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一听说有了新任务,整个突击队群情踊跃,对于柏卫国想再次吃独食的态度,大家一致表示出了鄙视的态度。就连那些侦察大队时期的老战友们,也基本上对柏卫国表示出了不满。说是基本上,是因为只有一个高炀,因为这次跟着柏卫国出了任务而失去了发言权。
看到柏卫国在大家的“围攻”下,狼狈不堪的表态不参与这次行动的“竞争”,聂风海及时的提议,就在现场,临时举行一个,包括柏卫国在内的八个行动小队队长会议,确定由谁带队去执行这次的任务。
在特勤大队设在陆军学院的办公楼会议室里,柏卫国他们八个人随意的围成了一个圈子坐下。突击队的其它官兵则三三两两的在楼前操场上闲聊,可他们的目光都会时不时的瞄向会议室的窗户。
“目前,我们全队分为八个小队,卫国、春山、文敏、信然、才英、明远、军子和我,我们各带一个小队。咱们八个人当中,卫国、明远、军子和我以前上过战场,春山虽然也上过,但他一直是政工干部,没有独立指挥过战斗。
剩下的文敏、信然和才英以前都没参加过实战。当然,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没有任何贬低谁的意思。
之前的一次任务,是卫国和信然搭档去执行的,当时他们走后,我就想过这个问题,我觉得这是个非常好的方式,以老带新。我觉得这可以作为我们这支部队的一个传统保持下去,因为这样可以用最快的速度,提高我们的整体战斗力。”
大家坐定后,提议者聂风海先散了一圈烟,然后不疾不徐的率先开口说道。在说完这些话后,他做了个停顿,看着在座的人,观察着大家的反应。
对聂风海的话,柏卫国、刘明远和蔡军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当初他们在侦察大队期间,大家都是这么以老带新过来的,认为这是理所应当的做法。
董文敏、谢信然和林才英虽然有些不服气,却也不能不承认聂风海讲的有道理。
只有江春山微微有些郁闷,他也是侦察大队出身的,可他确实是没有独立指挥过战斗,反对自然不会,可想想自己竟然被聂风海摆到了几个新兵蛋子同列,心里还是颇为不爽。
特别是在聂风海的话,让他还感到了些尴尬,因为他在突击队的职位。如果聂风海的提议做为今后任务分配的一条规则的话,除非他的第一次任务和柏卫国或者聂风海搭档,不然,很可能他这个教导员第一次出任务,反过来要受到下级的领导和指挥。
“我补充一点,春山老哥不在此列。论实战经验,我觉得春山老哥不比我少,我对他有信心。”
本来这时候不准备开口的柏卫国,无意中瞥见一旁的江春山欲言又止的神情,很快就明白了他的尴尬处境,急忙开口补充道。
当年柏卫国初到侦察大队一中队时,江春山就是一中队的副教导员,虽然没和他一起出过任务,可一中队执行的其它战斗任务中,江春山也没少参加。尽管是政工干部,但军事素质也同样出色。
听到柏卫国这样说,包括聂风海在内的几个侦察大队老兵都善意的笑了起来,江春山自己也笑了。
“第二点,我建议以后我们接到的任务后,先进行一次评估,根据任务的难易程度确定等级。或者甲乙丙,或者一二三来区分,然后根据任务等级来安排参战的小队。
只有圆满完成过低难度等级的小队,才能接受高一级难度等级的任务。这样做,既能全面的锻炼队伍,也能尽可能的保证每次任务都能保质保量的完成,同时,减少我们可能的损失。”
聂风海的这番话说出来,围坐在一起的人,终于不平静了。按照聂风海的这个划分,无疑就在突击队里分出了一二三等。
在平时的日常训练中,各个小队之间你追我赶,本来就谁也不服谁。特别是董文敏、谢信然和林才英他们三个,虽然相对与柏卫国他们几个,他们缺少实战经验,可在部队平时的各项军事训练中,他们的成绩并不差,在不少科目的训练中,他们甚至成绩还超过了聂风海、刘明远他们几个。
可如果按照聂风海的这个提议,无疑他们就只能从最低一级的任务做起,而且,按照前一条要求,第一次任务他们还不能担任任务的指挥官,因为他们没有实战经验。
无形之中,象他们三个,就与柏卫国、聂风海、刘明远他们拉开了差距,这让他们从心底里感到不服。
柏卫国瞟了聂风海一眼,他从聂风海脸上抓住了一丝一闪而逝的狡黠,他突然明白了,这是聂风海为了争这一次西北边境的任务而想出来的歪招。
可仔细想了想,他有不得不承认聂风海这个主意非常有价值,还真是个好主意。真要如此执行下去,能让手下的这些小队,由易而难的经受锻炼,最大限度的减少人员损失。
事实上,由于正式的任务命令还没有下达,以侯大队长私下的吹风,聂风海把这次新任务初步评定在第二等难度上。而在他心里,除开他和柏卫国之外,其它人都被他临时定为最低难度任务小队。
先前,他们几个共同挤兑住了柏卫国,逼得柏卫国表态退出这次任务的竞争。现在,如果他的提议获得通过,他就是这次任务的唯一指挥官人选。
柏卫国和江春山会支持他的提议吗?聂风海不得而知,因为他这个想法,只是在来的路上灵光一闪的产物,眼下还没时间提前和柏卫国、江春山进行沟通,但他认为,他的这个想法,占据着大义名分。
