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孩子……是叫沈封是吧,你是来找裴格的?”张曼华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阿姨怎么知道我不是来找季子铭的?”
沈封含i着笑,用问题回答问题。
“季子铭啊……”
沈封眼睛一亮,张曼华这态度,似乎不太满意季子铭啊。
“季家的人,实在是没什么好感。”
张曼华摇着头,查尔斯告诉过她这个沈封应该也是与季家有点恩怨,不过没有说得太详细,不过这次回来知道曲家弟弟殒命在季家,她就怎么也对这个大家族亲近不起来,其实她不管作为伯爵夫人还是曲家这外流的大小姐,怎么也都用不着给这一个世家容忍太过,便直说了。
沈封也知道这个张曼华不是一般人,与曲家有些着不明不白的恩怨,但是与季家的纠葛,他还真的不知道,甚至是一点也不知道,很是不解。
“唉……我也知道你不了解,实不相瞒,我爱人,查尔斯,跟我提起过你,所以我也就跟你直说了吧,你知道最近季家死人了么?”
看着沈封若有所思的样子,她深深叹了口气。
“死的那个人,就是我的亲弟弟,曲修杰。”
沈封恍然大悟,怪不得季子铭会不受待见,想来这女婿做了有些年份了,别的不说,孩子都有三个了,不看僧面看佛面,即使经常不见面,也没有必要疏远。
原来是丈母娘的弟弟死在了自己家。
季子铭啊季子铭,真没想到你这样落了一个弱点在我手里,沈封眼角隐隐流露出一丝锋芒。
沈封看着张曼华觉得这女人还是挺有用的,于是灭了自己因为一开始被触及逆鳞继而想要尽快离去的念头。
“逝者已逝,”沈封面上挂着怜悯与悲痛,“张阿姨也不要太伤心了,曲叔叔若是天上有知,也不会因为你的眼泪而感到开心的。”
“你看看你,多好的孩子啊,要是那些季家的人知道懂事有你一半,我也不至于对季家来这么多火气。”
“听阿姨这语气,季家是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了么。”
沈封觉得自己难得这么辛苦,需要把兴奋的心情原原本本地转化成悲伤,还得凝流成河。
张曼华也不是没有防人之心,只是查尔斯口中的沈封风评不错,能在世家扛大梁的人,怎么说也可以称得上吃苦耐劳吧,此时沈封这恰到好处的悲悯,加上她确实对季家的所作所为有所怨言,此刻情绪堆在一起,也实在需要一个发泄口。
只可惜对方是沈封。
沈封做出一副倾听倾诉者的模样,从某种意义上他也确实是一个吃苦耐劳的人,他的敏锐与机智已经做好了准备,在接下来的对话中剥茧抽丝。
就好像布好了网的蜘蛛。
张曼华满意地看着沈封的表情,心底甚至突然冒出来这样一个想法,其实自己的女婿如果是一个沈封这样的人也不错。
可惜这两个人没有在此刻了解到对方的想法,否则做法都会大有不同
季子铭感觉到了一点心悸。
秘书走进来,给他拿了一杯咖啡。
季子铭闭着眼睛揉着太阳穴,捧着咖啡,开口问了一句:“现在几点了。”
秘书看了眼表,轻轻告诉他。
“已经要中午了啊,”季子铭若有所思,过度劳累的他眼睛里已经有了几根可见的血丝,“下午的约,帮我稍微推一下吧,有点累了。”
秘书应声告退,季子铭有些疲累地靠在老板椅上。
看着手机,他有点发呆。
他第一个想到的是裴格,他不知道这种奇怪的预感是不是因为娇妻的安危。
就这样打过去么?
季子铭摩挲着手机,还是拨号过去了。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Sorry,you...”
关机了?季子铭心头一紧,难不成真的是预感灵验了?
季子铭皱着眉头,拨通了裴格的办公室座机。
“喂您好,季先生?财务官正在开会呢,是的手机关机了。好的,没有出事,您放心,有问题我会通知您的,好的,再见。”
季子铭挂断了电话,才发现身后的衬衫已然浸透。
虚惊一场啊……季子铭摇摇头,看样子也是太累了才会反应这么强烈,自己太敏感了?
除了裴格,是安安冉冉他们么?
那三个孩子……季子铭再次拨通了电话。
“嗯您放心季先生,孩子这边正在准备午休,没发现出了什么问题。”
“孩子的情况很稳定,我们没有允许她做任何剧烈运动,饮食也还好,她今天似乎心情很好,画了很多张画。”
“季迟爸爸,您总算来电话了!啊?没有,季迟没怎么样,他糊弄了好几个世家的孩子把今天发给他们的苹果给了季迟,这已经是这个月的第八次哄骗苹果的事件了……”
季子铭一怔,嘴角不知不觉带出一丝笑意,那边的老师一抱怨,季迟古灵精怪的模样就在他男孩中浮现出来,这孩子的性情也算不上坏,只是那股子机灵劲儿一使坏,就让人感觉到头疼。
“诶你看这孩子过来了,来你跟你爸爸说,是不是从那四个孩子手机抢来的苹果!”
“那是给爸爸妈妈还有安安哥哥和冉冉的!”
“那是老师给那四个孩子的!”隔着听筒都能感觉到老师的一头黑线。
“为什么要抢过来?”
“不是抢的,是他们给我的!”
“你这孩子,还狡辩……”
季子铭听着那边季迟一句接一句地和老师讲歪理,不知为何在心头多了一丝为人父母的快乐,他笑着说着“那就麻烦老师”这样的话,挂断了电话。
阳光从落地窗前打下,季子铭放下手机,温度从手上掠过移动到脖颈,犹如爱人的轻抚,季子铭有点醺然欲醉的感觉。
朦胧之中,手机猛然响起,季子铭一惊。
电话那边是一个声音有些沙哑的女声:“季子铭先生,您快过来吧,您的岳母张曼华夫人出事了。”
季子铭耳边好似平地炸起来了一串惊雷。
他知道自己为什么心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