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忠顺王尴尬的笑了笑:“后宅的事,本王那里有那个心思管。”说着觉得不对劲。“她们怎么打起来了。”
林如海也没有问过这两个婆子为何打了起来,就随手指了先前回忠顺王话的那个婆子道:“你说说,为何她们打了起来?”
那婆子眼珠一转,就道:“这两位妈妈先是遵从王妃的话教导我们姑娘规矩的,我们姑娘累了,出来透透气,两个妈妈追了出来,说了我们姑娘两句,后来也不知为何,这两位妈妈就自己打了起来。”
“哦,”忠顺王并非傻子,怎么可能听不出她话里有话?笑问:“这两个婆子说你们姑娘什么了?”
“这个,这个,”婆子迟迟疑疑,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忠顺王笑道:“不怕,你尽管说就是,”婆子看了看林如海,再看看林黛玉,然后一副豁出去的样子对着忠顺王道:“妈妈们说我家小|姐表面上样子装的好,实际上却是个少教养的,・・・・・・”明显是侮辱林黛玉的话,虽说有上眼药的成份,可若是这俩个婆子没有说过,她们也不敢凭空捏造出来这些话,忠顺王怎么可能等她说完,再听下去,这门婚事可能就得玩完。大喝一声,“好啊,本王辛辛苦苦替世子求来的婚事,竟然被她们如此对待?”
转身对着两个婆子就是两脚,把两个打的正酣的婆子踢的打了几个滚,“哎哎哟呦”的叫个不停,也放下撕扯对方的手来,这两个婆子此时已经面色青紫,看不出本来面目,她们还未分出胜负,各自的火气还未下来,张嘴就斥“那个混账敢踢老娘。”待睁开肿|胀的眼看清了院中站着的人,不禁吓的魂飞魄散,忠顺王常来林府她们是知道的,可王妃料定王爷不会管后院的事,所以才会派她们过来,可是现在王爷怎么在这里
也是,林如海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怎么不看的比心尖子还疼,若是知道王妃想招的折腾人家女儿,怎么会不找机会替林黛玉出气?
这两个婆子此时无比的后悔,自己怎么为了讨好王妃揽下了这个差事,王爷是多年不管王府的事,可是他一旦管起来,就是王妃也莫奈他何。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别说她们刚才还口出恶言,就是在林黛玉这里几天的行为,王爷认真追究起来就够她们喝一壶的了。
“本王向来是混账惯了的,你们可看到什么时候本王发火不死一两个人的。”忠顺王才不管她们两个,转身看着林如海,“那个,亲家,不好意思,都是本王管教不严,”他呵呵干笑两声对着林黛玉道:“丫头放心,等我替你出气。”林黛玉不言语,对着他福福身,林如海却道:“王妃派嬷嬷来教导小女规矩本无可厚非,嬷嬷们说的也不错,小女幼时失母,本也是少了母亲管教,缺失规矩的,王爷要管教奴才还请回自家去。”说着转身牵了林黛玉往她屋里去,他们才刚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忠顺王打断,且,这事他撞来的正好,忠顺王妃这事,总归要有个了断。
“唉,唉,”忠顺王可是知道林如海的脾气,就这么让他走了,回头又得吃几天冷板凳,虽然至今他也没有得到过他的笑脸。“我说林如海,这事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你可别以为这事是我指使的要给丫头下马威什么的。”
林如海头也不回:“林某不知道什么下马威,林某还有事,就不送王爷了。”说着对林黛玉道:“你先回屋里休息,没事不要出门。”自己则往书房去了。
忠顺王追到林如海房门口,眼看着房门在他鼻子前“砰”的一声关上,有心撞门进去,又担心弄的更僵,跺跺脚转身,回到林黛玉院子里,却不见了那两个婆子的身影,他不禁问院子里林家的婆子道:“那俩个该死的家伙呢?”
婆子看了一眼院子门口,对忠顺王福身答道:“回王爷的话,她们两个见王爷转身,就偷偷的爬起来跑了,”林家的下人对忠顺王府的情形都多了一条担忧,只看他们家下人身体状况就知道,林黛玉将来在婆家的日子不好过,――这两个婆子打了这半天,还各自挨了王爷一脚,然后精力还如此旺盛,一等忠顺王转身,各自爬起来一溜烟的就跑了。
忠顺王爷气急反笑:“好两个老乞婆,本王没有发话,她们竟然敢跑?”
