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王上,今夜早些歇息吧,明日想必还有许多事。”
烁格将稽薪桌案的画纸认真的卷起来。
稽薪站起身走向殿外空旷处,微微仰头看向漆黑的夜。
“烁格,你先去休息吧。”
她声音清浅,烁格愣了愣。
“是。”
这夜里安静无虞,偶尔几声猫踩过砖瓦的声音也显得空荡清冷,稽薪覆手站着,后来又觉得太累,见着四周无人,索性松懈了些靠着殿门坐下来。
月色如水,稽薪有时候总爱看这月亮,以前她是觉得黑暗是权力的遮羞布,现在她想,这一抹亮光,像是黎明的向导,就像是月色下的那个人,似是永远的无畏无惧,无论身处何处,都无法令其有片刻退缩。
第二日稽薪醒来之时已是巳时,没有早朝的东巡倒也还不错,她一边想着坐起来。
“王上。”
烁格从殿外走进来。
“今日天气如何?”
稽薪问道。
“颇是阴沉。”
烁格想了想答道,稽薪接过烁格呈上的面帕,没有再说话。
此时的毓琴城外,方世带着几个打扮成普通百姓的亲卫已经等候了多时。
“辰业这小子怎么还没到?”
方世在城门外来回踱步,这都等了一个时辰了,影子都还没见到。
“大人,那边好像来了两个人。”
跟在身旁的亲卫开口道,方世仰头望去,只看到模模糊糊飞驰而来的人影。
“你看清楚点,是信使吗,之前骑马路过的看错几个了?”
方世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但这声责备却没有任何回应,方世有些奇怪的看向自己身边的这个侍从,只见他睁大双眼,显然是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
“大,大人,那是,是……。”
方世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瞬间他也脸色大变。
“闭嘴!”
方世立刻呵斥出声。
两匹快马踏出一阵尘灰,随着身影越来越近,方世忙不迭整理好仪容,来人也早已看到守在城门外的方世。
“吁――”
马匹在方世面前停下,马上的两人下了马。
“信使。”
方世连问都没有问。
“舟车劳顿,这就随我去歇息吧。”
马上下来的人即是即墨清和和辰业,为了以防万一,即墨清和让辰业戴了斗笠,无人见得其与辰良极相似的容貌,倒是那个亲卫恰巧有见过一次即墨清和,一眼便认了出来。
“大人辛苦了。”
即墨清和微微点头,一旁的辰业也对着方世行了个礼。
方世将两人带到一处不很显眼的客栈,待亲卫探清周围情况,他示意店主关好店门。
一切安排妥当后,方世转身朝即墨清和深深鞠了一躬。
“左相大人。”
即墨清和和煦回应。
“方大人。”
“左相怎么会……”
方世带着疑惑问道。
即墨清和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朝着身旁的辰业点了点头,辰业会意,抬手摘下斗笠。
“方大人。”
“辰业公子?”
方世一脸恍然大悟。
“王上吩咐我在此等辰业公子,没想到前来的竟是左相,如此看来,左相是为辰业公子身份不被曝光而来?”
即墨清和温润一笑。
“毓琴形势复杂,我是为此而来。”
“那……左相舟车劳顿,待我禀报王上,再行定夺。”
方世低声道。
即墨清和微点了头,店门外却传来敲门声。
方世一皱眉,转头看一旁亲卫。
“不是都安排好了吗,怎么还会有人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