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芳官停住了脚步,任由她抱着自己的身子,伸手温柔地抚慰着她的肩膀,眼底却闪过一丝冰冷得让人胆寒的嘲谑与讥讽。
哪怕是再机智老辣的女人,在成为爱情的俘虏之后,都会变成一个蠢物。
太平大长公主是这样、皇后是这样、贵妃是这样,他相信那位冷心温柔脸,心狠手辣的贞敏郡主也一样不会例外。
只是不知道,什么样的男人能让她变成韩贵妃这样的蠢样子,说实话,他还真是期待呢。
“公主,我赢了。”西凉茉放下一最后一颗黑棋,看着太平大长公主笑了笑。
太平大长公主举着棋,看了看她的棋盘,自己的白棋已经被西凉茉的黑棋给彻底的围住了,随后她没好气地哼了一声:“你总是这般狡诈,害得本宫盘盘绞尽脑汁,却总是一败涂地!”
西凉茉放下棋子,对着太平大长公主轻笑:“是大长公主您承让了,若是您想赢得高兴,茉儿也可以奉陪,只是需要您再多出点好处了。”
太平大长公主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你这个财迷!”
西凉茉以袖掩唇而笑:“过奖了,也不知道大长公主您这个直肠子,到底是怎么当上这个西狄太后的,若是在咱们这里,恐怕公主没那么容易就如此一步登天。”
太平大长公主冷嘲道:“哼,一个区区的西狄太后,本公主还不放在眼里,原本就是个人生地不熟,连个像样的外戚都没有,本宫这个西狄太后恐怕死在哪个宫里,几年都未必有人知道。”
那日的争吵并没有让太平大长公主和西凉茉反目,两人都难得极为默契地根本不提当时的那件事。
这时,一个小宫女忽然匆匆忙忙地进来,对着太平大长公主身边伺候的杨嬷嬷说了几句话,杨嬷嬷一听,脸上的神色就是一惊,便立刻过来在太平大长公主耳边道:“公主殿下,陆相爷今日不知因为何事惹怒了陛下,竟然被陛下呵斥之后,罚跪在三清殿外,还下了圣旨,不跪够三日三夜,便不让相爷起来。”
太平大长公主闻言,不由一惊,看向杨嬷嬷:“此事可是真的?本宫那皇帝哥哥一向对陆相爷虽然说不上如九千岁那般宠幸有加,但也是颇为倚重,怎么会说罚就罚了?”
杨嬷嬷也是一头雾水,有些忧心地轻声道:“听说还不仅如此,陆相爷头上还有陛下用砚台砸出来的伤,如今这般一身狼狈地跪在三清殿前,被他一向鄙薄的那些道士们嘲笑,陆相爷这番就算平安回府后,恐怕心里头也……”
杨嬷嬷没有说下去,但是太平大长公主岂有不懂的,陆相心气极高,百官之间自有他一份威望,如今这般被皇帝当庭唾骂叱责,甚至动了手,传出去,不知道要被同僚在背后怎么议论。
太平大长公主颦眉,没好气地把自己手上的棋子一扔:“本宫这位哥哥,果真是越来越不靠谱了,堂堂皇帝陛下,哪里就有亲自动手责打高阶大臣的!”
杨嬷嬷看了一眼西凉茉,附在太平大长公主耳边低声道:“太子殿下必定是要去三清殿为陆相爷求情的,如今陛下正在气头之上,若是再遇上了九皇子在一边撩拨,太子爷恐怕也要吃派头的。”
闻言,太平大长公主的两道秀眉不由颦得更深了,她下意识地看向了西凉茉。
却见西凉茉一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坐着,仿佛极为认真地打量着自己面前的棋局。
太平大长公主当然确定杨嬷嬷说话生意足够小了,西凉茉应该是听不见的,但是……
不知为什么,看着西凉茉这副娴静悠然的模样,太平大长公主就有一种奇怪的直觉,总觉得这件事必定与她有关系,可她又说不上来是什么关系。
西凉茉看着太平大长公主微微一笑:“既然公主殿下有事,那茉儿也不多叨扰了,这些新才来的时令花果做的胭脂虽然不是什么稀罕物,但贵在新鲜,效果也不错,公主可以试试。”
说着她搁下了袖子里一个精致的金色雕富贵牡丹的盒子,方才拿出来,就有一股子清新的花果味道的香气扑鼻而来,令人心恍神怡,连太平大长公主都觉得自己原本有些焦躁的心情舒缓了不少。
她接过脂粉盒子,看着着西凉茉神色复杂地叹了一声,随后起身去坐上杨嬷嬷早已经为她准备的步辇。
西凉茉仿佛没有察觉她的神色一般,只是笑笑送她离开。
只是在太平大长公主离开后没多久,西凉茉忽然提起挂在树上的小白的鸟笼,淡淡地吩咐白珍道:“咱们拿也该回府了。”
白珍点点头,立刻去收拾东西。
西凉茉的马车出宫查验令牌的时候正巧遇上了太子殿下正急急地打马回宫,两人匆匆打了个照面,司承乾眼底闪过一丝异色,随后一片深沉,不再多看西凉茉一眼,转身领着大队人马进了宫。
而西凉茉则是不屑地轻嗤一声,放下了帘子。
回到了府邸里,西凉茉不用说,自然有人凑上来道千岁爷今儿晚点儿回来,西凉茉不知为什么有点儿失望,但还是点点头进了府,简单地清洗了手,便去霜血园里看百里洛去了。
老医正正坐在百里洛身边的软榻上打瞌睡,头一点一点的,呼噜吹得那胡子一翘一翘的,像是个老不倒翁,很是有趣。
西凉茉没忍住低低笑了一声,便把老医正惊醒了。
他迷迷糊糊地抬头瞥见是西凉茉,便伸了个懒腰:“丫头,是你啊,今儿一去一天呢,哎哟,累死我老头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