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南王妃发狠说:“你那个相公,都糊涂软弱到了什么田地!什么嫡长孙子,都这地步了,还抱着这虚名不放?!真要讲起身份,这府里的一草一木,据说都是他娘带来给他的。他可敢说是他的?说不定被蔡氏编个什么说辞,他还双手乖乖奉上的!”
秀娘叹了口气,说:“相公最近钻牛角尖得很。他想怎么做,谁,怎么劝都不听。道理说了半天,他只是不依。唉,如今受了他兄弟盅惑,连我也打上了。”
镇南王妃在房间里踱了几步,说:“他再这么懦弱又刚愎自用下去,会害死一片人。等我这边事情一定,便另寻个宅子,你们夫妻二人搬出去为是。杜国公不是个好相与的,加上蔡氏的后台,即便是我,就连上次你差点被掐死也都无法动她分毫。不如远离事非。你说呢?”
秀娘垂泪道:“我只求能离了这火窟。只要人身还得自由安全,其他的,随他去吧。”
镇南王妃点点头。说:“这样吧,你先随我到外头去贺喜你姨丈。我估摸着时候说。都在我身上呢。你放心。”
秀娘点点头,二人又低低说了一些生意上的话。直到杜菅氏的丫环和王妃的侍婢过来催促,这才起身,整了一下衣服,往前头来。
走到一半,却见芸生满脸煞白,穿了一件极厚的夹衣,戴了个幞头,立在花园门口。
镇南王妃虽见过芸生几次,但她这样的人,是极鄙视芸生这样的男人。此刻见了,仍旧没什么好脸色,冷淡的说:“你不好好在房间里养病,跑这里吹风做什么?”
芸生面色一凝,复又回复了平常。他作了个揖,低声说:“前儿冲撞了娘子,娘子虽然大人大量不计较,这几天我心里甚是不安。今日姨父姨母来了,小生又想,自秀娘嫁进家里来,都没亲戚来往。就是姨父姨母来了,我也病在床上没怎么好好陪过。如今趁着姨父姨母来了,就好好陪陪二位亲戚坐坐席。”
说完连连作揖,又是打躬,差点就跪下了。一个不慎,便呛到了,咳嗽了好久。
秀娘见状,早心软了。镇南王妃也难往前施展,便点头同意了。芸生大喜,便陪着她们去了前头。
到了宴厅,各自分了主客高低,按序坐下。男女虽都在一个大厅里,用屏风分了两处。
这时天着实有些凉了,厅里起了火盆,也有些闷。芸生的脸更是惨白一片。额头上却不断的的冒着汗。手里捏了杯酒,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甚是局促不安。
看到他这么上不得台面,杜国公和杜厚载面上多少有些不悦。为了不至于冲淡气氛,杜国公笑着和利利土司,现在的镇南王说:“我这孙子,身子弱,没见过什么大场面。请王爷担待些。”
利利土司说了几句话,译人笑着说:“我们王爷知道的,自家亲戚,并无妨。要是公子身子不适,还是先请回休养。来日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