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福伯在门口迎王妃和王爷的时候,明显觉得王妃脸色不对,王爷巴巴地跟在王妃后面,一副做错了事的样子,福伯笑呵呵地去后头厨房吩咐午膳去了。
成了亲后,王爷脸上的表情也生动了许多,以前,他便看着老爷也这般跟在夫人后头跟进跟出,讨饶卖乖的。
福伯自去厨房吩咐今天的午膳了。
黎贺承跟着苏清蕙进了厢房,绿意和菡萏准备给苏清蕙换下身上的正一品王妃宫装,黎贺承上前挥了挥手,绿意识趣地带着菡萏下去。
黎贺承着手给蕙蕙卸头上的五尾凤钗,赤金凤尾玛瑙流苏,耳上的镶宝石牡丹花纹金耳坠腕上的祖母绿镯子,手指上的镂金菱花嵌翡翠粒护甲,一件件摘下来,苏清蕙终觉得,人要活泛一点了。
看着贺承围着小心翼翼地围着自己转,心里头的委屈一早就去了一半,只是,这才新婚,就敢拿这种话刺她,苏清蕙心里头可不准备就这般轻饶了。
黎贺承眼瞅着没有东西可下手了,眼睛一转,溜到白芷刚刚打开的衣裳柜子,笑道:“蕙蕙,这宫装也太重了一些,换件轻便一点的吧!”也不待蕙蕙应声,便去挑了件茜红色的百褶裙。
苏清蕙看着一手拿了衣裳过来的贺承,隐隐觉得,空气中流动着不一样的东西,像是要让人沉溺进去似的,心里暗暗起了提防,身子微微往梳妆台边挪,轻声道:“我自个换,你在外头等……”
话音未落,整个人就被贺承抱了起来,转过屏风后头去。
白芷和绿意几个守在外头,白芷耳朵尖些,便隐约听到里头传来衣裳落地的“沙沙”声,想起昨夜在新房外头听到的那羞人的声音,一时便红了脸。
轻轻咳了声,对绿意道:“我去厨房里头让给王妃炖盏燕窝,劳绿意姊姊你先在这边伺候着!”
绿意点头应下,提醒道:“挑干净些,王妃不爱吃这个,还得备碗杏仁奶酪!”绿意刚刚说完,就见白芷急不可耐地快步走了,脸红扑扑的,绿意心下奇怪,这天也不热啊!
刚刚站定,里头便传来又是愉悦又是痛苦的嘤咛声,绿意“蹭”的一下子,也变了红脸,暗暗恼白芷耳根尖,就自个先跑了!
一个时辰后,苏清蕙窝在大红绣绿的鸳鸯被里头,瞪着一双水眸,身上疼的直抽气,对黎贺承恨得牙痒,不曾想,成亲后,贺承竟变得这般,这般厚颜无耻,这青天白日的,就把她抱到了床上。
只是当身上的每一块肌肤都像小棉絮吸了水一样,变得圆润了许多的时候,苏清蕙看向贺承的眼,又炙热了许多。
先前的什么红颜,什么侍妾,苏清蕙统统都抛到了脑后,想到今个一早几个丫鬟看她时躲躲闪闪的眼神,不由苦恼一会儿要怎么出去,纠结地把脸埋进了枕头!真是里子面子,都给贺承吃了!
黎贺承揽着蕙蕙在怀里,哄道:“娘子,咱们府里就我两个人,未免太寂寞了一些,以后,我要出去,你一个人待着多寂寞啊,所以,为夫想让娘子早点生两个小娃娃,这样以后府里头也热闹些!”
说起娃娃,苏清蕙不由伸出一只雪白滑溜的手臂,轻轻地摸向了自己的小腹,上辈子,她连处子之身都没破过,别说孩子了,每每看着张府的妾侍生下一个个小小的人儿,便是女孩儿,她心里也是羡慕的。
苏清蕙和贺承出厢房的时候,日头已经在正中天挂着了,绿意靠在门外,昏昏欲睡,听得多了,竟麻木了。
黎贺承拉开门,肃着脸道:“让厨房先提两桶热水过来给王妃梳洗!”
白芷早去厨房将热水备着了,见绿意过来要水,忙呼啦啦地提了两桶热水去主院里头。
贺承也不让白芷几个伺候,关了门,自己从干花袋里掏了花瓣洒在水里头,将蕙蕙从床上抱起来,温热的水碰到肌肤的时候,苏清蕙觉得身上的疲乏消减了许多,闭着眼,也不搭理贺承。
半晌,浴桶里头“哗哗”一声,又跳进来一个!
