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众星捧月般的叫人一路陪着往前走着,走马观花一般的赏着手边所谓的美景,没有半点心思真真正正的放在这上头。
适才昌平公主在那大殿之中所说的话虽已经没了声音,可这些话七夕听进了肚子里,这会这心里就像是肠子打结了一样一般,难受的紧。
多么现实的话,是了,她作为典妾确实和萧战在一起,在一张床上滚了那么久,她怎么能够不介意。
她不想嫁给顾棠的原因也在其中,往后成日里让人指着顾棠,让那些人说顾棠,你所娶的妻子,曾和别的男人滚过床了,滚了许久许久。
那就是一双破鞋,一个别人穿过的破鞋你竟然还要,顾棠那么一个似如清风朗月,谪仙一样的人,怎么可以叫人私下里那么的编排,那太难听了……
这样她会一辈子内疚,一辈子觉得是自己让顾棠抬不起头!
就在七夕坐在这凉亭之中抱手于胸前出神,无限烦扰时,一个身影已然出现在了她的面前,不用七夕抬头看,也知道那人是谁。
这个人的身影七夕太熟悉……
“凉亭的地方那么大,萧将军非要挡在我们的跟前么?”苏绵陪在七夕的身边,抬眼见到萧战的那一刹那,很不客气的出声,试图赶走萧战。
这御花园里聚着不少的人,为着适才的事情,没人再待在那屋内,乌泱泱一群的人全出来了,萧战这会站在这儿还真的是十分的打眼,打眼的有些过了头。
“对不住……适才……”
“用不着,适才什么都没发生,我好好的,所有人都好好的,您谁也没对不住!”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是这宫里的事情,就没见有个好的时候,萧战站在七夕的面前,试图道歉,可七夕直接让他把余下的话咽下去。
大庭广众,他们之间最好就是见了也如陌生,又或者见了也似陌路,那就是对各自最好的选择,流言刺耳,那些目光看着难道不比针刺人。
这些人就等着看好戏似得在这儿看萧战与七夕的好戏,想看看这两个人这会如何处理着现下所发生的事情。
才让那昌平公主嚼了舌根的人,这会又聚在了一起……
“告辞!”
站起身的七夕避开了面前的萧战,看着萧战这会欲言又止的模样,不欲与之多言,福过身之后,便要告辞。
七夕不想让任何人多嘴多舌!
苏绵看七夕走的快,遣了身边的人跟着,自己这儿还又些话要和萧战说一说,这会难得遇到,便借这个机会……
“萧将军!”苏绵没有跟上七夕,在萧战立在这凉亭之中时,客客气气的唤了萧战一声将军。
“二夫人!”萧战知礼,双手交叠,抱拳着向苏绵做了揖,对苏绵,萧战自是熟悉的,顾棠的弟妹,这京城里出了名的辣妹子。
“将军既然来找七夕道歉,想来也知道了适才那疯妇似得公主在寿康宫里说下的话,将军觉得自己和七夕之间还有可能吗?若没有这个可能,将军能不能放过七夕,给七夕一条生路?”
苏绵既然是留下与萧战说话的,自然是打开了天窗说亮话,没一点的扭扭捏捏的,只把那疯子公主的话一并的说给萧战听着,看着萧战听着那些话皱起的眉,她知道,萧战听进去了,也觉得格外的刺耳。
他一个男人家既然都觉得格外的刺耳,那七夕作为一个女儿家可想而知,将心比心,苏绵希望萧战能够学聪明些,别在这会多惹是非了。
“我家大伯子尊总七夕,事事以七夕为先,并没有强迫了七夕,等着七夕敞开心扉接受他,这才是爱一个人对一个人好的表现,萧将军这样的……看着不像,不怪七夕厌烦,换了我,我也厌烦!”
若非顾棠非要等着七夕敞开心扉,这湘王府里早把喜事办了,且是最热闹的喜事,他萧战哪里还有站在这儿的份,又哪里有七夕让那疯公主羞辱的份。
这湘王府与崔氏一族联姻,那婚礼,一定是满城瞩目,有湘王府做靠山,谁敢胡言乱语,他们就敢撕烂那些人的嘴。
这死了男人还有个改嫁的时候呢,怎么了,女人家和人睡了怎么样,那不是被生活所迫,一个个站在至高点的样子,她看着恶心!
萧战的脸上因为苏绵的话而火辣辣的,确实,今日七夕所遭受的羞辱是自己造成的,可他不敢放松,若真的松了,那他和七夕之间就是一辈子陌路的日子,他看不开……
萧战负手向着面前的苏绵抱拳,可也就是抱拳,余下的话都没有说,苏绵只说了最后一句“将军好自为之吧!”