对特勤大队突击队这样一支全军区优中选优选拔出来的精锐王牌,队里的每一个成员都是非常宝贵的。不管是军区首长还是大队首长,乃至柏卫国、江春山,都不会答应让这支部队里的每一名成员轻易的遭受损失。
而他聂风海此刻想出来的这个办法,无疑能以最大的可能避免这种损失,这就是他掌握的大义名分。
“大家静一下,我来说两句。”
看到参会的人,特别是董文敏、林才英他们几个情绪逐渐的激动起来,柏卫国拍了拍手,吸引了一下大家的注意力后开口说道。
在场的八个人之中,虽然柏卫国年龄最小,但其它七人却没人不服他,这是柏卫国用他一个个战功挣来的。现在既然柏卫国开口了,大家也逐渐安静下来,听柏卫国会怎么说。
“虽然今天这个会议是个非正式的临时性会议,但我要说的是,对聂风海同志提出的这个提议,我持赞成态度。但是,具体的细节的确立,还需要我们回去后,进一步细化和讨论,拿出一个明确的可执行的方案出来。
我看到有的同志在听到这个提议后情绪很激动,认为这样做会产生不公平。我可以理解为是为了你们每个人所代表的小队这个集体在争荣誉。但是,不管你们是在为自己还是为你们身后的小集体,我都不会支持。
因为,你们这这一刻,都忽略或者说忘记了,作为军人最重要的一个要求:责任!你们都是小队指挥官,在战场上,你们的每一个决定,都可能意味着你所率领的小队的生死存亡,意味着你手下的战士的生或死。
而你们在战场上下达的每一个命令的正确与否,并不取决于你们的主观,不是你们想正确就能保证正确的。任何的急躁、迟疑、误判都会意味着可能带来的重大牺牲,严重的甚至会导致任务的失败。
这不是在训练场上,失误了可以重新再来,也不是在演习场,胜利和失败在于演习结束后的讲评。在战场上,你们所有的决定,结果都是生或者死,不会有重来的机会。
保证你们每一个决定的正确性,就是你们做为指挥官最大同时也是最重要的责任。如何才能保证你们做出的决定是最大限度的正确呢?这就需要你们有足够的战场经验,这在训练场,在演习场,在图上作业,在沙盘推演中,是得不到的,唯一能够获取的地方就是实战的战场上。
你们要记住一句话,战场上最不缺的,就是各种各样的意外。接受任务由易而难,并在每次任务结束后的检讨,是你们逐步积累战场实战经验最稳妥也是最有成效的方法。所以,我支持聂风海同志的这个提议。”
柏卫国的话说完了,现场一片沉寂,没人开口说话,安静的甚至能听到香烟的烟草燃烧的嘶嘶声。
“啪,啪,啪啪啪......”
在会议室的门口,突然响起一串鼓掌的啪啪声。
会议室的门被推开,军区参谋长蒙俊明拍着手走了进来。
“报告首长,特勤大队突击中队正在进行队务会,请首长指示。突击中队中队长柏卫国。”
看到进来的是蒙俊明,柏卫国率先起身立正,其它人也都急忙站起身来,然后,由柏卫国向蒙俊明进行报告。
“大家都坐吧,刚才的话,是卫国说的吧?说得非常好。但是,似乎听起来到你们好像搞了个什么新方案?谁能给我解释一下,是一个什么样的方案啊?”
蒙俊明向柏卫国回了个礼,然后不客气在会议桌的主位坐下,一边招呼着大家继续坐,一边询问道。他是在听过柏卫国的战斗汇报后,看时间还早,就在学院里四处参观,恰好走到这里,只听到了柏卫国的发言。
“这只是个还不成熟的想法,所以正在讨论......。”
在柏卫国的目光示意下,提议者聂风海只能硬着头皮把他的提议向蒙俊明复述了一遍。
“嗯,这个想法很好,很有价值。刚才我在门口,听到卫国同志的观点,我认为很对。王牌不仅是练出来的,更是打出来的。我们平时的训练和演习,很难达到实战的真实,只有在战火里锤炼出来的王牌才是真正的王牌。你们继续讨论,等方案确定下来,第一时间给我送一份。”
蒙俊明说罢,站起身来,向外走去。
看着蒙俊明的背影,柏卫国有点哭笑不得。楼歪了!
明明柏卫国在说的是聂风海分级体系的合理性和小队长们的责任,结果这参谋长一来,断章取义的把楼歪到了实战才能锻炼出王牌上去了。
想着自己的观点已经表述清楚了,剩下来,就是让今天参会的这些人自己去消化体会了,所以,柏卫国在强调了保密原则后也干脆的结束了会议。强调保密,是柏卫国不希望在方案正式出台前,在中队里引发思想波动。
有了下午的这次会议,突击队的小队长们在晚上的庆功宴上,近半都是心事重重情绪不高,连带着他们各自的小队也跟着沉闷起来。
只有被安排和领导们坐在一起的柏卫国,被灌了个晕头转向。没办法,谁让他这桌上都是他的首长呢,只要首长们端起酒杯,他就只能一个个的陪着喝。
接下来的日子,由于聂风海提议的分级任务体系得到了蒙俊明的肯定,随即也获得了大队和陆军学院的认可,进入到实施细则的制定上。
有了这个分级体系,这次西北的新任务,将由聂风海担任指挥官就毫无悬念了,至于另一个小队,由于谢信然跟着柏卫国出过南疆的任务,不出意外,应该是在董文敏和林才英之间选择。
柏卫国终于空了下来,他决定在这段相对空闲的时间里,解决几个问题。
一个是协调解决刘明远、高炀、蔡军他们这些资深军士长的提干指标问题,虽然指标少,但特勤大队属于军区和陆军学院双重领导,背靠陆军学院也算是近水楼台。
另一个问题,就是趁现在相对空闲,打报告休探亲假,顺便带着冯婉秋回家去给爸妈见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