******啦啦啦,捂脸,我是羞耻的分隔线
下午,苏清蕙在偏殿里头正见着王府里头的各处管事和管事娘子,王府的账薄,一早便送到苏府给她看了,幸好开府日子也不久,账薄也不太厚,不然,苏清蕙觉得自个还真没耐性看完。
王府里的人,有些是以前安王府里头的,这些年太后娘娘看顾着,有些是从外头才采买回来的,宫里也拨了一些人过来,这里头,谁也弄不清,到底有哪些是别人的眼线。
是以,苏清蕙在新婚第二日便开始见王府各处的管事和管事娘子,她和师傅都不是善于治家的,得从源头先理好,以后也省的费心。
这些管事和管事娘子都没料到王妃会在新婚第二日便要下狠手,好些个战战兢兢的,也有欺生的,都听过王妃不过是一个四品小官家的女儿,相比他们后头的主子,王妃的技俩想来是不够看的
领头的一个管花卉的王婆子在回话时便笑嘻嘻的道:“王妃娘娘,老婆子我是管花草的好手,以前在大户人家理了几十年的花花草草。要我说,王府毕竟是新建府,合该多拨些银两,买些珍贵的品种回来,好生调理个些时日,等以后宴会,方能显得王府的富贵和气派!要说这品种……”
王婆子说的口沫横飞,苏清蕙也不生气,笑盈盈的听着,时不时的发声“哦”、“是吗?”
众人一时看着,都觉的王妃娘娘是个泥菩萨,心里都摩拳擦掌,一个个争先恐后地嚷着厨房里头,后院湖里头,连王府负责每日供给鸡鸭鱼肉的庄头也嚷着庄子该修缮修缮,方能体现王府的尊贵,才能配得上王爷和王府娘娘的身份!
苏清蕙端着茶,时不时问上一两句“共需多少两银子”,“还有没有什么要添置的?”
等二十来个人都说完了,苏清蕙问一边一直沉默寡言额七八人道:“你们可有什么要修缮、拨银子的?”
几人互相望望,其中一人出步道:“老奴几个惭愧,不曾想到什么好法子出来,望王妃娘娘见谅!”
苏清蕙笑着点点头,又对着殿里众人问道:“都说完了吗?”
见众人都点头,这才放下茶盏,收了笑道:“都说完了,该我说了,王府虽然新建府,本王妃也是初来乍到,不过,各位吞进去多少,还是吐出来,也省的吃一番苦楚。”
立即便有人跪下喊冤,正是先前第一个开口的王婆子,此时哭丧着脸,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上头说变脸便变脸的王妃娘娘,苏清蕙看了一眼福伯,福伯立即让小厮将那王婆子塞了嘴。
苏清蕙这才接着道:“误伤也是难免的,不过,本王妃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你们将吞进去的交出来,我也还了你们卖身契,自个应得的银子,可以带走,出去另谋主家吧!”
忽地,苏清蕙见着白芷急急地从前头院里过来,等到了身前,白芷低声在她耳边道:“王妃,青茹庵里的芽儿过来了?”
苏清蕙稍一怔愣,对着各处正一脸小心翼翼的管家娘子道:“本王妃先去处理点事,你们先候着,也好生琢磨琢磨?”
芽儿正拘谨地在侯在前头大门的门房里,等有人过来说:“王妃娘娘喊姊姊过去,”芽儿犹觉得在梦里一般。
芽儿一见晋王妃,便跪下来哭道:“王妃娘娘,您快救救我家四小姐吧,我家老夫人要将四小姐嫁掉,说是品貌人才俱佳的小郎君,可我家四小姐花了手头仅有的银子打听了,那人心里有心上人不说,家里娘亲还被妾侍欺压,妹妹还嫁给旁家做妾!”
芽儿说着说着,鼻尖闻到了一缕缕香味,是肉香,一时抬头巴巴地望着绿意,竟说不下去了!
眼上的泪,也消了。
苏清蕙心下好笑,吩咐白芷道:“你带芽儿先到厨下用些饭,吃饱了再说,难得下一趟山,也给芽儿打打牙祭!”
芽儿心中一喜,跪着答道:“谢谢王妃娘娘!”
苏清蕙再回去偏殿里,一众管事和管事娘子正翘首以盼,显然不过一刻钟的功夫,众人心里头都有了主意,先前的王婆子道:“不瞒王妃娘娘,老奴私吞了一百两银子!”
“王妃娘娘,奴婢吞了两百两!”
“奴才吞了五百两!”
……
苏清蕙让福伯一一记下来,等登记完了,苏清蕙才道:“允许你们收拾一晚,明个出府,今晚便会有人过去你们屋里登记,凡是能说清出处的东西,可以带走,如若,你们吞的确如这薄上的银两数额,额外赠一百两,算我们主仆一场的馈赠!如若不符,你们自个赎回卖身契!”
底下,一时又是一场哗然,苏清蕙不理,她不过是做给留下来的人看罢了,她苏清蕙便是做个女菩萨,也分人的!
绿意越过人群,悄声在苏清蕙耳边道:“主子,芽儿那边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