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nb一路出了通桥镇,沿途都是水灾后重建的景象,看到的灾民也少了许多,像是各地已着手灾民的安顿。
&nb黎贺承特地问了先前救下来的花花和二憨子,“是和本王回京,还是返回故土,本王也可赐你们一些银两!”
&nb花花和二憨子对视了一会,齐齐跪下磕头道:“感念王爷的救命之恩,我姊弟二人在蜀地已无亲人,希望能够追随王爷和王妃娘娘!”
&nb吴大勒着马,瓮声瓮气地笑道:“主子,二憨子手脚麻利,人又实诚,留着给俺当个徒弟吧!”
&nb黎贺承无可无不可,淡淡点头。
&nb那边黎平看这二人跟着他们留下,也没多言,掉转过马头,先一步走了。
&nb花花上了绿意和白芷的马车,乖乖巧巧地坐在角落里,风吹起车帘时,也忍不住瞥两眼车外的景色。
&nb夏日的风,带着些许炎热,可是花花的心里却格外的沁凉,安郡王的马不知怎地又转了回来,从她的马车边呼呼而过,风带着沙子进了她的眼睛。
&nb白芷连忙警告道:“别揉,掐掐眼皮儿,淌些泪出来就好了!”
&nb“是,谢谢姊姊!”柔软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孱弱,几分惊惶。
&nb白芷和绿意听这声音,倒略显意外,这小丫头的声音竟像玉玦相碰一般,冷泠泠的,说不出来的悦耳,又仿若六月的荷叶出水的声音,让人心底都冒出小水珠来。
&nb二人正暗自嘀咕着,忽听赵二一声嘶吼:“快护着王爷和王妃!”
&nb白芷立即掀开车帘,见前面的官道上涌出许多黑衣人,回头叮嘱绿意道:“马车上不能待,一会惊马就不好,赶紧去王妃那边!”
&nb说着,竟冲到了前头的打斗中。
&nb绿意不记得,这是她第几次遭遇这种险情了,此时竟不太慌张,前头马车里的清蕙,更加淡定,轻声对贺承道:“既不是那个医馆的问题,也只有京城里了!”
&nb苏清蕙摇头道:“你莫忘了,东川王府,也不是好相与的,这次,世子和郡主都过来了,却一无所获,我想,东川王府不会轻易罢休!”
&nb贺承苦笑道:“这回又是我连累王妃了!”
&nb贺承心里有些数,蕙蕙来之前并不知道自个染了瘟疫,而且先前她已经对瘟疫做了防范,这一回,来此,怕是也有婉华郡主的原因。
&nb心里也有些懊恼,如果,自己做的足够好,她是不是就不会怀着身孕,千里迢迢的来锦城?
&nb苏清蕙不妨贺承竟真的自责起来,伸手在他脸上拍拍,煞有介事地点头道:“嗯,烂桃花也忒多了些!这一下两下的,咱们能承受的住吗?”
&nb贺承点了点头,神色也有几分凝重,“我们来的时候便是轻装上阵,手头的侍卫并不多,这一回两回的还能抵抗,要是次数多了,也是危险!”
&nb话音刚落,便听到外头白芷惊呼道:“主子,当心!”
&nb贺承立即抱着清蕙往车外跳,苏清蕙在贺承怀里惊魂未定,仔细一看,马车并无事,只是马却被一行人与前头安郡王的人马断开,被赶往官道旁的树林里!
&nb吴大和赵二连忙护到晋王和晋王妃跟前,安郡王也往这边厮杀,兵器相撞的叮咚声,深深地刺激着清蕙的耳膜,可是,这等时候,越得镇定端庄!
&nb苏清蕙静静地抚着肚子,站在贺承身边,默默看了看四周黑衣人的人数,足有二十多个,烈日之下,不一会儿,清蕙额上便布满了汗珠,嘴唇也隐隐发白。
&nb贺承担心清蕙有孕身子受不住,想速战速决,手中的剑,无意识地轻轻抬起。
&nb周大夫带着一群人冲过来的时候,苏清蕙的惊诧之情难以形容,这四十多人,像是从平地里蹦出来的一般,除了前面的一个树林,四周并没有可以藏人的地方。
&nb而树林,刚才不是已经有马车乱闯了进去,并无一点动静!
&nb忽然多至的四十人,对晋王来说,真是如虎添翼,黑衣人顿时做鸟兽四散状!
&nb一身劲装的周大夫上前道:“王爷,王妃娘娘,卑职来迟!”
&nb黎贺承皱眉道:“抓活口!”
&nb周大夫朗声应下,只是这些黑衣人像是死士,除了有一个上颌被周大夫拧脱了臼,没办法咬合,其他的竟都吞药自杀了!
&nb贺承看着一个犹张着嘴,淌着唾沫的黑衣人,沉声道:“吐出了主子,想咬死也不迟!当然,其实你不说,本王也猜到了八成!”
&nb安郡王骑在马上,拉着缰绳道:“呵!这么一批死士,除了我亲爹亲哥,满京城还有谁有这能耐和心性!”
&nb那死士眼神一闪,不过须臾,贺承便道:“拉下去,灭口!”
&nb安郡王对黎贺承这一回的果决倒有几分刮目相看,嘲讽道:“我还以为你这回又大发善心!”
&nb见贺承不语,收起了表情,有些无趣道:“这只是前奏,他们既已经一而再地出手,这回怕是不达目的不罢休!回了京城,还有的折腾!”
