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文?”金莲眼睛一眨:“就是上次你和方琼说过的语文?你当时说语文学的就是出口成章的能力……”
“对的。你记性倒很好。语文嘛就是这么一回事,有时出口成章,优美隽永,另有些时候呢,则出口成脏,却不带一个脏字。”
“像日啊,草啊,什么的?”
武直惊呼:“天啦,娘子,你已经出师了,于你而言,语文这门功课,是压根就不用学的了!”
开玩笑,看来以金莲这悟性,什么现代网络流行语言,她顶多旁听一回,就能无师自通了……
哎,果然还是贫穷限制了自己的想像力了么,真是千不该万不该把古人想得太过于Out了!
原来天真的是我!
只听金莲又问道:“听你这么一说,是不是你要当老师,来教语文课?”
武直摆摆手,呈一个“No”的手势在身前摇晃着:“NoNoNO,我说过了,我是要当校长,不是当老师!要教语文的,另有其人!”
“另有其人?”
“是的。就是铁扉道人的独女,玉香。”
“玉香?”
“嗯。本来我都想好了,要让玉香教语文、数学,还有茶道的……”
“铁扉道人长得方方正正的,是张国字脸,虽然年龄大了点,但在男人里面算有风度的,不知道他女儿长得怎么样……”
“不知道。”
“不知道?”
“虽然她蒙着面,不过,光从她那双眼睛看来,那番神韵,那般气质,就知道应该错不了。再对比着她的身材,就知道肯定走不了眼,十有八九,必然是一个美人胚子。”
“她蒙着面?你不是去了她家里有过几回么,怎么,她就算在家里也蒙面?”
“是的,就算在家里也蒙面。你是不知道,铁扉道人可把她当作宝贝哩,外人想见一面何其之难。”
“那你是怎么见到的?”
“碰巧碰巧。”武直开始意识到,在女人的面前,是不能够过多的露出欣赏另一个女人的神色与嘴脸的。
“我知道了!你想要当校长,不过是想钓鱼,是为了钩引堂下的女老师。而你之所以把触手伸到了铁扉道人家,也只是因为,铁扉道人的宝贝女儿容貌一等一,气质非一般!”
“胡说!娘子,你看你们这些女人多么的庸俗,不管什么正经事情一旦到了你们的嘴里,就只和长相、情x色挂钩了,俗不俗啊,我都替你们感到害羞和难过……”
“嘿,你倒恶人先告状了!”
“哪有。娘子,你看你又走偏了,却不知我的烦恼。”
“烦恼什么?是不是铁扉道人不同意,不愿意让他的宝贝女儿出来抛头露面?”
“是啊,娘子聪明。”
“你是怎么样和铁扉道人说的?”
“直说。”
“他什么意思?”
“他一惊一乍的,大叫一声,荒唐,哪有女人去当教师的?”
“那你有没有问过玉香的主意?”
“依我察言观色,她心动了。我估计,她常年和她爹两个人呆在那么大个庄园里,却从不曾出外去见识一下外面的风景,肯定也闷得很。”
“那你是怎么和玉香说的?”
“我故意激她,骂她只知愚孝,不懂便宜行事……”――读第四声,音,变。
“结果怎么样?”
“她发怒了,要把我扫地出门,还说,凡事一切都听她爹的主意……”
“我就知道是这么个结果。”金莲笑了:“亏你还说便宜行事呢,你自己都不懂便宜行事,还想料理别人……”
“娘子,此话怎讲?”
“你说呢,像你这样只见过人家女子两三回,就惦记着人家的女子想要把人家钓出闺门的,换做是谁,都以为你打着算盘哩!你这哪里是便宜行事,分明就是想便pian宜行事……”
“也对!”武直思忖着道,却立刻觉得这话接得有点问题了,于是又洗白道:“不,不对,我哪里有过想要占人家便宜的,我分明是公而忘私好不好,没想到这一回连激将法也不好用……”
“激将法也不是见人就用的,须知女子与男子不同,男子一激便有斗志,女子一激呢,也有斗志,但斗志却都转移到如何还击的心思上去了,非得让对方也和自己一样被羞辱一番不可,否则,心里不痛快,不解气,所以,这是不同的……”金莲道。
“娘子说得对。那依你之意,这事该怎么办才好?”
“我看,铁老先生还是挺给你面子的,只是,让他的独女出来抛头露面,这有点让他一时接受不了。其实,他也不是完全接受不了,只是得想点柔和、自然的办法才好。不如,你给他戴上一顶高帽吧,这个应该管用。”
“戴上一顶高帽?”
“是的,激将法用过一次既然不再好用了,那么就得用捧的,管他甚么人也好,是凡夫俗子还是在世圣人,相信我,都吃捧这一套!”金莲信誓旦旦道。
“是吗?捧?我也知道捧这一招,是人鬼通杀的,不过,怎么捧?”
“那就是你自己的问题了。总之,你既然想要让铁扉道人父女俩第一个吃螃蟹,就得自己多动些脑筋了,我累了,要睡了,不要再打搅我……”
金莲说着说着,居然真的哧溜的钻进了被子里要睡了,就这样又把皮球给一脚踢了回来,交还给武直自己……
不过――
武直略微一想,立刻就喜上眉梢,一拍大x腿叫道:“有啦!金莲,不,娘子,你真是贤妻一个,我想到办法啦!”
金莲翻了一个身,把屁x股对着武直这边:“贤妻?你可别瞎替我戴高帽,跟你说,我不吃这一套!”
嘿嘿――
武直在心里笑,你不吃这一套?
那你肯吃哪一套?
“金莲,你睡吧,我去把房门关一关……”
金莲一听到这话立刻又一骨碌把身子翻了过来,够着脑袋看着武直道:“是啊,那个张胜是个惯偷,不能再让他半夜三更的溜进屋中了,我昨晚睡得沉,一点意识都没有,不知道……”
金莲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
武直知道她担心的是什么,笑着接话道:“你放心好了,昨晚张胜虽然进了堂屋,但却没有进我们屋子来,那时我依稀有点感觉的,似乎有个什么东西在我身边拉拉扯扯的,还作势推我,回想起来,大概正是我的身子挡住了门,所以张胜进不来,便只好从门缝里扯了我的衣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