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苏雪依蓦然抬头,看向苏晚秋,厉声道:“是你!我让云霞给你送吃的,你却利用云霞来对付我!”
她说着,就要上前扯住苏晚秋的衣袖,苏晚秋拂袖,别开了苏雪依的手,她淡淡一笑,道:“你让云霞给我送吃的?我怎么不知道?初雨,可有此事?”
“回小姐,奴婢并没有看到云霞来过墨香院。”初雨轻声答道。
“不可能!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就这么没了!”苏雪依咬牙道,“你到底把云霞藏到哪里去了?”
“四妹这话未免好笑,你自己身边的丫头连你自己都不知道去了哪里,三妹又如何能知?”苏云倩冷笑着道。
“是啊,兴许是云霞自己做错了事情,害怕被四妹你责罚,于是才自己偷偷的跑了呢。”苏晚秋幽幽地道。
“绝无可能,云霞不会自己离开的。”苏雪依厉声道。
苏郁眸底压着怒气,道:“那就给我好好找找,你的丫头到底去了什么地方!”
正在这里说话的时候,苏郁身边的余江忽然走了过来,低声对苏郁道:“侯爷,属下刚才在荷花池里发现一具尸体。”
苏郁眉头一皱:“是什么人?”
“应是四小姐身边的丫头云霞。”
余江话音刚落,苏雪依就突然上前抓住苏晚秋的手,锐利的指甲几乎要划破苏晚秋的肌肤,她尖锐地道:“三姐,我好心让人给你送吃的,你却如此狠心,云霞不过十六岁而已,你就让人溺死了她,你怎么能这般恶毒!”
苏晚秋乍听云霞被溺死,不由转头看向扶春,却见扶春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苏晚秋便知是扶春下的手,秀眉微微蹙起,不过到底还是没有说什么,只道:“你这话从何说起?既然说是我派人溺死云霞,可有证据?再者,云霞并不曾来我的院子送吃食,如此说话,当有人证明才是。”
“我身边的人都可以证明!烟霞,你说。”
烟霞怯弱地道:“是,云霞确实有给三小姐送吃的,可之后就再没有回来过。”
“你身边的丫头不过一面之词而已。”苏晚秋淡淡地道,“既然如此,不如问问院子里的其他丫头,到底有没有见到过云霞来我的院子。”
很快,就有人领着院子里的小丫头走了过来,她们都是在院子里打扫的人,并不属于苏晚秋或者是苏雪依。
“你们今日可有看见过云霞?”苏晚秋问。
当中的那个小丫头摇了摇头,道:“回小姐,奴婢并没有看到过云霞姐姐。”
云霞来给苏晚秋送的糕点里都放了东西,她心中也心虚,来往的时候自然都走无人的那一条路,并不想被人看到,却不知,这样却成了苏晚秋可以利用的一点。
苏郁强压着心中的怒气,看着苏雪依,道:“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父亲!你好好想一想,女儿真的是被人陷害的,否则云霞为何会平白无故的被人溺死?这两件事之间当真毫无关联吗?”苏雪依强撑着道,可面色已经苍白如纸。
“说不准是云霞见你如此不知检点,想要阻拦你,却被你狠狠责罚,然后才投井自尽。”苏云倩煽风点火地道,“你却要把这件事推到毫无关联的三妹身上,当真是恶毒极了。”
苏郁转头看了余江一眼,问道:“那个丫头是怎么死的?”
余江自然知道苏郁想问什么,便低声答道:“她脸上身上都有烫伤,应是死前被人折磨过,上半身发青,口鼻中出血,是溺水而死,并非抛尸水中。”
苏晚秋又看了扶春一眼,见扶春听到此事的时候,面色如常,似乎与她毫无关系似的,又见苏晚秋看向自己,便浅浅一笑。
这个扶春,还真是有些可怕。苏晚秋心中想到。
“被人折磨过?”苏雪依听到这话,顿时指着苏晚秋,道,“三妹,是不是你对云霞严刑拷打,怪不得云霞一去不回,原来是在你那里受了刑!”
“四妹在说什么?刚才不是已经证明过了云霞不曾来过我的院子么?明明云霞不曾来到我的院子,四妹还说这些,到底是想做什么?”苏晚秋冷冷地道。
苏郁听来听去,只觉得心中烦躁无比,此事本来就已经很难堪了,一个未出阁的大家闺秀,夜半出现在陈沐的院子里,无论究竟发生了什么,苏雪依的声誉都保不住了。
哪怕此事查证出来是什么人陷害的苏雪依,也无济于事,因为苏雪依已经一夜未归了。
苏郁现在已经不想听这些话了,更何况,若是当真查证出来,又该如何?于是苏郁便冷冷出言:“都给我打住!不过一个丫头而已,事情经过尚未可知,还不至于伤了你们的姐妹情分!”
姐妹情分?苏雪依咬牙,她与苏晚秋还有什么姐妹情分可言!
她虽然对陈沐有些倾慕之意,可是无论如何也不能以这种方式嫁与陈沐,那只会让人耻笑而已,一定要想一个万全之法才行。
苏郁转而看向陈沐,陈沐稍稍一怔,便意识到了苏郁想说什么,他面色有些难看,不过如今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虽然和他没什么关系,可是他也必须承担起责任。
只是唯一让他不明白的是,这件事苏晚秋又怎么会提前知道,不仅没有中计,反而还回过头来将他一军。
苏晚秋见陈沐的视线看向自己,也同样看向陈沐,报以一笑,笑意温和而又柔顺,只是眸子暗藏着幽冷如夜的情绪。
“你先回去,好好思过。”苏郁冷冷地对苏雪依道。
苏雪依咬牙,虽然不肯依,但是苏郁现在显然是已经生气了,她并不像在火上浇油,只好先退一步,只是白白得意了苏晚秋!
苏云倩见苏雪依如此,心中也十分解气,之前大夫人与苏雪依两人陷害沈姨娘,已经让她十分恼怒,奈何一直没有好的时机可以报复,所以今日之事,即便她对事情经过根本毫不知情,也并不妨碍她站在苏晚秋的这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