这两个婆子如此嚣张,可见才刚侮辱林黛玉的话有多么难听,忠顺王知道今日事他不做出一个姿态来,这门婚事极有可能会起波折。
忠顺王骑马急匆匆的回到王府,看门的见到忠顺王,连忙把门打开,忠顺王肆无忌惮惯了的,在自家跑马也是常事,他不下马,跟着忠顺王的侍卫也跟着他一路飞驰到了王妃的院子里,一路上冲撞了不少王府的下人,弄得人仰马翻惨叫连连,只是看清了是忠顺王的马,这些人也不敢抱怨,忠顺王那一次生气王府都得翻一回天,只是不知道这次是谁倒霉。
见王爷一路去了王妃院子里,有人知道王妃这几天派人去林家的事,还有眼尖的还见到刚才林家的仆人来见王妃,至今没有从王妃的院子里出来,更有消息灵通的已经知道了王妃院子里发生的事,不等去向自己的主子汇报,就撞上了王爷回来,有那好事的各为其主的也顾不得身上的伤痛,一路上交头接耳,呼朋唤伴的或去通报消息或是躲在王妃院子外面听动静。
原本他们的胆子也没有这么大,敢看王妃的笑话,可是林家小|姐与世子的婚事是王爷亲自求来的,以王爷的脾气,若是林家小|姐顺利嫁过来恐怕还好些,若是林家悔婚抗旨,王爷说不得会把这气撒在王妃头上――在王府伺候当值的也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人,知道林家不可能真的悔婚抗旨,但是只要摆个姿态出来,王爷必须要给人家一个交代,而王妃想不开的去撞了这个枪口,让林家和王爷都有了发作的借口,可以想见,王妃十几年的权威在新媳妇还没有进门之前就受到了挑战。
何况忠顺王后院可不止忠顺王妃一个,这些下人们也有各为其主的,急忙就跑去自己主子那里汇报这个消息,然后正房院子外面聚的主子奴才就更多了。有心思活络的,小心的溜到侍卫们后面找一个面熟的打探消息,只是忠顺王在自己家里可以带着侍卫闯后院,到了林家却只能老实待着不敢跟着忠顺王乱走,是以连侍卫们也并不知道林黛玉院子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并不知道王爷为何生了王妃的气。
要说完全不知道,却也不是,因为王爷一出林家的门,就命他们去抓今天去林家的两个婆子,可以想见,必是王妃派到林家的这两个婆子惹了王爷。
忠顺王骑马进了院子,就见院子里跪了一个丫头,他指着马鞭问立在一旁看着的婆子道:“她是怎么回事,犯了什么错的?”
那婆子打了个哆嗦,王爷向来不管后院的,可是一旦管起来,是从来不管什么规矩体统,连王妃都得靠边站。“回王爷,王爷的话,这是林家的丫头冲撞了王妃,王妃罚她在这里跪半个时辰的。”
“好啊,本王没有想到,王妃的家法这么厉害,罚跪竟然罚到人家的奴才身上了。”忠顺王爷骑快马喝了一肚子凉风,却没有看到那两个婆子的身影,没想到回来还看到自家院子里跪了个林家的丫鬟,那丫鬟也是会装的,见王爷进来,面上就带着委屈的样子,听见忠顺王如此一说,身体便开始摇摇晃晃,一副受了莫大的委屈,虚弱不堪要掉半条命去的样子。
忠顺王从马上下来,一挥手,“来人,”随侍在忠顺王身边的侍卫就走上来两个,抱拳道:“王爷有什么吩咐?”忠顺王一指地上跪的丫鬟,“你们去弄个轿子来,把这丫鬟给本王好好的送回林家去。”又指着看着林家丫鬟跪的婆子,刚才回答他话的婆子道,“把这个在这里给我杖毙了,不许一下子打死,要打足一百板子才行。”那婆子听了早吓得魂飞魄散,压根没有想到今天王爷要拿她来祭旗,连忙跪地磕头,“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侍卫才不管她的求饶,一招手,又跑来几个侍卫,两个去拽了地上跪着的丫鬟起身,架到外面找轿子送她回林家,两个人就地将那婆子按倒,早有人去马上摘了军火棍上来就霹雳啪啦的打了起来,“王爷饶命,王爷饶命,不管老奴的事啊,老奴也是听王妃的命令行事,哎呀,王爷饶命。”因忠顺王有话,不能一下子打死,还要打够一百棍,头开始的力度自然就大不了,这婆子还有力气在那里大呼小叫的替自己开脱求情。
