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玉溪再次看见沈蜀从她面前走过,而司徒璩却在耳边轻语,“玉溪,你真的不愿同我出去玩?”低沉华丽的声音,让人脸红心跳的距离,玉溪却瞧着那个从前面走过来的男人,一双淡漠的眼睛里神情都有些复杂。
除了那夜意乱情迷的一吻,这个男人还是那么理智,理智得好像她的揣测都是错误的。
秋风下,落叶铺成金毯,那轮太阳灿烂得不似秋日,影影绰绰的,映在青石板上。
沈蜀的目光触及郎才女貌的两人,脸上看不出生气。身边的将领道:“将军,您瞧前面的不是瑜王爷吗?诶……”他看见旁边白衣女子,惊讶道:“那可不是闻姑娘,最近听说瑜王爷对闻姑娘有意思,我还以为是那个编排的,原来真有其事……”
沈蜀看了他一眼,其中戾气如刀剑,刺得旁边人不敢继续说下去,并且在心里腹诽着,“奇怪,王爷这么凶干什么。我也没有说错什么呀,莫不是……”想起心里那个答案,他默默地打了一个寒战,决定以后还是少说一点,毕竟少说少错。
该这么形容自己的心情,似乎鞘中剑都迫不及待地想要迎战。沈蜀竭力使自己以平静的目光看着前面那两个亲密的人。
玉溪配合他道:“可是,王爷我……”
沈蜀一行人已经走得越来越近,司徒璩饶有趣味地笑了笑,那股来自沈蜀的杀气他自然能够感觉得到。
“参加瑜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沈蜀起头,从众如流。
玉溪掐准了时候,不动声色地和司徒璩拉开了距离。但是司徒璩一心一意都放在沈蜀身上,虽然不太舒服,却也没有和她计较。
司徒璩道:“真是有缘,又见面了呢,沈将军。”
玉溪默默吐槽,明明就是你故意埋伏在沈蜀经常出入的地方,说这话还当大家都傻吗?
沈蜀道:“嗯。”目光无喜无悲,只看着前方,若不是那夜机缘巧合地看见了,还不知这冷木头居然喜欢闻玉溪呢!
“将军今日不出去吗?”
司徒璩微笑,不知道何时拿出了一把水墨并行兰亭序的纸扇,轻轻摇曳着,贵公子的气度更显。
他挽着玉溪的手,看着对方呆呆的样子,居然自生一份怜惜之情。“本王自然是要出府。不过卿卿愿意陪我一起去吗?”
玉溪下意识地瞧了沈蜀一眼,却不知沈蜀也瞧了过来,两目碰撞出火花。
“将军。”玉溪轻柔地唤,细腻白皙的玉颈恍若兰花一样清幽。沈蜀道:“王爷,我曾经说过,除非玉溪同意,你也不能强迫她。”
旁边的人被沈蜀这大胆的话吓住,旁边的将领闻名皆是一片慌张,“将军。”
司徒璩一扇轻点虚空,看似一点儿脾气也没有,“本王既然答应过你,那决定不会辜负你。你放心,除非玉溪姑娘答应,本王绝对不会强迫她的。”
沈蜀颔首,道:“我还有事,再会,王爷。”说罢,便带着一队人走了。
玉溪笑出声来,粲如珠玉。“原来王爷也有怕的人。”
司徒璩一直脸在沈蜀离开后,早已经黑沉下来,“你的风凉话过分了。我不是怕他,而是……”
玉溪打断他道:“小女子知道,王爷不必说出口来。”
司徒璩又道:“同本王出去怎么样?”这语气似乎怕她不同意,而改得委婉,也不至于若她不答应失了面子。
玉溪觉察到他这点小心思,居然觉得有点好笑,这人什么时候居然怎么在乎自己的感受了。
“王爷邀请,正是玉溪之幸。”
冬至时,纷纷扬扬地下了一场雨,天气也凉了下来。天空低沉着,半朵云也没有,只是一片如墨的黑。
而沈蜀却忙了起来,大概边关事务繁多起来了吧!
这些日子,司徒璩作死地约她,玉溪劝衡利弊之后,倒也答应了他几次。只有沈蜀,不见心思,不见表示,在这场爱情战争中,她好像是赌徒,即使不知道自己会赢,也要倾家荡产地赌下去。
大师傅说:“玉溪,最近王爷饮食不振,清减了许多,我准备了一道药膳,待会儿你送到书房如何?”