&nb贺承不免一愣,想到眼前的这个还是那人的亲生儿子,嫡子尚且如此,何况他这个拦路的,贺承睨了他一眼,兀自笑了:“仇人的仇人,便是朋友!”
&nb“你不怕被咬就行!”安郡王扔下这句话,便骑着马跑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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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苏清蕙给席老夫人斟了一盏茶,见她面上的皱纹又增了一些,可是整个人却神采奕奕的,不由羡慕道:“和老夫人一别已有两年多,不曾想,竟是这等时候见面!”
&nb席老夫人细细品了两口茶,这般清香犹如雪上初梅的味道,真是让人十分怀念,“还不是我家老头子,游着游着,又平白无故地冒出来什么公务!”
&nb糟老头子陪她游玩不到大半年,忽然便收到了管三先生的密信,说是手头的暗卫要移交!
&nb过了二十多年了,许多人都已经在某个小乡村里扎根落脚了,这次再聚集,也是他们培养的下一代暗卫了!
&nb席老太爷在蜀地一个山头上,操练了这批暗卫一年多的时间,这才觉得勉强能拿的出手了,他倒是想再拖一段时间的,但是,贺承这边情况紧急。
&nb当初,安王便在奉旨外出的过程中,被暗算致死的。
&nb蜀地,当真是安王一脉的一大劫难!
&nb席老夫人一手拿着茶盖,一手端着茶盏,见清蕙似有赧色,笑道:“你这丫头也是好运道,便是我老人家,也没料到,你有一日会入皇家!”
&nb二人正聊着,便见安郡王派了侍女过来,言道:“我家王爷,仰慕席老夫人已久,没想到竟能在此处得见,特让奴婢送了些许糕点过来!”
&nb席老夫人打量了这侍女一眼,见其脸上泛着红晕,心头有些不乐,继续品着清蕙斟的茶,汤色水漾漾的,里头似是放过茉莉干花,又捡了去,带了些许茉莉花的清甜。
&nb这侍女见没人搭理她,也不打退堂鼓,上前一步,福身道:“奴婢是安郡王跟前的,席老夫人若有什么吩咐,尽管吩咐奴婢!”
&nb席老夫人端着茶,轻轻哼了一声,“真是好大的面子,晋王妃跟前,竟一点不知谦卑!”
&nb席老夫人自是不会在此处久留,老爷子将暗卫移交过去,他们还是要继续云游的。
&nb只是,这两年从京城里得来的一星半点的消息,让席老夫人,一直预感,她家斐斐的归宿,或许是这一位行事有些偏颇的安郡王!
&nb她倒不担心斐斐,夏泽辛既是知道了斐斐的存在,定是会照顾妥当的,这个老婆子,折腾了这么些年,她不信,凭着夏老太婆这么多年的经营,还能委屈她的斐斐。
&nb只是,这安郡王倒真让人有些头疼,既是有意讨好她,可这派来的丫头,看着,便像是拎不清的!
&nb她家斐斐那个火爆脾气,真要在一处,还不有的闹!
&nb那来送糕点的侍女,先前看着席老夫人和晋王妃在一处眉开眼笑的,极为慈和,万不想对她竟如此不假辞色!
&nb忙跪下,道:“奴婢不敢,奴婢轻狂,望席老夫人息怒!”
&nb清蕙对白芷抬一抬眼,白芷立即上前将人拖了下去。
&nb席老夫人这才叹道:“老身不在斐斐身边,以后啊,还望王妃娘娘多看顾一二!”
&nb苏清蕙一时福至心灵,忽然明白一向温和的老夫人为何刚才动了怒,敛目应道:“老夫人放下,斐斐待我向来一片赤子之心,我也是当她做妹妹的!”
&nb安郡王和斐斐,可是,席老夫人知道,斐斐已经相中了陆家的陆格吗?
&nb晚上清蕙和贺承都躺下休息,清蕙忍不住道:“贺承,我看席老夫人的意思,竟有意将斐斐许给安郡王!”
&nb岐王势必是要被拉下马的,然后,他和黎平之间,也是一场不可避免的战争,夏太后和赵皇后之间,也是有宿怨的,这二人不是你死,便是我活。
&nb夏太后的外孙女,赵皇后的孙子,黎贺承怎么想,都觉的,有些不可思议!
&nb清蕙见他沉默,轻叹一声:“斐斐的脾气,你不要忘了!”
&nb屋里一阵沉默,半晌,清蕙都快睡着了,贺承忽地道:“黎平也不错!”
&nb清蕙累了一日,困意已经袭来,昏昏沉沉地咕哝道:“可是还有陆格呢!”身边的贺承,惊异地借着透过纱窗的半地月光看了一眼蕙蕙的侧颜,他不过是让陆格带了一封信回去,何以和斐斐扯上关联!
&nb见蕙蕙眼皮耷拉着,已然快进入梦乡,哑声道:“最后还得看她自己!”
&nb见枕边人呼吸渐稳,忍不住抬头摸了摸她的脸,手指滑到唇部,那丰软的触感,让贺承一时舍不得撒手,来回摩挲着。
&nb本已凉快下来的夜里,贺承觉得身上某处,像是有小蚂蚁在嘶咬一般,蠢蠢欲动。
&nb苏清蕙觉得嘴上痒痒的,一口咬住了那游移的手指。
&nb贺承一时吃痛。
&nb认命地抱着清蕙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