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瑞云的面目表情有些扭曲，带着一些失落，在场所有人再也无法将面前这个人跟刚开始来的那个柔柔弱弱的人重叠在一起，看着她那眼眸中渗透出一种狼般的目光时，众人不禁都从不禁有些恐惧。
“只要我消灭掉所有的证据，就没有人能发现我在这里面充当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而我跟霍祥这家伙的关系更是再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谁都不会怀疑到，一个刚刚失去了爱人的人，会干出这样的事情来……”她的回忆结束，声音变得平淡，轻描淡写的结束了自己的话语，仿佛故事的主角不是自己一般，“后来的事情你们就都知道了……”
虽然现场的几人都早已知道事件真正的幕后黑手是谁，但在听完面前这个女人的话之后，还是有种浑身冰冷的感觉。就连裴弘建这种经过大风大浪的人，此时也是满目惊异的看着穆瑞云，像是第一次经历过这种场景，那满不在乎的笑容背后，究竟是用多么深的恨意累积起来的恐怖恨意。
穆瑞云凝视着孙富贵，说道：“可惜，我没有早点遇到你，聪明的孙富贵孙先生。”
“哦吼？怎么，你还准备让我帮你？”孙富贵哑然失笑。
“是啊，”穆瑞云展颜一笑，身上的衣服有些老旧却很干净，身上残留的香气飘进孙富贵的鼻子里，“我感觉我应该还能入你的法眼吧。”
“……这个真不能。”孙富贵瞟了一眼站在旁边的益清，很严肃的说道。
“哈哈哈，好吧，我承认我输了，只可惜，这么聪明，偏要做警方的狗。”穆瑞云大大方方的伸出双手，示意将自己拷上。
“我？狗？”孙富贵指着自己的鼻子，哑然失笑，可怜的看了裴弘建一眼，“可惜某人不给发工钱啊。”
“还没工钱，每次遇到你一次，我一个月的零花钱就不用想了。”裴弘建注意到了孙富贵的目光，在一旁嘀咕道。
“裴队，我能单独跟她谈谈吗？”孙富贵这时突然对裴弘建说道。
“……你……”裴弘建想要询问原因，注意到孙富贵悄悄环视了一圈周围，示意他一会儿再说，“好吧，抓紧时间，我们先出去。”
益清美目凝了孙富贵一眼，没说什么，便也转身跟着离开了。
“‘他’没有制止你？”看到所有人都出去了，孙富贵的声音响起，听不出一丝一毫的情绪。
“谁……啊？我不知道你说的是……”穆瑞云刚才淡然的表情完全消失了，剩下的全是惊恐，紧紧盯着孙富贵。
“既然我把他们叫出去，就证明我不想让别的人知道‘他’的存在。”孙富贵看到了穆瑞云的表情，叹了一口气说道。
“你……到底……是谁？”声音好像是从穆瑞云牙齿里面挤出来的，带着强烈摩擦的杂音。
“我？只是一个普通的流浪者吧。”孙富贵早已没了平时的不正经，眼神深邃的盯着远方，仿佛要刺破那片虚空。
“……哼，算了，无所谓了，你是谁对于我而言，已经不重要了。但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他’的？”穆瑞云面露好奇的说道。
“只不过是碰巧碰坏了那家伙几次计划而已……不说那么多了。其实在我发现这起案件的设计风格还有复杂程度后，我就觉得‘他’的影子太过于浓重，但后来当我发现很多线索疑点的时候，我就又有些怀疑自己想错了，按理说‘他’设计的案件不应该出现的漏洞的。直到最后，一整条线串起来的时候，发现它有种很通顺却又旁支错杂的感觉，就有了一个很大胆的想法，就是你擅自更改了‘他’的计划，而契机就是眼镜男冲动之下杀了负心男吧。”孙富贵说道。
“……是啊，我也没想到那个懦夫当时竟然也勇敢了一次，为了我敢杀人。”穆瑞云耸耸肩，在屋子里找了一块儿比较干净的地方坐了下去，还拍拍旁边，示意孙富贵也坐下。
“当时其实我也挺慌乱的，可是我当时也意识到这是不是一个机会，一个可以让计划更加完美的机会。”穆瑞云继续说道。
而一旁的孙富贵也不介意，挨着穆瑞云坐下，笑了一声，说道：“‘他’没有阻止你？‘他’可是个把犯罪当成艺术的人，怎么可能看着你把‘他’引以为傲的艺术品毁掉？”
“看来你对‘他’真的很了解。”穆瑞云脸色黯淡了下来，“‘他’当然阻止过我了，跟我说不用管赖豪俊那个懦夫，也不要再节外生枝，但是我没有理会……”
“哦？那‘他’是什么反应？”孙富贵被穆瑞云的话提起了兴趣，很少有人可以肆意修改了那家伙设计的计划而全身而退的，甚至包括‘他’自己。
“‘他’当时很失望，对我说：‘本来以为你跟我是同一国的，我也有想法培养你成为一个优秀的人，现在来看，虽然你已经很接近了，但还是达不到我的要求，你不是我寻找的答案。’说完这些，‘他’就走了……”穆瑞云如实说道。
孙富贵听完穆瑞云的话，才真正正视了面前这个女人，他虽然不是很清楚穆瑞云口中那个人寻找的答案是什么，但从她口中还是听出一些门道，这个女人，竟然是接近那个人的人吗？当然这里指的是思想方面，而非技能学识等其他一方面的东西。
“听说过一个很老旧的测试题吗？有一对姐妹去参加朋友葬礼，妹妹在葬礼上面看到一个帅哥后，便对他一见钟情，等她回到家以后，趁夜色把她的姐姐杀死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穆瑞云惊异地看了孙富贵一眼，似乎不太敢相信他问出这样的问题，“呵呵，你真的想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