生,见对方神色正常之后也就送了一口气。
“哦。”沐长生点点头,也不多问,转身就回了房。关上门之后,背着门板的脸立刻拉了下来,许耿的异常若只是自己多心的话,那么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都不了解的话,那真的白瞎活了这么多年。
易清欢不在宅子里。
丘善言知道,许耿也知道,剩下的人他就不清楚了。不过依照易清欢那人闷骚的性子,哼,也就只有这两个人知道了。
不过两个人中竟然没有自己,等他回来看自己怎么收拾。
他沐长生也不是十几岁的小姑娘,对这种事虽然第一感觉是不被重视,但慢慢消化之后也能理解,易清欢身上背负的是他无法想象的,只是心中还是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罢了。
挥去心中的那一点低沉,作为男人,一定要坚强!
沐长生走到房间中央,叉起腰,哈哈哈,现在这个易宅就是自己的了!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呸呸呸,他沐长生才不是猴子。
若两人之间要有一个是猴子,那么……想象着易清欢满身猴毛的场景,沐长生乐得在床上滚来滚去,憋着的笑声听起来像是轻轻的呜咽一般。
侧耳附在门上的丘善言心中那个心疼啊,自家儿子一定是在哭,哎,棠儿那么聪明一定是察觉到什么了,要不要现在就进去把话说出来,可是就这么闯进去儿子已经会觉得丢脸吧,说不定还会更难过。
反复纠结了一番的丘善言还是决定等一等,若是明天易清欢那小子还不回来!他、他就只能跟棠儿坦白了。
哎,重重地叹了口气,转过身走进自己屋,他这一大把年纪了,怎么要操心的事就这么多呢。
“这魔教真是越来越放肆了!”一位手拿长剑的江湖人士在人群中义愤填膺地吼道。
这句话引起周围人的共鸣,纷纷点头称道。
进来江湖继武林盟主下台之后,再次发生了一件重大的新闻。就在盟主下台的几天之后,身为盟主府前主人的丘惘失踪了,于是这失踪也就罢,毕竟丘启还待在那好好的,可是越来越多的消息表示,这丘惘是让魔教给抓去了。
一时间所谓的正派人士可就坐不住了,这丘惘怎么说也是他们曾经的武林盟主,就算再教子无方,当初的做出来的成绩还是有的,再加上丘惘宅心仁厚,在江湖上还是有点地位的。
渐渐的,越来越多的武林人士聚集在了一起,商讨这一次的屠魔大会。
也不知是在何种利益驱使之下,原本只是小规模小门派参加,发展到现在几乎各大门派都参与进来了,其实想想其中的缘由也能分析出来。
魔教的存在已经是他们心中一块永远都不能消去的疤痕,若魔教一直存在,那么这块疤就会一直疼下去,最好的最直接的办法就是把这块疤割掉,很显然,他们的意见在这方面得到了统一,更别说其中还有关于新盟主的上任。
若是哪个门派出手杀了魔教魔头,救出丘惘,那么无疑对于盟主竞争会多出许多筹码。
他们打的算盘楚虞自然都知道,伸出手掌透着阳光从指缝中偷瞄着站在一旁的又时,那个男人无论什么时候都这么好看,无论是那边的脸,都能让他痴迷。
“教主,你放出这个消息实在是太危险了,若是被那些伪君子发现我们的行踪……”没错,抓住丘惘的消息是楚虞故意放出去的,但他也确实知道对方的踪迹,只是觉得多带上一个人嫌烦而已。
“不是还有你嘛,我都不害怕,难道你怕了?”把脸凑到又时的面前,由于两人存在的身高差,楚虞一眼看见的就是又时棱角分明的下颚和……抬眼,看见的就是与又时长相十分不符合的耳朵。
“诶?你这里竟然有一颗痣。”楚虞伸出手,在小巧的耳朵上一点,感受到对方浑身一颤,楚虞只觉得是又时不习惯他们的触碰,于是收回手,拉开距离。
实则,又时有一个不得了的秘密,那就是耳朵是他的敏感区,只要轻轻一碰,就会下意识有所反应。
“教主,此地不宜久留,那些得了消息的人恐怕要追上来了。”
“行行行,你还年轻呢,怎么就这么啰嗦。”白瞎了这么个大小伙子,心里的话他自是不会说出来,也不知是不是自己实在让人没办法,也就几年的功夫,让这个以前一日出去汇报工作之外说不上十句话的人变得不一样了,从嘴里说出来的话虽然还是简短,但能够主动说话这点上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
不过这样的又时,似乎更让人能接受。
“继续跟着丘惘吧,本教主倒是要看看这人鬼鬼祟祟的到底想做些什么。”
在婚礼还有一天的时候,沐长生坐不住了,望着满院子的红色竟然有说不出来的心慌,丘善言已经在重压之下把真相说了出来,和预期的差不多,但真切的知道之后越是力婚期越近就越是不安。
那人是不是就这样离开了。
“丘公子,你不要多想,公子他确实有重要的事情去办,只是属下不能说。”许耿不说话还好,一说话沐长生心里那就更慌了,这人不是专门来膈应自己的吧。
“你起开起开,怎么说话的。”丘善言把抱着阿呆的铲屎官给轰走了,笑着凑到沐长生面前,“棠儿啊,这不是还有一天吗,咱们不着急,说不定这人晚上就回来了,不过他回来的时候你可不能轻易就原谅他。来来来,我来跟你讲讲我跟你娘那些年是怎么相处的,对你一定有帮助。”睡着就端来了瓜子和茶,看架势是要大干一场。
沐长生有些郁闷,难道自己表现的那么明显?
好吧,虽然有些气闷,但他也是个懂得分寸的人,这场婚礼原本就来的匆忙,若是发生问题是难免的,只是当其他都准备妥当的时候,他没想到,发生问题的是易清欢。
那个人真的不是反悔了吗?
耳边是丘善言不断的说话声,沐长生却进入了一种天人合一的放空状态,周围的一切好像都开始变得虚幻,一时间天地间竟安静地只剩下自己的呼吸声。
再等等吧,过去都是那个人找自己,这次就让自己等他一次,只要他肯回来。
再坚韧的内心在时间的消磨下总会露出缝隙,现在沐长生要做的就是捂住这些缝隙,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无数的暗器擦身而过,却没有一个能够近身,一身白衣在夜空中格外醒目,就算是这样,那些穿着夜行衣的人也不能把面前的怎样,两方焦灼着,渐渐黑衣人发现这人竟然还有余力。
只是当他们发现自己被耍了之后,面对的就是残酷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