忠顺王挥挥手:“吵死个人了,让她闭嘴。”就有侍卫摘了那婆子的鞋,一把塞到婆子嘴里,然后耳边只听得呼呼的棍子风声和婆子焖哼。
忠顺王也不下马,坐在马上在院子里扫视了一圈,目光所及之处,把那些早跪倒在地上的丫鬟婆子们看的瑟瑟发抖。
忠顺王冷哼一声,用马鞭指了一圈道:“你们都起来去柴房一人抱一捆柴禾过来。”虽然不知道忠顺王是个什么意思,可这些人也不敢违逆忠顺王的意思,一个个哆哆嗦嗦的爬了起来,没命的往柴房里冲去,生怕她们跑的慢了,被忠顺王拿住又成为下一个祭器。
不大一会儿,就有腿脚快的婆子抱了柴禾跑了回来,战战兢兢的立在忠顺王爷马前问忠顺王,“王爷,柴禾抱回来了,”忠顺王一指正房,道:“堆在那里,”婆子大吃一惊,见到依旧紧紧关闭着的正房门,知道王爷这是动了真怒,心里也暗自埋怨王妃的不知道好歹,王爷都已经到了院子里这半天了,也不见王妃出来迎接,也难怪王爷找茬下王妃的面子了。
她若是早点出来与王爷下气服软,即使王爷有气,也不会火烧王妃的屋子。
虽然知道王爷这样做也不妥,可是谁也不敢多言,婆子抱了柴禾就放到了正房廊下,然后远远的就跑到了院墙根底下跪着了,后头回来的婆子丫鬟看到头前的婆子放了柴禾在廊下,也不去问再去问忠顺王,老老实实的把各自怀里的柴禾放到了那里然后也乖乖的跑到第一个婆子身边跪下了。
虽然都是忠顺王妃院子里的丫头婆子,可是此时没有一个人敢推开门去劝忠顺王妃在王爷没有下令点火之前出来。王妃院子里的丫头婆子不少,虽然有的体弱,有的躲懒,并没有抱多少柴禾过来,但是那柴火一溜排开在廊下,虽然不是很壮观,可是那意思是足了的,忠顺王见依旧紧闭着的正房门,不由得冷笑一声,挥手道:“点火。”婆子丫鬟躲的远,没有人敢出头,侍卫却不迟疑,为怕火不易燃,还把廊下的灯笼取下来几个,把灯油浇到柴禾上,然后打着了火折子扔到了柴禾上,就见那火腾的一下子就燃了起来。
“啊,”就听得正房里尖叫连连,正房的门腾的一下开了,王妃怀里护着一个瑟瑟发抖的人在几个丫头婆子的护持之下,从屋里狼狈的跑了出来,忠顺王妃看了忠顺王一眼,也不请安,只紧紧的抱着怀里的人倔强的站在当院,看着已经烧起来的正房,心里无限悲凉,她的丫鬟婆子却不敢立着,也不敢丢下王妃躲到墙根下与那些丫头婆子跪倒一处,只好面朝着忠顺王方向就地跪倒磕头,口里低声哀求:“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本王还以为王妃不怕死,要在里面待一辈子的。”忠顺王冷笑一声,也不叫人扑火,依旧坐在马背上看着迅速燃烧起来的火焰,高房大屋,油漆彩绘,精雕细琢的忠顺王妃的正屋瞬间就陷落在滚滚火焰之中。
“王爷,”有侍卫上前:“后院罩房与正屋太近,王妃的嫁妆、私库恐怕会一起烧了,”忠顺王笑道:“烧了好,烧了才干净,”那侍卫看了绝望无助的王妃一眼,冒死进言:“王爷,王妃的库房里有不少御赐之物。”
“哦,”忠顺王看了一眼倔强的站在那里的忠顺王妃,“也是,王妃嫁给本王十几年,一年哪怕一件,御赐之物也是不少的。”他冷冷的一笑,“御赐之物本该供在正堂的,谁让她放在自己的私库里,如果失与大火,那也是王妃自己保管不善,与本王何干?”
