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无论是小千世界百年一度的盛典还是它的宗门大比,向来都只会在最热闹的位面举行,而多年下来这个热闹的位面也几乎拥有了其他位面的一切特色。
在这里你可以看到花容宗的精致衣物、尝到琼玉宗的新酿美酒,你还可以欣赏到天籁阁最动人的歌曲、品尝到其他世界最具风味的食物。边缘之地的古老树木、美丽山谷里的烂漫鲜花,亦或是各大宗门的独特建筑,你能想到的所有繁华之景都存在于这个独一无二的位面。
平日里此地就受到过无数人的欢迎吹捧,称得上是小千世界之人梦寐以求的游玩之地。而今盛典和宗门大比有巧合地同时到来,所以连中千世界、大千世界之人都乐意不远千里而来,只愿亲自见证这般难得的盛景。当你随意在街上之时,也许下一秒和你擦肩而过的便是一个中千世界的贵族,甚至还有可能是一位高高在上的仙帝。
长生感受着街道上的喧嚣之声,他没有走进店铺里逛一逛,而是先去报名参加了这次的宗门大比,之后他便与将绝前往琼玉宗定好的客栈,直接在那里住了下来。
长生放下琴盒后懒散地坐在了屋内的椅子上,他抬手倒了两杯茶,左手执起一杯递予身侧的将绝,而右手则是拿起另一杯一饮而尽。客栈备好的茶水入口微凉,饮尽之后夏日的灼热似乎也渐渐远去,连他满身的倦意都随之褪去了不少。
事实上他刚踏入这个位面时就觉得来此游玩的人太多,而真正走到街上时长生才意识到,这个位面根本不是什么人多,而是除了人就是人。听说最近由于盛典和宗门大比之事,此位面还限制了一些人的进入,不然刚才他或许连路都难走了。而若非宗门先行预定好一家客栈以供琼玉宗之人暂住,他和将绝今日绝对会露宿街头。
想到此处,长生不禁看向了身侧的将绝,毕竟将绝看着就不像是喜欢热闹的类型,经历这样的场面后怕是比他还累。
将绝淡淡地瞥了一眼长生递来的杯子,半响之后他终究是接了过来,但他却并没有喝什么茶水。将绝只是将杯子再度放回桌上,而下一秒他翻转着手腕拿出了两个看上去普普通通的酒坛,随后他便随手拎起其中一坛扔给了长生。
长生低头凝视着手中的酒坛,因为他不确定这坛子里装的究竟是不是酒。他打开酒坛后完全没有嗅到半丝热烈的酒香,酒坛内传出的是一种冷冽而薄凉的气息。长生抬手晃了晃酒坛,坛中浮动着液体泛着凉爽的冰蓝色泽,隐约之间他还能看见坛中浮起的淡淡寒雾。
而更为奇异的是,这坛中的液体明明看起来那般冰冷,不知为何他接过酒坛时却没有感到丝毫的凉意。这酒坛就算外表再普通,但显然它的材质有其独特之处,起码这种材质能够隔绝一切温度。
“这是水。”将绝喝完之后看见长生还在盯着酒坛,他看出长生是在好奇,便直接开口说出了答案。将绝知道长生不爱喝酒也不善喝酒,但他自己却也喝不来茶,所以干脆拿出了两坛冰水来。至于这水为何要用酒坛来装,不过是因为比起玉瓶之类的精致玩意儿,他更喜欢也更习惯用酒坛罢了。
“水吗……”长生倒是没想到嗜酒如命的将绝还会带着两坛水,他挑着眉饮了一口,冰水入口的瞬间长生的表情就微微变了变。那一瞬间他感觉到了那渗入骨髓中的凉意,盛夏烦闷感似乎一朝被冰封存而又轰然粉碎,他甚至觉得自己仿佛看到了大片大片的雪山冰原。整个房间也一朝凉爽了起来,夏日的炎热喧嚣似乎已不复存在。
“长生,花容宗有人要见你。”就在这时,门外骤然响起的声音使得长生猛地收回了心绪,之前不过是饮了一口冰水,他却觉得自己连灵魂都静寂了几分。长生暂时顾不得细想冰水之事,他听出了门外之人的声音。
那粗犷沙哑的声音显然出自火尚明之口,只是火尚明的声音中似乎还暗含怒意。长生不清楚火尚明为何发火,不过火尚明本就脾气火爆,极易被人惹怒,他发火是常有的事。
“让人进来吧。”长生慢慢放下了手中的酒坛,他对花容宗有人要见自己的事倒是没有半点惊讶之色。因为明日就是盛典开幕之时,他又领了为花容宗走秀的任务,花容宗确实是时候派人来找他说清走秀的安排了。
长生话音刚落,客栈的门便被人直接被推了开来。走进来的并非一个人,而是三个人,他们正是花容宗最有名的三位真传弟子――扈临渊、夜良弓、荆远柔。看清来人的那一刻长生就知道火尚明刚才为什么发火了,想想这三个人的性格和火尚明的固执脾气,他们合得来才奇怪。
