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第二十章：妈妈
第五桥的声音很柔和，脸上也带着笑意。
“啊，还没有想好呢，真的吗？那我是不是要去报个班，新手爸爸我什么都不懂。”
陆结球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怎么也不觉得第五桥会和凶杀案有关，现在他完全就是一个沉浸在得子喜悦之中的准爸爸。
“我太太回来了，有时间再聊。”
原来第五桥一回头就看到陆结球站在这里，他立马就挂断电话，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就朝她这边走来。
“你还没有走啊，我今天很忙。”
“我说过我会一直等你，陆结球我真的会一直等你，当初我就这么说的。现在我们连宝宝都有了，我更要等你。我咨询了一下，宝宝以后还是在香港上学吧，学区房我都已经买好……”
陆结球歪着脑袋，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这一个个的动作也太快了，前不久她才刚刚接到景白夜的电话，说他在杭城买下了学区房，这两个人的动作真的是超级快且超级的一致。
对比这两人，其中傅明哲倒是一致按兵不动，只是一天两个电话问候一下，顺便托人送些东西来，完全没有这两个人殷勤。
“这个还太早了吧，其实宝宝，我真的建议你们做一下亲子鉴定，我现在失忆了，以前的事情我真的记不住了。”
“不需要，陆结球我以前跟你承诺过，我会永远相信你。这孩子肯定是我和你的宝宝。”第五桥十分的肯定，表示出对陆结球完全的相信。
介于之前景白夜的态度也是如此。
陆结球都有点佩服以前的自己，她以前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竟然可以将两个如此出色的男人，制服如此服服帖帖。
“其实我建议你做一下亲子鉴定，这样对你，还有对其他人都是有好处。”陆结球已经很婉转。
“不用。”
就在陆结球还在思考，如何来应对第五桥的时候，她的手机响了。她打开一看，是中国银行十万块汇款到账的消息，不好。
“林初薇！”
这一次陆结球当即转身，寻找林初薇，林初薇一直站在门外，听到陆结球的呼喊，就一个健步走到她的面前。
“怎么了？”
她的手下意识的放在腰间，这是她要拔枪的动作。
“你看，十万块汇款！”
陆结球原本是准备今天去注销□□，结果因为病人的事情耽误了，现在好了，催命短信又来了。就在此时林初薇的手机也响了，电话那头是聂其琛的声音。
“恩，我知道，陆结球这边也是刚刚收到短信，医院这边一切如常，并未发现异常。恩，我知道了。”
林初薇挂完电话。
“有人死了，依旧是割喉。”
“是谁？”
陆结球的心砰砰直跳，到底怎么一回事。
“陆医生，如果我告诉你，还请你务必控制情绪？”林初薇看起来有些为难，她欲言又止。
“你说吧。”
陆结球自问自己已经见惯生离死别，对于生死她早就看淡。
“是你的母亲，她被发现死在农地里面，陆医生还请你……”
陆结球直接瘫倒在地，第五桥想要去扶住他，他自己都站不稳，也摔倒在地，显得十分的狼狈。最终还是林初薇将陆结球给扶起来。
“我妈妈她，她是无辜的，她那么善良，不可能的，怎么可能？”
陆结球的眼泪刷刷之下，她记得妈妈，谁都可以忘记，她都不会忘记妈妈了。
她妈妈太苦了，很小的时候，她爸爸就抛下他们三个人，跟别的女人跑了。她妈妈害怕有了后爸对孩子不好，就一直没有改嫁。
在农村，一个普通的农村妇女要单独抚养两个孩子，而且都是大学生，太艰难了。因为积劳成疾，落下了一身的毛病。当初陆结球选择妇产科，其中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妈妈。
“陆医生，你妈妈的事情我们特案组已经接手，还请你……”
“不对，我妈妈怎么会有十万块钱呢？我家里很穷的，我妈妈有钱都往我这边寄，昨天我还跟她通过电话，她还说来杭城看我，不可能，我不信，我不信。”
陆结球根本就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她还记得以前在读书的时候，有一个女生总是嫌弃她身上有味。
“你用什么洗发精，味道这么难闻？”
那个时候陆结球还读初中，她家里穷，洗头发从来不用洗发精，都是用那种香皂洗洗而已，从来不注重这些，被那个女孩子一提醒，她才注意到其他女孩子都有自己的洗发精，各种牌子，有的甚至还有洗面奶，面膜之类的，这些她都不知道。