好自为之,仅此而已!
在苏绵打算离开前去寻找七夕时,苏绵身边的嬷嬷这会急急忙忙的跑来,凑耳在苏绵耳边低语了两声,苏绵提裙便跟着嬷嬷一道往崔老夫人与赵氏的身边而去。
赵氏与崔老夫人在看见苏绵一个人过来之时,眉头便是一皱,在这之后,几人的脸上都带着一种着急的神色……
察言观色观人于微这八个字,是萧战的必行课,萧战知道能让这几个人眉头皱起的原因只有一个,那便是七夕。
怕是苏绵寻着机会与自己说话的当下,七夕想来是出了事……
萧战抿唇,跟在了苏绵身后,一路前往想去查看情况,在这宫中能让七夕出事的人只有一个。
而他所猜测的人这会就在那杏花树下,嘴角冷冷勾笑的看着自己,萧战看见了昌平公主,昌平公主的手里多出了一块帕子,那块帕子,就是七夕适才手中拿着的。
昌平在示威,她压根儿就没打算在今儿个这日子上给七夕一点好颜色,七夕若忍气吞声由着自己奚落,让自己出一口恶气就罢了,偏她牙尖嘴利,仗着有人撑腰不给自己好脸,那自己自然要好好的给他一点颜色看看。
左右自己还是要去那该死的庙里过日子,凭什么要让自己学会安分,堂堂一国之公主,还要学习安分这两个字,笑话,天大的笑话。
她不学,偏不!
当着萧战的面,晃过了手中的手帕之后,昌平就这么欢欢喜喜的走了,走的极为的爽快,她知道,萧战这么在乎七夕,他一定会跟上来的。
萧战自然是要跟上昌平公主好好看看他在打什么主意,七夕如今还在她的手中,万不能让她错了什么,再累七夕受害,本着这种想法,萧战脚下步子加快的走着,直到来到越发偏僻的一间宫室门前,他追不到昌平了。
昌平公主的身影到了这儿似凭空消失了一般,根本不见人!
萧战在原地转了好几圈,也怕是那昌平的诡异,亦很是谨慎的样子,生怕再带累了七夕。
昌平原一路设想的极好,她脚下的步子轻快,也知道萧战一路就在自己的身后跟随着自己,她打定了主意,萧战不是那么的痴情么,那么的钟情在七夕的身上,今日她成全了萧战与七夕。
左右这两个人早滚在一起滚了两年的时间,那自己就让她们当着这大庭广众的面,好生的滚一滚,叫这众人都看看,这么一位乡野来的女人,便是镶上了金也不见能真的变成个上等人。
带着这份心思,她快着步子的走着,就等着萧战落入了自己的圈套,七夕处她已经办妥了,现如今就等萧战了。
转进了这个僻静的宫室,昌平公主觉得自己满身的血液都在沸腾,都在燃烧,报复的快乐充满在全身的当下“砰”那么一记木棍敲在脖颈之上的闷响,让她心一沉……
这一沉之后,整个人彻底瘫软,彻底失去了力气……
“这……”
萧战寻到昌平公主的时候,昌平公主正让顾棠与苏绵往箱子里装,那是唱戏人放戏服的箱子,如今这巷子两个人正躺着,这箱内还有一种甜腻的香味。
七夕就站在那箱子的脚边,手中多了一块素帕捂着鼻子,脸色冷漠的看着巷子里的两个人,而后站在顾棠的身后,眼里满是怨毒。
萧战不解,苏绵处却已经帮着萧战答疑解惑“若非我们有先见之明,这会躺在这里的便是将军和七夕了,你们将在大庭广众之下表演一出活春宫,叫这前来参加寿宴的人围观着,成为往后京城三个月里的笑话!”
这箱子里有魅香,那么重的甜香七夕捂着鼻子便是因为这个,这个公主如今真的是什么都下的去手,丝毫不顾人的死活了。
七夕看着巷子里躺着的两个人,没打算给好脸,只冷着一张脸,等着一会去看好戏就成。
丢丑的从来不是自己,自己不欲与人争,偏有人偏要争,可笑的很!
“一会就让她们丢到太上去,自己作孽自己受,咱们只管等着好生吃茶看戏就是!”
掸了掸手,拍去手上灰尘的苏绵在这会只道一会让这位公主好生的享受享受这众人的注目,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她恶毒,这世上还有恶毒的人。
恶人自有恶人磨,她苏绵现如今就是那磨人的恶人!
她要让这位昌平公主自尝恶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