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是夜,羌氐大军就在吕布本阵左近扎下营寨,与长安互为犄角之势,以防被敌所趁夜袭营。
诸葛亮、司马懿两人帅军出,来到近旁观地形,见多为平地,枯草堆垒,俱暗道一声放火纵马闯营却是上策。
吩咐麾下将校提携火种,束马衔枚,偷偷接近大军营寨。
经历了一整天的大战,羌氐各部首领早已疲惫不堪,鼾声此起彼伏,少有军卒巡视大营。
吕布隐在诸葛亮军中,身后跟着魏越、吕岱两将,又有十数亲卫侍候左右,看似只是一员偏裨将,谁也不会料到竟然是吕布乔装打扮随军一同出征了。
在诸葛亮帅军前移之时,吕布这一哨人马绕过正面寨门向着侧门而去。
黑暗中,连营十里的羌氐营寨突兀有大火燃起,在寨内众贼兵大呼小叫“走火了”的同时,吕布猛然加速前驰,欲想在贼众反应过来之前,杀入其中闯营劫寨。
吕布一身黑甲,持戟夺入,逢人便杀,遇将就挑,纵横驰骤,勇不可当。
各营鼓噪,举火如星,喊声大震。
随着火种点燃了的营帐越来越多,寨内连成一片火海,众羌氐头领急急披甲出帐御敌之际,吕布早已从南至北杀了个通透!
就在吕布肆意屠戮之际,羌首领迷当大王已被惊醒,听得营帐外喊杀大起,大骂一声道:“曹操误我!”顾不得结束铠甲,急忙出帐来寻坐骑战马,意欲从此地脱逃出去。
同在左近的滇吾、邻戴两人,本来以蛾遮塞为主,如今在其死后便与迷当大王交好,见闻有晋兵袭营,匆匆穿上轻甲,各提着一把兵刃,就来寻迷当大王,以待他有所决断。
吕布在贼营中大肆杀戮,本是勇武非常之人,又兼有魏越、吕岱两将为翼僚,自然更加势不可挡。
他从寨之南门杀入,无人可阻,杀至北门,正撞上出营帐来寻迷当大王的滇吾、邻戴两人,见两贼首各有护邑数十人,知晓定然是羌氐两族中的首领,就算不是头领,也应该是小部族的族长。
“汝俩人是何人,可报上名来,某不斩无名之将!”吕布神采沉静,旁人一望便知,绝非是一般,本来心忧大营为吕布军势攻破,无路可逃的滇吾、邻戴两人听得面前这将如此说道,又见营寨中火光冲天,心下怒不可恕,也不搭话,一左一右各持兵刃就来夹攻吕布。
魏越、吕岱两将就欲上前来阻截,吕布舞戟冷笑,口呔一声,喝道:“可惜,本来某还想留汝等一命…”长戟横砍,就将在右侧的邻戴连人带马劈成两瓣!
如同是寒夜里被人喷洒了一身冰水,冷彻心骨,还在催马挺枪近前的滇吾见着这般景象,狂喊一声道:“兄弟!”
没有奋勇来赶吕布,料定自己绝非这人敌手的滇吾说话间就想拨马而走。
可谁能够在被吕布盯着的情况下,轻易从赤兔马的追逐中逃脱?
火光焰耀中,一匹神骏宝驹也不见如何作势,向着滇吾就追了下去。
滇吾绝没有且战且退的想法,他只一心催马急走,手中的长枪当中马鞭狠狠杖笞着,但还是没有能够逃脱吕布追击。
一戟高高扬起,重重挥落而下,一颗大好的人头就被斩落下马!
滇吾、邻戴两个其众本欲上前来护卫,可不想就在这瞬息间,面前这将一戟两下,就把自己一方的两大头领给斩下马来。
惊愕失措,出于恐惧的本能,他们纷纷丢弃手中的武器兵刃,夹马就向着寨外逃去。
此一场景被刚刚出营帐的迷当大王看在眼内,他心惊胆颤,不敢挡其锋,悄悄退回营帐内,暗中思忖了一下,便脱掉身上的首领服饰,换上一普通兵卒的铠甲,只提了一把大刀,就向着后寨而去。
诸葛亮、司马懿两人联手的攻势非同小可,此时整个羌氐营地已经炸营了!