那个时候她胸部已经发育了，但是她连最普通的少女文胸都没有。
那个时候她不懂事情，回家就跟妈妈哭闹。她妈妈第二天就带着家里两只下蛋的母鸡上城，给她买了一瓶飘柔洗发水。后来她渐渐长大了，知道生活不易了。
当人们都十分不屑飘柔洗发水的时候，她依旧执着。
“你知道我妈妈为什么喜欢用飘柔洗发水，因为它便宜，她是这世界上最伟大的母亲，她和你不一样。”
这是初恋当初对她说的话，那个男生她现在连姓名都不记得，却只记得他头发上淡淡的飘柔洗发水的味道以及直他说的这句话。
她后来想通了，她根本就不爱那个男生，只是爱她的妈妈。
现在哥哥死了，妈妈也走了，她真的就是一个人了。
“陆医生，你不要激动，你……”
陆结球整个人都无法冷静下来，“我要去找我妈妈，我要去找她……”
这是陆结球自醒来第一次失控。
“球宝，你怎么了？”
景白夜上来就保住了陆结球，将她束缚在怀里。
“到底怎么回事？球宝怀孕了，你们到底对她做了什么？球宝不要害怕，我在这里，我在这里。我不会让人欺负你，球宝不要怕！”景白夜一脸的紧张，抚慰着陆结球。
而第五桥则是艰难的站起，眼睁睁的看着景白夜将陆结球拥在怀里。就是在此刻，第五桥下意识的摸着腿，他恨自己的无能。
林初薇就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告知了景白夜。
景白夜怒瞪了她一眼，“球宝，不要怕，你还有我，你还有我和宝宝，我会对你好的，阿姨的事情我去处理，你就待在医院，那里都不要去。”
“妈妈！”
陆结球终于大哭起来，她最近一直都是高压的状态，其实她远没有那么坚强，每次死一个人，就往她的□□里面汇入十万块，这是在干什么？炫耀？报复？还是提醒？
她是一名医生，从来都是救人，不曾害过人，为什么要这么对待她。
“陆教授，你的门诊……”
护士桃子一走进来，就看到这惊人的一幕，就看到景白夜抱着陆结球，陆结球在他的怀里抽泣。
“陆医生现在情绪不稳，工作还是暂缓吧，你找其他教授吧。”
林初薇替陆结球回答了一下。
“哦，那好，那陆医生我去找其他人。”
桃子并没有在这里逗留多久，就离开了。
陆结球远没有以前新闻媒体报道的那些医生那么坚强，她无法做到在自己妈妈过世了之后，还强撑着身体为病人诊治，她的心情太差了。
“陆结球，医生，医生……”
第五桥走近一看，发现陆结球的身下竟然有血。
陆结球低头一看，伸出手去，摸了一手的血，□□出血，先兆流产？
她是一名妇产科医生，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她现在这种情况了，她按压了一下肚子，无反跳痛，无压痛，她努力的稳定情绪。
“宝宝，都是妈妈不好，都怪妈妈，你不要离开我，你不要离开我……”陆结球的手都不知道往什么地方放了，她使劲的抓着头发，竟是和她以前遇到哪些产妇一样。
景白夜和第五桥两个人这个时候倒是没有吵，两个人配合的很好。
景白夜一把就将陆结球给抱起来，而第五桥早就已经走出去喊一声，倒是林初薇反应有些慢了。
“宝宝，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陆结球一直摸着肚子，她想着以前遇到先兆流产的病例，就心惊起来，以前她也曾经告诉其他产妇，前三个月流掉的孩子，那是自然选择的结果，可是到了她自己身上，她是那么的舍不得。
“□□出血？”
秦旻昊见到陆结球的时候，她脸色苍白，一直摸着肚子。
“应该是先兆流产，秦主任我想保住这个孩子……”
“恩，推陆教授去做检查。”
秦旻昊虽然平时和陆结球两个人有些嫌隙，但是也是一个极有操守和医德的大夫。
“你们怎么搞的，不是都想当孩子的爸爸，怎么把陆主任弄着这样，不知道女人怀孕，不能动气的吗？不知道女人怀孕有时候一不小心就会一尸两命的吗？不知道女人怀孕需要疼爱的。你们一个两个的，我是男人我都看不起你们。跟一个女人计较，就算她弄不清孩子的父亲的孩子是谁的，又如何啊？”
显然秦旻昊是理解错了。
而景白夜和第五桥两个人都没有去解释，他们现在的全部注意力都在陆结球的身上。
“秦主任，先兆流产孩子就保不住了？”
最终林初薇来了这么一句。秦旻昊正准备骂人来着，当看到林初薇这张脸之后，他脾气也变得缓和起来。
“先兆流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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