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p> S大附中就要举办百年校庆了,成立一百周年纪念日,场面极其隆重,慕庭晚和几个朋友凑热闹,报名参加了志愿者,S大附中是S市数一数二的高中,可想而知,即使高考大军压境,也完全对高三学子构不成任何威胁。 慕庭晚却又要苦恼了,当初本来就是压着分数线进来的,她的目标不高,S大就足够了。可是照这样下去,S大都成问题啊。
校庆那天,简直可以堪比上流社会的小型宴会,附中出去的人才确实很多,可是像现在这样的场面,还真是让人开了眼界。
校庆举行至一半,发言台上的校长说:“下面有请萧亦澜发言,萧先生曾是我们附中的光荣之一,希望他的发言可以给我们在场的高三学子加油打气。”
萧亦澜?
台下的慕庭晚几近雀跃,以至于台上萧亦澜究竟说了什么,她根本没听清楚,等到萧亦澜发言完毕,走下发言台之后,慕庭晚把身上的红马甲迅速脱了下来,交给身旁的女同学,然后又端起盘子,盘子上放了一杯果汁,摇摇晃晃地走进萧亦澜。
果汁如愿以偿的洒了,不过终究是给萧亦澜让开了那杯果汁。萧亦澜还不至于躲不过一小丫头片子的伎俩。
慕庭晚想说,对不起。还想说,谢谢。
可是,站在他面前以后,才发现,想说的远不止这一句,却又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萧亦澜睥睨着她,柠檬黄的雪纺连衣裙,有一点点的婴儿肥,雪白的脖子挂了精致的玉坠子,红色的线绕过脖子,又亲切的味道。长长的黑发,看不出任何染烫过的痕迹。
怎么来形容呢?只有一个词,三个字浮现在萧亦澜脑海里――小丫头。
真的是小丫头。完全不同于周.旋在他身边的女人。
或者是因着这不同,才额外的不敢伤害,不忍拒绝,也说不定。
喜欢某种东西,有时并不是因为它有多美,只因着它是最原始的,只属于你的,完完全全只属于你一个人的。
“萧先生,谢谢你。”
萧亦澜皱了一下眉头,眯紧双眼,良久才反应过来,这丫头是他上次顺手救下的,他只微微颔首,不做任何解释,欲转身离开。却不料,这丫头有些死心眼儿,一直追着他,一直等到他离开操场,到了停车的地方,这丫头还一直亦步亦趋的跟着他。他忍了笑意,忽然转身,这丫头还真就傻得没收住脚,差点撞上他。在这丫头惊魂甫定之际,他挑着唇,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在她耳边说:“你跟着我做什么?我救了你,你也不至于以身相许吧。”
痞痞的,不是他一贯的作风。
果然,这丫头红着耳根子,把他往后一推,嚷道:“谁要以身相许啊?我只是想请你去我家吃饭。”
萧亦澜促狭的打量着她,饶有兴趣地咬着那几个字,“哦,吃饭。”
慕庭晚被他盯的尴尬到不行,只将眼神瞥到别处,心虚的说:“爱去不去。”
萧亦澜收了方才的调侃,抬腕看了一眼手表,“再看吧。”然后从皮夹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她,像鬼迷心窍似的,说:“有事打电话。”
慕庭晚愣愣的握紧那张白金名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叶柏把车开过来,笑了一下,等到萧亦澜上车,才说:“少爷,那姑娘挺楞的,不过很可爱。”
萧亦澜靠在座位上,闭了双眼假寐,只有唇角泛起涟漪。
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会这样多事。大概是挺喜欢那丫头傻愣愣的模样吧。
“少爷,柳小姐刚才才打电话过来说,她在天源城等你回去。”
萧亦澜继续假寐,只轻轻说:“恩,知道了。”
回了天源,打开家门,玄关处一双整齐放置的棉拖鞋,他还未来得及脱鞋,柳韵已经围着围裙从厨房走出来了,她接过他脱下的西装,一边挂上衣架一边问:“今天回来怎么这么晚?”
“去附中参加了百年校庆。”
柳韵皱了一下眉头,他的西服上有淡淡的清香味,明明就是女人的味道,心里一揪,可面上仍旧是不动声色,转头笑着说:“今晚我做了糖醋白骨。”
“是么?好。”淡淡的,就如停留在他西服上的味道一样,虽然清淡,却萦绕心间,剜得她心脏绞痛。
于萧亦澜来说,她本身的存在或许连金屋藏娇都算不上。萧亦澜连她的一只手指也未碰触过。更多的时候,都是把她当做朋友。也或许连朋友都不是。他与她连离暧昧都很远。
吃晚饭的时候,萧亦澜的手机忽然收到一条简讯,陌生号码,点击开简讯内容,只是简单的一句话――萧亦澜,我是慕庭晚。还是要郑重的说声,谢谢你。
慕庭晚?庭院深深深几许。呵。
唇角不自觉勾起一点弧度,眼波深处尽是笑意,柳韵其实显少见他这般高兴,有时,他连笑都是没有笑意的。
“什么事这样高兴?”
“没什么,一条简讯而已。”
是啊,一条简讯罢了。可是,他却是真真切切的笑了。
“亦澜,明天周末,陪我逛街好不好?”恳切的请求。
萧亦澜放下碗筷,不知是何情绪,“下午,我有一个小时。”
“好。”
即使是这样的回答,她都觉得满足,至少他没有再拒绝,用各种各样的理由搪塞,敷衍,这样便是好的。
“柳韵,你知道我的原则。”
只因这是第一次,所以他不计较,大概也是抱着还人情的态度而答应她方才那个无理的要求的吧。
“知道了。”
永远都是这样,疏远,不接受别人的好意,这大概才是最真实的萧亦澜吧。
她盯着白嫩嫩的饭粒,眼中早已氤氲,说不出任何话来。萧亦澜就是有这样的本事,害她哭却永远不会记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