话虽然如此说,可忠顺王到底挥了挥手,侍卫领会他的意思,带了几个人往后院去把后罩房与正房连通之处拆掉,免得后罩房过火。
王妃院子里黑烟滚滚,王府府官幕僚们也得到了消息急忙匆匆跑来,忠顺王待这些人自然与后院女眷们不同,所以有人也不惧,忙忙的上前问道:“王爷,这是为何?”府官虽然知道忠顺王不待见忠顺王妃,可也知道这位王妃是个晓事的,基本不与王爷硬碰硬,可他同时也知道,若是王妃不招惹到王爷的底线,王爷也不会动怒火烧王妃住的屋子。
忠顺王看着天上滚滚黑烟,并不回府官的话,府官知道忠顺王这是没有消气,只好过去劝忠顺王妃,“王妃,不管为何,您先去给王爷服个软吧。”
忠顺王妃却也不理府官,事情闹到这一步也是她所预料不到的,这么多年了,即使她设计徒睿,也没见忠顺王找她麻烦,却不料他会为了林黛玉如此待她。
原以为在他火头上避开,总有和缓的余地,却不料,他真的不给她任何机会,一把火把她所有尊严都烧了个干净。
“王妃,不为自己想,也得为您娘家想想吧。”府官以往与王妃也有过交集,说来也有些面子情,见这两个人僵住了,自然劝说那个可能服软的人。
忠顺王妃看了她一眼,面上的倔强换成了悲哀,这十几年她还可以用权利来掩饰自己的悲伤,可这么一把火,把她十几年的伪装都烧没了。“我,”她动了动嘴唇,看了忠顺王一眼,放下手里的人,动了动脚,却不是往忠顺王方向,而是走向了火场。
“姨妈。”她怀里的人发现了不对,急忙拉住了她,嚎啕一声大哭起来:“不可,姨妈,不可啊。”
府官也变了脸色,知道王妃真是万籁俱灰,寻死也或有可能。他见魏莹儿抓着王妃,暂时不会有危险,连忙跑到忠顺王面前,道:“王爷,您看,这事。”忠顺王放火烧王妃的屋子,已经够御史言管们嚼许久舌头了,若是王妃再寻了短见,忠顺王爷可就不是挨顿训斥罚银子那么简单了。
今上可不像太上皇那么好说话,也一直在找忠顺王的短,他闹这么一出,可不是把自己的短板递到今上手上?
忠顺王终于搭理了他,只是说出来的话却是让他骑虎难下。“她自己想死,本王还能拦着她?只是好歹她也是个王妃,身边总是不能少了人伺候,嗯,她娘家人就算了,好歹也嫁了本王这么多年,就算是他们没有教好女儿,这十几年过去了,也不能算到人家头上,”忠顺王指着忠顺王妃身边的那几个丫头婆子,“嗯,就她们了,这几个些也算是王妃的死忠了,应该会愿意陪着王妃上路,省的她一个人走在黄泉路上孤单寂|寞。”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忠顺王爷的声音并不小,那几个丫头婆子都听得清楚,有胆小的已经吓的昏了过去,胆大的也强自撑着只磕头求饶。
忠顺王妃自然知道忠顺王这是拿自己身边的人要挟她,虽说她不怕死,可是这些人跟了她这么多年,她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们去死?再说,还有魏莹儿,她看了一眼拽着她哭的魏莹儿,眼中不由得落下泪来,忠顺王看了啧啧两声,道:“本王以为王妃这么疼爱你这个外甥女儿,会带着她一起去死的,原来还是感情不够深啊。”
“王爷不要欺人太甚,”忠顺王妃被|逼的很了,也吐出心里的话。
“本王欺人太甚?”忠顺王冷笑一声,道:“这十几年里本王虽然对不住你,可也给了你足够的尊重,内没有管过你如何在后院作威作福,外没管过你借着本王的势替娘家人谋福利。可是,本王的容忍被你当成了纵容,既然你要挑战本王的底线,本王不介意让王妃知道知道本王的底线在那里,”忠顺王指着魏莹儿,“你可以为了这个外甥女儿,把世子逼的不敢住在家里,你明知道本王亲自去求了太上皇给世子赐婚,还敢让人去林家羞辱本王未来的儿媳妇,本王不介意烧烧自家的屋子告诉你,这个追着男人跑的不要脸皮的女人白送给本王世子,本王也不许她进府。”
魏莹儿本还在劝忠顺王妃,却不料忠顺王把话说到她头上,只觉得脑袋哄的一声,就炸裂开来,“我,”她抬起头看向忠顺王,“王爷,我只是喜欢世子,我,真的喜欢世子,我宁愿给世子做侧妃,做妾也行。”
忠顺王听了嗤笑一声,道:“你喜欢世子他就得接受你?笑话,做侧妃,做妾,本王也不许。”
忠顺王妃闭上了眼睛,看着忠顺王:“林黛玉有什么好,王爷如此撮合世子与她?”林如海虽然得上皇信宠,可是如今已经换了天子,今上并不待见林如海,等林如海一死,林黛玉就成了没有娘家的孤女一个,忠顺王妃实在想不到林黛玉有什么好,忠顺王爷即便不同意魏莹儿嫁给世子,也不该替徒睿求娶林黛玉。
忠顺王笑了笑:“看在你替本王管了十几年后院也没有出什么大乱子的份上,本王告诉你知道也好叫你死心。本王就这么一个世子,从来没有打算替他娶一个娘家显赫的人进府做世子妃,林家没人就是本王替世子求娶她的原因,你想要魏莹儿进府也行,你回去告诉你|娘家亲戚知道,只要本王不死,你娘家所有的男人不得做五品以上的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