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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但是南叶觉得,宿主的心比海底针更难让人琢磨。比如说,它不知道宿主是为什么要来过去的时空,又比如说,宿主刚才说不喜欢单纯的孩子当徒弟,现在又跑到凡人交易奴隶的集市挑人带上桃花山。
这些奴隶虽然经历挺多不人道的事,但是他们看向宿主的眼神,比刚才那个孩子还纯粹啊!
所以宿主你其实是嫌弃那个孩子的眼神不够纯粹,所以才拒绝他的吗?
正当南叶想应当如此的时候,慕榆又再次下山,带回几个女孩子上山。南叶打量着这几个少女,发现其中有个眼神很复杂。难道宿主看走眼了?
“在一把晶莹易透的白米中参杂进一件染了碳的物品,南叶,你说,他们会给彼此带来什么变化?”慕榆一步一步踏上最高峰的宫殿,这里除了他并无其他人,那些领回来的孩子,他另有住处安排,只是房子什么时候能建起来,就看那些孩子的能力了。
“这……”天啊,宿主,你到底想干什么?南叶表示听到这句话很方!
“人是很复杂的生物,相互刁难是他们的本性,有些人费尽一生抑制,有些人却是任其发展。”慕榆看着天边的云彩,喃喃道:“白栀就快降生了吧。”
“嗯?”南叶表示这句话他听得懂!
又过了几年,桃花山已初见规模,山与山隔开的距离已有索桥连接,每座小山上都坐落着井然有序的小木屋,木屋前面栽种荆棘草的是男修士的居所,而那鸟语花香、布局苒苒的便是女修士的居所。女修士和男修士的居所之间又有近一座山的距离,唯一能拉近彼此距离的便是,他们这些人全都是年轻的剑修。
而这些剑法又都是由这几座仙山的主人,他们的师父――桃花仙教与的。
桃花仙的居所便在这片桃花山脉的最高处,恰好是这些小山包围的中间,现已有三处小山索桥连接着这处高山的山腰,方便了三山的弟子寻师父教导、学习。
桃花仙要求其门下弟子每个月都要按时下山除妖,以匡正道风。
久而久之,桃花山处绵延的一带已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桃花山上居住着一帮本领强大的修士。时常也有慕名而来的凡人上山求道,但都不得其门而入,辗转一段时日,最后只能偃旗息鼓。愈是因此,桃花山的名气愈是高远。
“求而不得才是最好的。”慕榆听南叶表示不理解,便帮他解疑,“不管是什么,越是容易得到的,越是不珍惜,等到有需要的时候才想起,早就不知道被丢到哪里去了。”
南叶怎么觉得宿主的话里有话呢?
“走吧,白栀出现了。”慕榆吸收了一些灵力,便在山顶纵身一跃来到山脚下,将山林路中间的可疑布团捡了起来。拨开一看,才看见布团里面装了一个婴孩。
慕榆看着白栀皱巴巴的脸,哼了一声,“丑八怪。”
南叶:“……”
就这样,慕榆将白栀捡了回去,放在了最顶峰,跟他同吃同睡。等到门下弟子发现的时候,白栀已经三岁大了。
“师……师父!你房间里跑出了个奇怪小童!”大弟子也顾不及规矩了,慌慌张张的就冲进书房,来到了慕榆的面前。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师父房里出现了个来历不明的孩子,现在该怎么办?要把那个小孩轰出去么?
“白栀醒了?”慕榆放下手中的书,只一句话便给大弟子口中的“奇怪小童”定了个身份,“他乃是吾故人之子,因一些原因而留在吾之处。以后他便是你们的师弟了,切记不要因他年纪小而欺辱他。”
慕榆转身站起,示意大弟子跟上自己的步伐,一起来到他房间门口。看着白栀见到他,咧开嘴很是开心,向他走来的时候,还带着咿咿呀呀的声调,伸手就要抱他。慕榆稍微侧了个身,避开了白栀的拥抱,“你带他走,找个合适的房间让他住下,从今开始,他便是吾第七代弟子。”
“谨遵师命。”有关师命,大弟子不疑有他,俯下-身将白栀抱起,转身离开的时候,被白栀狠狠的砸了几下头,头发被扯掉了好几根,像是觉得这样还不够解恨,白栀还冲着他耳边放声大叫。
被折磨的大弟子:师弟为什么这么小?小孩子真的很难带啊!
“宿主为什么要在白栀能对你表达情绪的时候,把他送走?”南叶实在不明白宿主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个时候跟白栀培养感情多好。幼儿期的白栀有多难带,它身为系统光是在一旁观看慕榆带白栀就已经觉得很烦了。要是不喜他,宿主早就该在他婴儿时送走,而现在正是带孩子最舒服的时候,但宿主就偏偏要这个时候送走白栀。
不!能!理!解!
难得慕榆没有回复南叶的问题,他视线盯着远处的桃花树,一直看,又像是没有在看那株桃花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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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
慕榆抬眼看了一眼二弟子,这是个很懂分寸的女弟子,剑法也深得他赞赏,为什么偏偏是她?将骨晋楚带来?
“既然来了,便是有机缘的孩子,留下来吧。”慕榆站起身,然后看着露出喜悦神情的骨晋楚,接着道:“但是吾第七代弟子只收一个,你入了门便是第八代弟子。”
站在下方带来骨晋楚的女弟子听到这话时,脸上的吃惊一闪而逝。师父收了很多弟子,但却从未因哪一个弟子,说明只收他独占一代的名额!眼下离师父收亲传弟子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到底谁才能拿到那一个名额,得到师父的真传,无人能知。看来……
那个叫白栀的小童不一般,她不能再小觑他了。
“宿主,白栀还小,为什么这么快就说明这件事?”南叶大约能猜测到慕榆想要干什么,却没有想到会是在这一时刻。
“骨晋楚已经出现了,发生那些事也不过是这十年内的时光了,早知道,晚知道又有什么区别?”慕榆所指的是,白栀分离自己魂魄的事。
明知道宿主是顺应历史而走,但是有关这个,南叶还是想说些什么。
然而慕榆并不给南叶这个机会,将南叶关进识海的深处,他就瞬移到了白栀的面前,看着在床上蜷缩着睡觉的白栀,慕榆心中有种说不明的感觉。
他从识海里拿出一株绿草放在白栀的手中,见其握住绿草后,眉头渐渐松开,像是摆脱了梦魇,睡姿渐渐自然,也开始熟睡了起来。
慕榆轻笑了一声,离开了白栀的房间。
就在慕榆离开的那一瞬,白栀睁开了眼,他紧紧握住手中的草,又似无奈道:“你还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