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上面只写了一句话――“历年送至赫赫和亲的女子,没有一个是完璧处子之身,小心。”
何嬷嬷顿时脸色一白,她浸淫宫闱已久,一看这纸条便大约有了些模糊的猜测出来。
白嬷嬷也脸色阴沉了下来,白蕊和白玉面面相觑,却不敢乱猜。
“大小姐……”白嬷嬷忍不住想要开口,她方才注意到这墨香轩看似精美雅致,但却地处极为偏僻的后院树林边,人迹罕至。
“夜里,让我们带来的人把守好院子的门,送来的晚膳不要用,且先用之前带着的那些干粮顶一顶,大家都警醒些。”西凉茉打断了白嬷嬷的话,淡淡地吩咐。
何嬷嬷召集了所有的人进来,她拢手入袖,面色严肃地对着众人道:“这里是本家的组屋,有着上百年的历史,占地极广,房屋不知几许,若无识路之人引领,必定出不去,而本家的人绝对不会轻易放我出去的,今日我们既知道这其中必有蹊跷,那么我希望大家都有以命护着主子的觉悟。”
西凉茉皱了下眉,她可以对自己的敌人毫不犹豫地下毒手,但对自己的人,她却绝不是那种要牺牲属下姓名来保护自己的人,但西凉刚要开口,却被白嬷嬷的手在肩上大力的一按,她便说不得话了。
白嬷嬷认真地看着西凉茉,低声道:“茉姐儿,你应该知道,只有你好了,我们这些人才有庇护托身之地。”
西凉茉哑然,她心中却知道白嬷嬷的话是对的。
但她随即眼底掠过一丝锋锐的光芒,这一次,她若无事,必定要本家的人,还有国公府邸里的那些图谋不轨的者付出血的代价!
到了夜里,墨香轩里的灯火随着时间渐晚,渐渐地一盏盏地熄灭。
万物俱籁,只余下满院子冰冷的菊花幽香,冷风梭梭然的吹过,卷起几篇残落的树叶,白日里看着静美幽雅的地方,如今却充斥着夜啼的枭鸟发出刺耳阴森的啼叫,让人不寒而栗。
正房里,白嬷嬷不放心香炉的香,早已经让白珠熄灭,只余下几乎闻不见的残烬暗香。
所有人仿佛都已经深深睡去,西凉茉静静地穿着衣衫,伏在被子里,警醒地听着屋子外头的动静,她知道自己的人都没有睡,等待着夜晚里那些在暗处窥伺的那些心怀叵测的鬼影们的异动。
她也很想知道,那些人到底想要做什么。
忽然间,空气里陡然多了一丝诡异的香气,西凉茉初初并不曾注意到,直到忽然背后有阴冷的气息传来,她眼睛一眯,手里捏着的薄薄小刀瞬间如闪电般带着凌厉杀气向身后刺去。
但手腕却在虚空中瞬间动弹不得,仿佛遇到来自幽冥的阻力,她大惊,手脚瞬间无力,嘴却被一只冰凉的手捂住,腰上一紧,就被人提到床的半空中,然后竟然被提着沿着梁柱悄无声息地升了起来,一点点地向屋子上方提去。
而白蕊就在她的床榻下装睡,正紧紧地盯着窗外,却丝毫没有发现咫尺之间,自己小姐竟然已经慢慢地消失在床幔之上,那场景仿佛幔帐将人吞噬,要多恐怖诡异有多恐怖诡异。
眼看就要到了房梁上,西凉茉正是大急之间,娇嫩的耳垂忽然被身后的人一口含住,用尖利的犬齿厮磨,有诡谲而华丽好听的男音在耳边低低飘荡:“小丫头,手上还是这么毒。”
听着这把声音,西凉茉浑身的气息一泄,那种恐惧感便荡然无存了,只剩下满腹的惊疑、无奈与无处发泄的怒气。
百里青!
难道晚上要对那些和亲姑娘不利的是这只千年老妖?
但……他是太监吧?
西凉茉脑子里还在快速转着,耳垂上忽然被狠狠地咬了一口,锐利的犬齿一下子就划破了她娇嫩如贝的耳垂。
“小丫头,若再多无妄思虑,休怪本千岁可要好好地调教一下你了。”百里青慢条斯理地舔了下唇上的一点胭脂血,扣着她纤腰的手紧了紧。
西凉茉陡然一僵,脸上掠过一丝绯红,眼中闪着恼怒,这只千年老妖,倒真是眼睛利得很,居然看穿了她所想。
“来,瞧瞧好戏。”百里青似乎很兴味盎然,贴着她耳边吐气如兰,引得西凉茉很是不自在。
但她还是立刻定了心神,目光往下一凝,立刻发现了不对劲,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床边的红木雕九福五斗橱竟然挪了一个位置,露出一个黑漆漆的一人高的洞口来,看着极为阴森。
空气里飘散着淡淡的腥味,那一炉已经灭了香竟然丝丝缕缕地飘出烟雾来。
白蕊姿态僵硬地半倒在了榻下,也不知是昏迷了,还是醒着。
西凉茉眯着眼,紧紧地盯着那个洞口,她们千防万防,怎么也没有料到居然是从自已的屋里里头直接动手。
也是了,西凉世家传承百年,老宅子也不断地扩建,自然有那暗中见不得人秘道之类,也是她太托大疏忽了。
果然,不一会,里面陆续走出了四、五个男子,打头的那一个手持着一盏气死风灯,他一出来,就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抱怨:“五叔,你们这条什么秘道,蜘蛛蜈蚣的毒虫不少,就是灰尘都能呛死人。”
第二个男人声音有点疲软阴森:“这秘道已经十年没有打开,自然有些灰尘的。”
第三个男子则低声道:“不知道外头的人把那丫头带来的人处理得如何了?”
第一个人镇定自若地点完了灯,很不以为意地道:“就是那个姓白的老虔婆手上功夫再了得,只要被引入迷踪林,没我们的人领路就出不来,至于那四个家丁,三已经让人处理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