“呼……外面人山人海的简直快热疯了,更别提还有一个人在耳边喋喋不休不肯放行,那人是叫火尚明吗?吵得我头都疼了。”比起最前方冷着脸的扈临渊,缓缓走进来的夜良弓依然是那副笑容满面的模样。他还夸张地松了口气,明摆着之前和火尚明有过争执。
“没想到你这屋内却能这般凉快,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用了那只在传说中出现的绝地冰水。”夜良弓进屋之后便感觉到了屋内缭绕的寒意,他的视线不由落到了长生手边的酒坛上。
“冰水?”长生闻言皱了皱眉,他不经意地询问了一句,同时他不动声色地看了看前方的扈临渊和荆远柔,那两人也如夜良弓一般颇为疑惑地看着桌上的酒坛。
“你没听说过吗?传闻大千世界某个绝地中尽是冰川寒潭,暴风雪里更有无数异兽徘徊,堪称是遍地危险。但那绝地深处却存在着一种蓝色冰水,这样的冰水效果神奇。只需一滴便能让人不受寒暑所扰,饮上一口则能使人魂魄不灭,而若是喝上一坛说不定就能死而复生了。”
“当然,什么蓝色的绝地冰水只出现在传说之中而已,三千世界估计根本没人见过。你也别当真,我刚才只是在和你开玩笑。”
夜良弓笑着说起了关于冰水的传说,他的目光却仍旧停留在酒坛上。夜良弓踏门而入时不过是随口赞叹着屋内的凉爽罢了,但他没想到长生酒坛里的液体竟然真是冰蓝色的,而且看起来当真很像存于绝地之中的冰水。
站在扈临渊身边的荆远柔似乎起身上前的打算,长生见状后便拎起了桌上的酒坛,他直接仰头饮尽了整坛冰水。
“我不知道蓝色的冰水有多神奇,我却知道蓝色的酒水十分醉人。”长生喝完之后放下空了的酒坛,他勾起薄唇地对眼前的三人说道,眼中仿佛还缠绕着些许醉意。
长生说完后看了眼将绝,他隐隐觉得这男人的身份或许比他想得还要夸张。他虽不清楚这冰水究竟是不是什么夜良弓提到的天材地宝,但他却知道无论此物当真不凡。他也知道无论它是何物,都与扈临渊三人无关。
毕竟他和花容宗之人从来都不是什么能够互相信任的关系,若是让他们发现了这水的不凡之处,他和将绝都有可能因此惹上麻烦。
“你可别喝醉了,我们是来告诉你明日走秀之事的。”荆远柔听到长生的话后便没心思再去管那个普普通通的酒坛了,毕竟那酒坛中的水怎么可能是什么绝地冰水,长生要是有这东西怎么可能才刚刚踏入金丹境。况且她也想不到除了疯子还会有谁会拿酒坛装这样的宝贝,哪怕是疯子大概都不会这么做,因为一滴冰水足以让他清醒过来。
“我可没醉。你们花容宗想让我走哪场秀?是春装秀……还是夏装秀?”长生漫不经心地问道,他说是没醉,但那低缓的语气却在诉说着他有些醉了的事实。
“谁告诉你是一场秀?”沉默许久的扈临渊终于开口了,只听他低声说道,“你既要走春装秀,也要走夏装秀。春装秀由你开场,夏装秀由你结束,为此花容宗会再付你二十万灵币。”
长生颇为意外地看着出声的扈临渊,之前试衣时他就猜到此人有所抱负,但他仍旧没想到扈临渊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他没想到扈临渊会因为那场试衣秀而这般看好他,竟然将两场走秀最重要的部分交由他来完成。
“我记得你们花容宗新收了一位弟子吧?”长生似笑非笑地问道,他并未直接说出那位弟子的姓名,但在场之人都知道他指的是谁,他所说的那位花容宗的新弟子便是度秋凉。
“一个内门弟子而已。”荆远柔毫不在意地回答着长生,她似乎完全没把度秋凉放在眼里。度秋凉最近在小千世界的确是越来越火,他也的确参加了这次的走秀,然而比起度秋凉,她宁愿选择相信长生。一来长生不是花容宗的人,根本没可能分走他们这些真传弟子的资源;二来她见过长生的走秀,所以她很清楚长生走秀时的魅力。
喝着茶的夜良弓并没有说话,但他面上的笑容却表露出了和荆远柔一样的意思。他可不管度秋凉是不是贵族子弟,也不管度秋凉琴技歌声究竟如何,他只知道在走秀这方面,度秋凉绝对不如长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