大师傅跟着沈蜀也快十年了,走南闯北,若不是身上的风湿需要良好的环境,他如今怕是还要跟着沈蜀出入战场。
沈蜀最近很忙,忙得整个人都瘦了。玉溪曾经在西房遇见过他,虽然比之前要瘦了,但是一双眼睛却锐亮得很,朝气蓬勃。长身如玉,整个人就像是一把剑一样,侍机而动。
所以,玉溪挽着食盒走到了书房。却看见艳光照人的容姬在门外候着,旁边侍女手里捧着一道粥,味道飘了出来,若隐若现的香气让人食指大动。
“容姬夫人。”玉溪行礼道。
容姬红唇微动,“哟,我当是谁,这不是王爷身边的大红人玉溪姑娘吗?这么跑这里来了?”语调阴阳怪气的。这也不怪人,自那次花园遇见后,她本想找件事发落了闻玉溪,可谁知这贱婢福气甚好,居然连瑜王爷也勾搭了。于是,碍于瑜王爷的情面,她不便动手。
只是没想到,这个贱婢居然又回来勾搭将军了。
若是玉溪知道她的心声,铁定会说,本来我便是来勾.引王爷的,容姬夫人你眼睛也太不好了吧。
“大师傅吩咐我送道药膳,夫人。”
容姬哼了一声,“你还是回去吧,我已经送了东西来。”
门嘎吱一声被推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下人道:“将军问,外面可是玉溪姑娘来了?”
玉溪眼前一亮,有戏。
“是我。”
那人笑眯眯地道:“玉溪姐姐既然来了,快请进啊。”
“凭什么。”容姬大声道,“福清,将军怎么说的?”
福清客客气气地道:“夫人,将军说麻烦您了,还说以后您也不必纤纡降贵地送东西来了,大师傅会安排的。”
容姬绞着帕子,艳丽的脸发白。
玉溪进门之前,含笑瞥了她一眼。
容姬被她这一挑衅的举动,气得脸都扭曲了。“我们走。”
屋内,设了暖盆,非常暖和。淡淡的熏香,好似兰花一样清幽雅致。沈蜀就坐在书桌旁边,看着一大堆折子。
“将军,大师傅派我送来了吃食。”
沈蜀其实早就留意到了外面的动静,甚至还让福清到外面替她解围。心里不是没有抱着想法的。
想和她单独待一会儿,说说话。这正是他心里面的渴望。
“嗯,你放在旁边。”他批完手头的折子后,抬头,眼睛下面淡淡的青黑色,一看就知道最近没有睡好。
脱口而出,“将军,虽然事务繁多急迫,但是身体更为重要。”语气之中的关心,让沈蜀眉开眼笑,一扫最近的阴沉。
“嗯。”他走下来,一边洗手一边问,“今天准备了什么。”
“山药鲫鱼汤。滋补血气,将军您可要多喝些啊!”玉溪把食盒里的青花瓷碗端了出来,热气顿时氤氲起来,鲫鱼的醇香和山药的清香融合在一起,简直好闻得不得了。
奶白色的汤上,雪白色的山药和乳白色鲫鱼堆放着,更撒着淡绿色的葱花,光看就觉得好吃了。
大师傅的手艺没得说。
沈蜀喝了一口汤,觉得连日的疲倦都少了许多。而玉溪赤.裸裸的目光则让他从吃食上收回了心思。
瘦了,但还是那么好看。那眉那眼都那样的动人。
以至于被沈蜀察觉到了,她一下都不是很收得回来。
看着她懊恼着低头的样子,沈蜀意外地觉得可爱。
“玉溪。”他有话要说,却被玉溪拦在嘴边,“你多喝点汤,什么事,待会儿说好吗?”
她这种殷殷切切的照料,让沈蜀心头一暖,乖乖地喝起汤来。
沈蜀动作很快,过了不久,已经全部很给力地喝完了。玉溪起身收拾碗筷,轻盈如乳燕,看得沈蜀微微失神。
“那我先回去了,将军。”
猛然,被牵住了手,厚厚的茧子摩擦着,微些疼意,但更多的是甜蜜的意思。
玉溪的脸侧对着他,被乌发遮掩了的脸蛋含着笑意,恍若朵朵的桃花盛开了一般。
“将军,您这是……”
他好像也有点羞涩,低沉的声音缓缓道:“不要和司徒璩在一起好吗?”
“为什么?”她试探地,问道。
好久,玉溪都快放弃时,他低低地道:“因为我不喜欢。”
玉溪轻笑,“这又是为什么?”她回头,一张殷红如桃花的脸,一双含笑如月牙的眼睛,仿佛期待着他的回答。
“我有意于你。”他脸红了。
玉溪捧着他的脸,道:“将军,你说的是实话?”
沈蜀蹙眉,“难得我还骗你。”有点生气的样子。玉溪乐道,“我信你。”她再也不顾平日里的稳重,在他蜜色的脸上啄了一下。
但沈蜀又这么会满足这点,轻而易举地搂住她细细的腰身,低头吻了下去。佳人红扑扑着一张脸,笑着配合他。这吻好似有天长地久,沧海桑田也放不开一样。
――玉溪,你知道吗?我是这样的喜欢你,不希望你因为我受到半点伤害。
可事到如今,我却忍不了了。你是我的,也只有我才可以这样亲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