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这也是西凉茉一直淡淡地看着她们在那你一言我一语宴席,而一点也不着急的原因。
一个是使劲地撩拨着人。
一个又被怒火冲昏了头脑,自己与大管家偷情,生下了世俗不容的私生女,却还敢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去指责他人,真是可笑之极。
这样的两个人,完全没有值得她关注的必要。
她已经厌倦了与这些女人们勾心斗角,她需要将更多的精力放在更需要用的地方,比如怎么解决皇帝陛下硬要给她塞一个夫君,比如怎么离开皇宫前往边关,怎么寻找那一支神秘的军队,若是无功而返,又该怎么走下一步。
对于韩贵妃这些喜欢玩阴谋陷害,言语之间给对方步步设陷阱的女人们,有时候直接用绝对高压的强权,会比寻常那种迂回往来的勾心斗角更有效。
这也就是为什么内宅的女人们再如何精明厉害,对如靖国公这样的男人们却一样需要奉承讨好,因为女人们再如何善于勾心斗角,最终却还是要依附男人,这个时代的男人掌握着的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权力!
诸如吕雉、武后等等史书上留名的权力女性,在没有得到属于自己的权力之前,只能借助男人的力量,也就是所谓站在巨人的肩头之上。
但她们能肆无忌惮地行事的时候,即使如戚夫人、韩国夫人等善于夺得男人宠爱,挑拨和设下陷阱陷害自己对手的女子,在篡夺了男子的权力的吕雉和武后面前,也只能被削耳断四肢,或者活生生毒死。
这就是绝对的权力所衍生的力量。
若用武技来讲,便是一力破十会。
西凉茉品着杯子的普洱香茶,露出一抹淡淡的,满意的笑容。
“你……你……”德王妃看着西凉茉,她想说什么,喉咙里发出咕噜的声音,“你”了半天,最后说不出任何一个字,只能死死地盯着西凉茉,手里紧紧地拽着绸缎帕子。
她能说什么,就算质疑芳官其实不是宦官之身,难道她能够要求芳官当众解衣么?
又或者让人去查验的时候当个人证?
谁能去当这个人证?
谁又敢去当这个人证?
皇帝陛下的心还在向着西凉茉的时候,出这个头,就是获得不耐烦了!
德王妃已经不敢去听身后众人的窃窃私语和嘲笑,更不敢去看皇帝陛下冷酷的眼睛。
方才那一声“芳官确实为洁净之声”,陡然如一盆冷水当头给她浇下,让德王妃一下子从那种非要将西凉茉置之死地,或者要看着西凉茉狼狈不堪地求饶顺心的弥彰之火,瞬间都被浇灭。
德王妃终于开始清醒地认识到自己做了一件多么愚蠢的事。
但是一切都已经晚了。
德王妃浸淫宫廷多年,自然是知道自己犯错所带来的后果,不由自主地微微发起抖来。
韩贵妃看着德王妃那种都如糠瑟的样子,唇角一扯,暗自鄙夷,这老货,真是烂泥糊不上墙!
韩贵妃虽然遗憾自己的失败,但仍旧损失不大,所以她笑着对西凉茉道:“贞敏,既然一切都是误会,茉儿你可别伤心,姨母自然会惩治那那些信口雌黄的小人。”
德王妃想要张口说什么,但是在韩贵妃那种仿佛看死人的目光下,呐呐垂首不言。
“姨母辛苦了。”西凉茉淡漠地道,那种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的冷淡倒是让韩贵妃的心中没底。
她有些地想要说什么,但西凉茉已经转过看向看向宣文帝:“陛下,贞敏自觉得有些不舒服,不知能否先行从这赏宴告退?”
宣文帝听说西凉茉不舒服,立刻关心地看着她问:“如何就不舒服了,来人,带郡主去太医所。”
西凉茉微微摇头,轻扶了额角:“茉儿只是有些头晕,回宫休息一会子就好了。”
宣文帝看着西凉茉的模样,心知她是已经对相亲宴的事全然没了兴致,只得点头道:“也好,你先下去休息罢。”
西凉茉起身对着宣文帝福了一福,转身就离开了寓所,看都没看德王妃和韩贵妃一眼。
既然正主儿已经离开,再加上德王妃方才闹了那么一出,宣文帝也只觉得扫兴,冷冷地对着韩贵妃道:“朕乏了,会三清殿修炼,你既喜欢热闹,便在这里好好地热闹就是了。”
皇帝陛下虽然已经不如年轻时候精明狠辣,但是不代表他看不出韩贵妃的这点子挑拨人的小心思,绝非是怀了什么好意的。
宣文帝说完,也不去看韩贵妃的脸色,拂袖而去。
韩贵妃没有想到素来颇为宠溺于她的宣文帝竟然这般为了西凉茉不予她面子,心中顿时有些慌了起来,她连忙看向还没走的连公公,仿佛颇有些委屈地道:“连公公,陛下这是怎么了,如何将火都冲着臣妾发了,您看这不是……这不是……”
连公公顺手将韩贵妃悄悄塞过来的玉佩塞了回去,同时依旧是笑得颇为和蔼可亲,但话里的意思却让韩贵妃瞬间变了颜色:“贵妃娘娘,老奴这些年也没少收你的好处,只是这些年来都以为贵妃娘娘是个心有十八窍的玲珑人儿,也不知这几日您是不是有些心闷气短,心眼子都闭上了,陛下这几年有几回是有兴致出席这些大大小小的宴席的,今儿这样被两位娘娘扫了兴子,恐怕这香鸾车要有些日子不能去娘娘的宫里接您了。”
说罢,连公公一甩拂尘,转身而去。
韩贵妃看着他们的背影,心中暗自恼怒地骂,好一个阉人竖子,竟然诅咒她有心疾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