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站住!”
但是就在他即将抓上那女子的肩头的那一刻,那女子忽然转过脸来,月光下她脸色一片惨白,随后一掌就猛地袭向那巡逻的队长,那队长大惊,立刻全力还手。
那女子的虽然看着武功不弱,但在那一刻,却不知道为何忽然撤掌,那队长的掌力便直接一掌地击在了她的胸口上,那女子惨叫一声,瞬间如断了线的风筝一样落向了洛河。
‘噗通’一声落水声,在这寂静夜色里异常明显。
那队长还是一愣,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一击即中。
还是在愣神间,整间船上就瞬间热闹了起来,一间间的舱房依次亮起了灯。
香云坊的宁静瞬间被打破了。
“大师兄,你快醒醒,快醒醒,雨儿出事了!”
唐天被从睡梦中唤醒的那一刻,他仍然有些疲倦地低声问:“怎么了,可是心疾又犯了?”
即使知道雨儿有心疾,大夫说她不能活过十七,也不能孕育孩子,但是他依然愿意娶那温柔可怜的少女为妻,也将她当成了未来妻子来照顾。
但当他看见唐密那张涕泪横流的脸的霎那,心头就闪过瞬间不祥预感。
“大师兄……雨儿……雨儿她被天理教的人一掌打下了船,如今落在洛河里,生死不明,大家都说……都说这种天气、这样冰冷的河水,常人落水都会难以生还,何况是雨儿,恐怕凶多吉少。”唐密虽然激愤又痛苦,但还是勉强把事情说了个大概。
而唐天在听到这个消息的霎那就瞬间觉得自己的心也随之落进了无尽冰冷的水中。
就在香云坊即将陷入巨大的危机,船上一片乱哄哄的喧闹时刻,两道人影悄无声息地从船边掠向了陆上,随后消失在夜色间。
不久洛阳城司礼监行署衙门的最高领导者的华丽房间里则亮起了灯。
西凉茉吹灭了火折子,看向百里青:“后日就是簪花夺魁大会正式开始,如今天理教即将陷入与唐门的纠纷之中,也不知此后是个什么局面。”
能给天理教制造许多麻烦,她当然乐见其中,但是天理教的人已经准备了这许久,实力莫测,本来计划着对武林门派下手,与唐门的恩怨并不足以能阻止天理教的人在簪花夺魁大会上的计划。
暴雨梨花针的事若只是勾起了唐门弟子的猜疑,那么这一次弟子身亡,必定会激怒唐门。
“就算唐天再冷静,这一次,事已关心,他必定会失了方寸,天理教总会有些麻烦,有麻烦就会有些混乱,而一旦天理教出现了混蛋,那就是咱们的可乘之机。”百里青毫不避讳地在她面前换了一身华丽的长袍,懒洋洋地歪在铺着金红华丽软垫的紫檀雕花软榻上,顺手拿了一封放在软榻边紫檀小几上的奏折随意地打开来看。
“嗯,那咱们接下来……”西凉茉也在他的身边坐下,正是打算谋划一番的时候。
百里青却忽然看着她露出一个奇异的笑来:“咱们接下来去律方。”
“律方?”西凉茉诧异地睁大了眼。
律方可是在北方边城,离开洛阳,快马加班也足足有五日的路程,他们去律方作甚?
百里青将手里的奏折递给西凉茉,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道:“信妃娘娘就要出嫁了,你身为她的大姐,又是皇帝陛下命你亲自准备嫁妆的,总要去体现一番你的心意吧。”
西凉茉颦眉,对了,初三就是西凉仙出嫁的日子,她早早在京内安排了人手,若是她赶不回京城,就告诉靖国公,说她在洛阳采办信妃嫁妆的时候受了风寒,病得起不了床,把礼单和东西呈上去就是了。
反正一开始还未曾出门的时候,何嬷嬷就已经早早将该给西凉仙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皇帝如此对她的态度……想必还是不会介意的。
不过倒是有一件事,最近飞鸽传书过来,说大长公主那里一直都很平静,并没有什么异动,而信妃那里虽然闹腾过一次,但是也没有什么结果,最后西凉仙反而安心备嫁了,得了个识大体,为国远嫁的美名。
这倒是完全符合西凉茉对西凉仙的预估,她这个二妹妹心志之坚忍以及智计之多谋,确实有足以堪当中宫皇后之能,有时候,她倒是挺欣赏她的,只可惜,一山不能容二虎。
如今一直没有听见大长公主动手的消息,难道是大长公主改了主意?
虽然她觉得不太可能,但是其中的机关,她便猜不透了。
“那位公主殿下可是个锱铢必较的人,如今这般安静,才是有戏可看,据司礼监来报说,她底下的人里最近不时地进出赫赫与我国的边界,想必定有一出妙戏可看。”百里青慵懒地一笑,伸手扯了西凉茉的发尾来玩。
西凉茉看着他魅眸子幽幽,深不可测,便晓得他一定将自己与大长公主的来往都看在了眼里,对自己私下的这些小动作,就算司礼监的人查不出她和大长公主的谈话,想必也能猜测个七八分。
“嗯,知我者,师傅也,如果去了律方,来回至少要十日,这边的簪花夺魁大会怎么办?”西凉茉微微一笑,凑近百里,眸光幽亮,她没打算瞒着百里青自己的心思恶毒。
反正她和他,原本就是狼狈为奸,要说蛇鼠一窝也可以。
百里青看着面前这只因为使奸计而眼睛亮晶晶的小狐狸,便心头痒痒地捏住她的小下巴,低头在她唇上轻咬:“不怕,簪花夺魁大会,最后的决战在元月十五,咱们有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