羌氐另外其他几个首领,在勉强抵挡了一阵晋军的攻击之后,便纷纷朝着长安城方向退去。
已经战了一阵,城中的曹军应该看到这边的情形,若无差错的话,援兵顷刻就至,若想在这场夜袭中活下来,那就得向长安城靠拢过去。
勉强退了一波敌众,羌族大首领俄何烧戈喝令所有族人全体向南而进。
氐族中的千万、阿贵、窦茂三首领,原本与俄何烧戈有嫌,不过在此刻此景,也就顾不了那么多了,听其号令行事。
且战且退,西凉骑军奔驰不起来,让晋军大杀一方,死伤无数。
待及长安城内曹将引军出,前来援助之时,羌氐两族死在这一场夜袭中的人数已达上万人。
俄何烧戈、千万、阿贵、窦茂数首领自此不敢居城外,将大军就近扎在城边上,自己引着亲卫进到城内安歇。
此事本来属于乱战引起的,羌氐两族中少有谋略之人,不能御晋军袭营也在情理之中,不过此事让曹操甚为担心,又兼马腾父子多次向他告知,羌氐诸部不和,不利于统协作战,曹操遂起意并其人马,整合成一路大军。
塞外游牧蛮族,入则为民,出则为军,自由习惯了,哪里能够被人约束着征战?
此事若是在此之前,还很难说,但缘由羌氐两族诸首领死的死,亡的亡,剩下的也就进了城,曹操于此趁着吕布攻城间隙,筵请诸人赴宴商议大事。
不说曹操这场将羌氐两族砍的砍,杀的杀,最后只剩下两首领的鸿门宴,却道在臃县的魏延、马岱等四将本来在此地抵御羌氐两族的侵攻卓有成效,不过就在奋力大进逼着羌氐两族兵势退回陇西之时,一骑飞马自长安来,让这场本来应该早早结束的战事延后了下去。
此一书信是专门送呈给魏延、马岱两人观看的,没有成宜、成公英两将什么事,就在大帐内,魏延如此说道之后,成宜、成公英两将有些尬尴着告退。
而等两人出,魏延将书信示马岱观看,待马岱看完,魏延皱眉沉思了一下说道:“伯瞻,大人所言这数件事,最末的那一桩较容易,而其他几项却是…”
马岱看完书信,听得魏延这般说话,神情一愕,问道:“文长,你不想知道大人为何于此时吩咐我两人这般行事?”
“嘿嘿…”
轻笑了一声,魏延捋须语重心长着言道:“伯瞻,大人自有他的主意决断,如今你我皆是帐下大将,听其令,行其事,不会有错漏。”
马岱还想争辨,魏延摇摇头接着说道:“不说大人留你在这雍县其实是有你族兄马超的缘故在,不说你的几位兄弟现在还只能待在许都,伯瞻,你想过没有,若没有大人,你如何能够领兵出征?”
马岱颔首,心有感激之意,说道:“大人对我有大恩大德,我马岱岂能相忘。”
“不过正是源于此,我不想大人…”马岱继续说着道。
听到这里,魏延起身度步而走,轻轻摇头说道:“伯瞻,非是我小觑于你,将来若是有机会晋身为朝中重臣,我意你还是推辞不就了罢。”
马岱脸色一苦,说道:“怎么可能,就像文长你方才所言的那般,我马岱马伯瞻,今生今世也就只能…”
“哈哈…”
魏延乜视了马岱一眼,说道:“伯瞻心中还是有大志的,呵呵…”
不再与魏延分辨,马岱指着手中的书信言道:“前事不提,那么这书信上所言的诸桩事项,文长,你我应该如何?”
“照做就行。”魏延简短回答了一句,接着又道:“若是成宜、成公英两人成心坏你我大事,不妨暂时收押起来!”
马岱缓缓点头,有所决断的他不在犹豫,说道:“如此,即刻向长安的陛下发出求援书信,之后…”
“之后么,就是将这西凉地搅浑了!”魏延眼中露出狠厉之色来,似是自语,又仿似告诫马岱一般说道:“大人绝非是无远见之人,一荣俱荣,休戚与共,我等久在大人帐下为将,没有了大人的庇护,将来就可能死无葬身之地!”
听得这话,马岱连连点头,随即伏案开始述写起书信来。
魏延、马岱两人的书信转至长安之时,吕布与曹操的对决大战已经进行了三场。
这三场大战,各有折损,相对来说,吕布伤亡多了一些,不过攻城么,总归会死的多一点,况且是长安这样的巨城。
而在那日的城内筵席中,俄何烧戈、阿贵两人被曹操代天子封赏了爵位,加为将军,两人由此臣服曹操,千万、窦茂两人则被安了个通敌之罪,收押关监了。
本着自家将卒都是亲人的理念,余者诸部羌氐兵卒为俄何烧戈、阿贵两大首领派遣为前部前军,一直厮杀在前方。
时至如今,原本有着十数万的羌氐大军,已经被消耗将近四万。
虽然还有七、八万的羌氐部众,虽然还有长安城内数万的曹军兵将,但面对源源不断有援军抵达的吕布,曹操心中的绝望之情还是多过于希望。
然而,就在此刻,让陈翎一直担忧着的疫情最终还是慢慢开始显露出来。
不论是长安城内的曹军,还是城下的吕布兵势,患病而死的人正在变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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